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中胆怯,女儿的大意让她心中更揪心,虽然这个能用强药,可就怕很多事情勉强不来。
匆匆带着饭来到女儿的院落,看着女儿是熟睡的面孔,她心中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二小姐落水之后的小日子,如何?”林氏看着柳杏,一双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令人心惊肉跳。
林氏自己都不知道,她心中有多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不是敷衍一二就能过去的,柳杏被二夫人的目光吓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二夫人的眼神如此毒辣。
一双狠戾的目光,让她心中都不停的哀怨。
到底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到底什么情况?”林氏压低声音呵斥道,对于自己女儿的事情,她真的说不出的痛。
这件事万万不能捅破,被他人知道,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将是对敏君这一辈子的毁灭。
萧文惜的事情就是一个前兆,一个警惕,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经验,马虎不得。
“那个,那,那个的时候小姐困乏,无力;可脸色不错,就是几乎没有。”柳杏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林氏的声音明显带着警告。
林氏得知这一切,后退了两步,果然,果然如此。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自己的院落里。
只知道她警告柳杏,谁都不能说,也不能知道。
一旦他人知晓,她的家人就全陪葬。
回到自己的院落,她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还没有吃饭。
呆呆的躺在床上,内心煎熬,这种事情,却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宫寒,但凡想成为皇室的人,这一点都不可能。
虽说敏君是嫁给五皇子淳王,可淳王依然皇室的人呢,以后要登上高位的,所谓的高位,不可能没有一个自己的子嗣,这里当然是男丁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敏君这一辈子都有遗憾,自己不能敏君出事。
时间这么短,绝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想到这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能找一个好的药膳师,一样可以的。
林氏心头一个亮色,不能,自己不能太过着急,这不办法就有了吗?
只有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悄悄把敏君给补好,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老天保佑,让这一切快点过去,没事的,一切都平安无事的。”林氏在床上不停的祷告着。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萧文惜的婚期就到了。
因为对方庶子身份,安国侯的门庭连大红都没有挂,一点喜庆的意思都没有。
并且安国侯也没有发请柬,一切都很平静。
陆府到让庶子带着花轿前来娶亲。
“老夫人,花轿已经到了门口。”管家赶忙到佛堂禀告。
老夫人摆了摆手,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调的对襟丝绸长褂,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整个人俨然一副主母。
老夫人在荣嬷嬷的搀扶下,慢慢的来到前院。
而庶子早就等的不耐其烦。
没有一个人出来关照自己,更没有一个人给自己搭讪,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陆府就没有人跟来吗?”老夫人厉声的问道。
虽然庶子成婚,可总要有一个长辈跟随的,如今不要说长辈,随从都很少,如此寒蝉,到让人第一次看到。
这到底是迎亲,还是走个过场,仅此而已。
“回老夫人,只有新郎带着花轿,还有几个随从。”管家见庶子的模样,就知道,一个胆小怕事之人,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哦,既然陆府办不出个像样的事情,那让新郎去三房那边,在这里拜堂成亲,安国侯府,不缺这点银子,还能养个闲人。”老夫人冷冷的说道。
新郎差点都吓瘫了,这,这怎么变成入赘的。
“去,吩咐三房准备,不要错过的吉日。”老夫人大手一挥,今日,她就没想让安国侯回来撑场面,她如果不搬回一程,自己这个主母简直就是一个摆设。
还有,陆府近端时候,安国侯并没有给予表面上的打击,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不想让这场婚事太招人眼,说来说去,安国侯府的名誉受损。
好好的把三房的情绪安抚一下,哪知道临脚一门,他们陆府竟然手段,想侮辱他们的门庭,门都没有。
“好端端的一场喜事,竟然想掺和,门都没有。”老夫人冷厉的声音吓得新郎的腿都是软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陆府,原本是近门的一个叔叔跟过来的,可临时摔了腿,还有,陆府这段时候,总是有人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让陆夫人心中惶惶的。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招惹了一个惹事精,如果不是这个萧文惜,他们陆府怎么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事情接一个。
自从这个事情发生,那一天陆香涵给捅出去,她心中起初还兴奋不已,儿子终于保住了名声,并且,还有功名,就等春考,一举中馈。
哪知道,女儿陆香涵第二天莫名的嘴巴疼,牙齿也红肿,无法吃饭,疼痛不已。
这原本没什么?
可偏偏她的嘴巴府医还看不出来到底什么病造成的?
