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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1)

当阳光再次照耀到大殿上的时候,逆着光芒,她看到了一位白衣服的少年,神色是罕见的淡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双离的场景。双离看到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她本就该存在在这里一样。很快,苏蜀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双离。因为祭司大人是这样呼唤他的。

之后祭司大人将她支开,独自与双离交谈了好几个时辰。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祭司大人,因为祭司大人将一切的事物都交托在了双离的手上,而自己独自闭关去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会出来。

这个问题她有问过双离,可是双离的答案等同于白问。而双离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很难亲近的感觉,这一点与他师傅祭司大人相同,只是双离与她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不过分亲近,但是也说不上远离。

“双离,我感觉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呢。”苏蜀妩仔细地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准备跟他套近乎。

“不是每个人的故事都是愿意说出来的。”还好,双离并没有脾气,而是这样认真地这样回答她。对于她,他好像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那件事情是在祭司大人闭关的第三天发生的。

夜晚苏蜀妩辗转未眠,于是起来在大殿里面走动。现在她对于大殿里面一切的格局早已了然于心。所以就算是在黑暗中也不会摔倒。她并没有点灯,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黑暗里面。她一直都有站在黑暗里面的习惯,似乎这样做能够安心。

就是这样的安静,能够使细微的声音放大无数倍的感觉。而声音的来源,她很仔细地听了,是在祭司大人闭关的那间密室附近。于是她静悄悄地走了过去,那里有烛光,还有双离。惊诧于双离这么晚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双离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面有一股杀气一闪而过,敏锐如她,还是捕捉到了。而看双离的样子像是要打开那间密室的门。于是她出声阻止,“祭司大人还在闭关之中,你还是别去打扰他。”

“到了现在你应该多为你自己考虑。”双离一下子就来到她的面前,不费丝毫之力就将她制住,动弹不得。

也就是在这刹那间迟钝如苏蜀妩终于反应了过来,双离他是要趁着祭司大人闭关的空当杀了祭司大人而取而代之。“里面的祭司大人不是你师傅吗,难道你是要弑师?”她知道在中原弑师是有违伦理道德的大事。

双离冷笑,“你不知道吧,太师傅是怎么死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从师傅那里学会的罢了。”

苏蜀妩周身发冷,原来祭司大人的位置是弑师得来的吗。用这样的手段怎么会每晚安眠。“我不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那、那些族人都不知道吗?”

“太师傅死于术法反噬,这点从来没有人会怀疑。——这就是大祭司的威信。而今晚过后——我将成为新的祭司。”

“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苏蜀妩没有来得及思考,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多日的相处下来之间有了友情的存在。

“哦,那你会跟着他一起死掉,你活不过今晚的。给他陪葬……你觉得怎么样?”双离说道,挥手之间手上凝聚出了深蓝色的光芒,正要向她划下的时候被一束青色的光芒拦下。

“师傅——”双离吃惊之下,顿时收回手中的光束。在他想来师傅闭关的话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从修炼中的状态清醒过来,而今天不过是第三天而已。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师傅根本就没有闭关。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心惊起来,然而祭司大人出来之后,就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大殿外面正要亮起来的天,对着苏蜀妩说道,“陪我去看看你的族民。”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双离一眼,从他身边经过仿若那里无人一般。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走出了很远之后,跟在祭司大人身后的苏蜀妩听到他轻声地呢喃。

“你说什么?”苏蜀妩禁不住问道。

就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话的时候很罕见地他竟然回话了!

“我根本就没有闭关。”

“什么?”苏蜀妩吃惊地道。那他为什么对外宣称闭关?她的脑袋瓜子一转动,“难道说你早已看出双离要杀你而取而代之,所以才有的这出局。可是……你为什么还对双离视而不见呢。”在她看来,双离叛师本该当杀的。

“若非是因为你插手的话,他早就得手了,不是吗。”祭司大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带有着深深地疲倦。

“什么?”这次苏蜀妩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哪有人巴不得自己死掉的。

“我杀不了我自己,就只能借助双离的手杀了我自己。我活得太久了,当祭司早就疲倦了……跟我去看看你的族民吧,看了之后,就会知道我我为什么会疲倦以及……绝望。”祭司的生命是永生的,除非是被术法相当的人才能杀死他。他等这一天有很久了,却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女善良得让他无法看着她死掉。善良,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真是很罕见的品质呢。

数百级的台阶祭司大人并没有用术法而是一步步走下去,苏蜀妩就一步步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等到他们来到族民居住的地方时候天已经大亮。然而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忍直视。她看到街道上面的族民都是相互搀扶着的,他们看起来瘦弱得不堪一击,还有苍白麻木的神色,还有空气当中弥漫的死人腐臭的味道。这里处处弥漫着瘟疫的足迹。

“怎么会是这样?你不是他们的祭司吗?你怎么不想想办法救救他们?”看着眼泪就将要落下来。

“知道我每天消失的那几个时辰都干什么去了吗?为他们配制救命的解药。可是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三次也可以,可是瘟疫的来袭都望不到边,你说怎能不教人绝望……是神在降罪于我们啊,百年前丢失了圣物的惩罚啊。”

“九十年之后,必出圣女。圣女既然是我就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啊。”其实她心底也一样没底。

“除非圣物失而复得……可是你根本就不是圣女。”祭司大人的语气波澜。那是他师傅多年前为了族众心怀希望而骗人的把戏,他再清楚不过。

惊讶之后,苏蜀妩也很快平复了情绪,“就算我不是什么圣女,但是我能解救他们……哪怕只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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