宁淑涵依依不舍的离开,走两步便会回头一步,可是让她觉得悲哀的是宁悦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
她们……现在也只能是陌生人。
宁淑涵压抑住眼睛里的酸楚,快步离开了医院,可她还是动用私人的关系给院长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务必要给宁悦的朋友安排道最好的病房里,还要找个手脚勤快的护工来帮着他们照顾病人。
宁悦是她的女儿,她才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照顾别人。
院长无奈的说道:“淑涵,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怠慢那个病人的。”他们这个医院里有一栋病房都是沈略捐款建的,沈土豪一早就把电话打过去让他们做好安排,他们怎么可能怠慢了沈老板的家人。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的问道:“你的女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让她慢慢接受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就会告诉她我是她母亲的事。”
院长格外担心的问道:“那么你女儿的性格怎么样?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你都查清楚了吗?”
说道这个,宁淑涵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宁悦让她觉得骄傲,又让她觉得惭愧:“我都调查清楚了……她很优秀,也很上进,比我这个做妈妈的要强。(.)”
“淑涵,我得提醒你一句,没有双亲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叛逆心理都很大,而且她的经历也许会让她恨你。”院长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有些事你不得不面对,也不得不去处理。”
“我知道。”宁淑涵只是初步的打听到了宁悦一些经历和她在编剧界曾经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对其他事着手进行调查过呢。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请人帮她好好查一查,既然已经知道宁悦是她的女儿了,查起来也方便,尤其现在宁悦真的已经算不上个什么寂寂无闻之辈了,想查什么,渠道很多。
“母女之间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好好地谈谈不要留下什么心结。”院长还是衷心的说道:“能找到女儿,就是上天的恩赐了。好好珍惜,也希望你女儿能够珍惜。这么多年,我看你一直在找她,都会为你觉得心疼。如果你和何跃繁过的不开心……”
宁淑涵知道他的意思,可却不想再谈论其他的问题了:“明哲,何跃繁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就不提了。(去.最快更新)”
“你帮我照顾好那个病人,如果照顾的不好,我拆了你的破医院。”
“……”
宁淑涵没再和院长说什么,她回过头来了医院一眼,虽然现在看不到宁悦的身影,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踏实很多了。
接下来,她就要好好查查当年的事了。
医院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宁淑涵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那双眼睛的主人见宁淑涵上了车子,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彼端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何小姐,我见到宁淑涵从中心医院里出来了。”那人说道。
“医院?!”何施施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她去医院干嘛?”亲子鉴定不是要七天才能出来吗?
等等!
今天她雇佣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难道宁淑涵是去医院看宁悦死没死的?
何施施听到了这个消息,开心的几乎要飞起来了。
最好撞死那个贱人,让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和自己争!
想到过几天宁淑涵同时见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和自己女儿的死讯时崩溃的样子,何施施就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放下电话,人已经在香港出席活动的何施施笑的越发灿烂迷人了。
她搓着自己的手,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招来侍从要了一杯拉菲轻轻晃动,红酒的香醇钻入鼻腔,那种嗅觉的享受让人觉得愉快,何施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一下子觉得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
她又想起来当年在帝都影视学院里第一次看到宁悦的样子,那时候的宁悦长得还没有那么像宁淑涵那个老女人,而且那时候她真的很土气,老旧的的牛仔裤和一看就是洗了又洗的字母t恤衫,一张清汤寡水的脸和一个高马尾,放在人堆儿里一下子就能泯于众人的样子。
可她们两个人还是有了交集,而且她不经意的看到了宁悦手腕上的那个已经变成了一道疤痕的牙齿印……
那个牙印是她小的时候咬的,就在她把“何悦宁”扔在那个陌生城市的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一边喊着自己“姐姐”一边哭着拉着她的手。那一天她狠狠地咬了何悦宁的手腕,让她放开了自己,任凭那个丫头的手腕再怎么流血,任凭她那一声声的姐姐叫的再响亮,何施施都没有再回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有的时候她会做噩梦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丫头跟着她,可何施施只会对那个噩梦感觉到害怕,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把那个惹人烦的丫头扔了,是她何施施活到现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凭什么何家的继承人是何跃繁?凭什么她的亲生爸爸会为了这个“天之骄子”死掉?凭什么所有人都把何悦宁那个小丫头当成掌上明珠?凭什么她生下来有实力雄厚的母族与一个南方巨富老爸?
凭什么她何施施……
明明是天之骄女,却要家破人亡,认别人做爸爸?凭什么她何施施要看宁淑涵那个女人清高的嘴脸讨生活?凭什么有何悦宁在,不管她有多么优秀都没有人看到她的光芒?
所以她从来不后悔让何悦宁“走失”,因为这都是何家的人欠她的!
以前她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想要顺利的解决一个人就要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能让人觉得安心,不然的话,只要人活着就要给她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