让陆夫人糟心不已。
好在安国侯府也默认了这段婚姻,也算是这个事情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可自己的女儿的嘴巴还没有好,儿子又出现状况了,陆鼎生突然感到浑身无力,有没有出门,有没有访友,怎么好端端的,就是起不来床。
这一切都只能让陆夫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还不能声张,眼看娶亲的日子到了,她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安国侯可得罪不起,她也不敢拿老爷的前程开玩笑。
就慌忙找来进门的一个小叔子。
哪知道这今早竟然传来腿受伤。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如今是喝水都塞牙。
无奈,只好让庶子自己去迎娶,总要这个过程走下来不是。
就算庶子成亲,依然有宾客的。
陆夫人一边迎接宾客,一边心急火燎等着老爷回府。
如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在中了阴招,好在,他们不出现,更好,也能让宾客对他们少一点盘问。
她心中对这个新娘恨的咬牙切齿,却只能低调行事,不能有任何不妥。
毕竟,对方是安国侯,自己不能太招摇。
“夫人,这新郎都走了一个时辰,按说早该回来了,可,可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守门的看着远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已经都派出去三个人了,不仅没有音讯,就连一个传讯的人都没有。
可这些不敢跟夫人说,他只好糯糯的回话。
“你就不会派个人去瞧瞧,到底走到哪里了?这宾客都到了,如今还没有见新郎,新娘。这种事情,谁能站着说清楚。”陆夫人不由气冲脑门,这个时候,还问自己到底怎么办?
这些人办事,怎么都一个个脑子进水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女出事,她怎么会心浮气躁。
偏偏儿子陆鼎生还不信邪,一定要每一天都强撑着让小厮把他抱起来,坐起来,惹得陆夫人心疼不已。
可如今怎么办?儿子的事情,现在除了不停的找大夫,没有其他的办法。
虽然看着大夫都束手无策,可陆夫人不相信这个邪。
当然有些亲朋也悄悄给陆夫人出主意,会不会是中邪了,找个人冲冲喜。
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不能采纳了,虽然这个时候儿子吃点苦,可她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得罪安国侯。
陆大人也不准许啊!
“夫人,奴才这就去办。”守门人只好慌忙退下,只能自己过去了。
这事闹的,不管夫人怎么问,自己不能掴打自己的脸,这一个个都不知道机灵一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唉,说来这件事,他心中还很狐疑,安国侯府真的就因为这场流言蜚语,就让一个堂堂的大小姐下嫁给陆府的庶子。
他总觉得有些蹊跷,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安国侯府真的把新郎,新娘扣下,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他们这一次没有按照迎娶的礼节办事,就他自己也知道,人家生气也情有可原。
“快,快一点去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快去。”陆夫人都要疯掉了。
遇上这样的看守,心都要疯掉了。
并且,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整个院落的丫鬟,侍卫都松懈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眼都长到天上了。
还有,如果不是近段时间,她一直忙着这两个孩子,她一定会换一批人。
这些该死的人,到底会不会办事。
虽然陆夫人心中发慌,可到底脸上的笑容不减。
陆老爷此刻也回到府上,脸阴沉着,却也知道,今日不管如何都是大喜之日。
说什么都要让这件事圆满的度过。
心情不悦是一回事,可如何做又是另一回事。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这,这新郎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可急死人啦,埋怨亲朋好友都在呢?”陆夫人不得不朝自己的夫君哭诉。
她也郁闷极了,可当着其他人的面,她实在也不敢大声跟自己的夫君说,慎小谨微的做事,满脸推满笑容,不得不谦卑的等待着老爷回话,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抱怨,一定会引来老爷的不满,可这种事不跟老爷说,她还能跟谁说。
这么也一个大事,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毕竟老爷才是一家之主!
“闭嘴,既然派了一个人,有一个人,没有弄清原因,你还不亲自去看一看,你这样,亲朋好友,就不笑话了,等,等,等到太阳落山啊!”陆大人一脸的笑,嘴巴却吐出狠厉的语言。
吓得陆夫人不敢顶嘴,只好配合陆大人,心中愤怒不平,可脚步去朝前院移动。
这个时候,的确天气都不早了,一切都安排就绪了。
老爷都回来赶上拜堂呢?
如今却依然没有任何人影。
她慌忙让看守叫了一辆马车,心急火燎的就往安国侯府赶。
这庶子娶亲,还有主母去督促的,可明知道这一次是他们失礼在先,她就是满腹的怨气,也不敢朝自己大老爷发泄,只能自己忍辱负重,前往安国侯,整个大周朝,这庶子娶亲,有主母亲自来迎娶,估计还是第一次,可谁让安国侯府的这架子就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