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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斗智斗勇(1 / 1)

(去读书.)萧姝知道牛娃考中,心里也十分高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迈上仕途的第一步,第一步走稳了,以后再走也容易一些。

眼瞅着人们纷纷恭维牛娃,牛娃也仰着小脸,得意的尾巴要翘上天的模样,萧姝生怕他自此轻狂起来,不能再安下心学习,故此,把心里的高兴劲压压,敲打道,“你能一举考中童生,说明你之前的底子还算扎实。可你也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童生不过是科举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的一步。我虽然没参加过科举,却也知道科举如同爬山一样,越往上走越难,有多少人卡在童生秀才的位置上,终生不能再进一步?旁的不说,镇子上的甘童生,十六岁就中了童生,到现在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童生的身份;还有李秀才,也是读了一辈子书,考了一辈子科举,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学生身上;还有你柏舟哥哥,里正在他身上也是寄予厚望的,十一岁的时候就中了童生。你柏舟哥哥有多聪明你也知道,现在不也跟着我打理生意,放弃了科考?要是科考那么容易,他能放弃?这几个人你是都知道的,你仔细思量思量。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打击你或者否定你,而是告诉你,不要觉得自己一次就考中童生了,就觉得科举很容易,要是你存了这个念头日后不在努力,说不得你以后也就只能止步在童生或秀才的位子上。你要是想更进一步,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牛娃被旁人吹捧了一通,想着那些人说的,他读了一年书就能考中童生,八成是文曲星下凡,以后定然能考状元。牛娃没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却打心里觉得科举太容易了。心里刚得意洋洋起来,就被萧姝泼了一盆冷水,霎时间那颗骄傲躁动的心冷却下来,点头,“哥你放心,我一定踏踏实实读书,不会就此骄傲的。”

萧姝摸一下他的头,“哥相信你。县太爷晚上在县衙设宴,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去,让添福跟在你身边伺候。添福以前在大户人家里面伺候过,人也机灵,到时候有什么不明白,多问问他。到了县衙也灵活些,县令要是让你喝酒的话,你就说你年龄小,我不让你喝,给推了。晚上吃完酒也不要多呆,我跟着你一起去县里面,等你们吃完饭了,我在门口接你。”

牛娃一一点头答应。萧姝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打发他出去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许清德在府衙设宴款待童生的事情不太对劲。要知道,童生只不过是刚取得了科考资格,搁现代,就相当于得了一张准考证似得。认真说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功名。只有考中秀才了国家才承认,才会享受一定的特权,比如说见了知县不必下跪,免除差徭,知县不可对其随便用刑等等。

要是牛娃考中了秀才,许清德高看一眼,请秀才公们吃饭还可以理解,但只是区区一个童生,实在不值得许清德拉拢。

最主要的是,萧姝是知道自己和许清德之间的过节的,她手里还拿着许清德的罪证呢。或许是心虚,她难免就多想一些,谁知道许清德会不会趁机刁难陷害牛娃,为的就是威胁她,好把她手里的罪证夺回去。

但是许清德的邀约,没有正当理由又不能拒绝,故此,她也只能让五个小厮里面最为机灵的添福陪同,再多嘱咐牛娃几句,如果实在不行,她也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但愿,一切都是她多想。

事实证明,萧姝还真没有多想。

许清德从万家那边拿了钱疏通上司,刚得了一个准话下来,等五月份他任期满了之后,就调进京城,任大理寺寺丞。大理寺寺丞是正六品,知县是正七品,这是妥妥的升迁。更何况京城是天子脚下,巴结上贵人的机会多,只要他有手段善钻营,不怕在京城里谋不出来一条出路。

得了这个准信,许清德自然欢喜万分,高兴之余,又想起当初被黑衣人搜走的罪证,心里就开始不得劲起来。有这么一个把柄落在外面,始终是隐患,搞不好什么时候这个隐患冒出来,就能绝了他的仕途。他筹谋多年,好不容易见到曙光,怎么允许有这么要命的东西攥在别人手里。

正好在童试前一天,他让人打听萧姝的事情,知道这次童试,萧姝认下的那个兄弟,小名叫牛娃的也参加了。许清德看了牛娃的文章,功底倒是扎实,写的文章却太质朴,不符合他的口味,不过为了设套,许清德还是提了牛娃做童生,并让报喜的衙役传信,让他们晚上到衙门赴宴,他为这些新出炉的童生们庆贺。

添寿驾车,添福跟随,萧姝和牛娃坐着马车直接奔了上饶县,察觉时间差不多了,萧姝亲自把牛娃送到县衙——这个县衙不是公堂,而是后面知县一家子居住的地方,在侧面另开了一个大门,平日里知县一家子在此进出。

瞅着牛娃带着添福进去,萧姝回了鑫茗茶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刚要去接牛娃,就见添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公子,不好了,三公子出事了!”

听到这话,萧姝第一个念头就是,果然如她所料!

因为事先早就设想过,事到临头,萧姝反而不担心了,“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添福抹一把脸,一脸的沮丧自责,“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奴才跟着三公子去参加宴会,一开始好好的,后来县太爷说给考中的童生都准备了礼物,因为府衙里伺候的下人不够,就让奴才跟着一起去取。奴才等了半天,还没拿到东西呢,就听说三公子出事了。奴才没有见到三公子,只听说三公子偷偷跑到县太爷的书房偷盗公文,现在已经被抓了。多的奴才也打探不出来,奴才怕他们把奴才也抓了,没有人给公子报信,这才趁乱跑了回来。都是奴才没用,没有照顾好三公子。”

萧姝摆摆手,“这个事情不怪你,别人有心谋算,你就是提防了也没用。是我大意了。”她实在没想到许清德这么不要脸,竟然光明正大的陷害。想也知道,牛娃不过九岁的孩子,没事偷公文做什么?他又是第一次去县衙,如果没人领路,他怎么知道县令的书房在哪儿?再说了,既然是书房重地,怎么也得有人看守才对,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被一个小毛孩子闯进去?而且,既然许清德有心送这些童生礼物,又怎么会不提前准备好,人来了就能送,反而要借用做客之人的下人?

简直处处都是漏洞。

权势不如人,明知道对方陷害,她也只能忍着。幸好许清德也有把柄在她手里,不怕许清德翻脸。

“走吧,去县衙。”萧姝站起来往外走,叫添福,“你也跟着。”

萧姝带着人到县衙时,早有府衙的下人在外面等着,见了萧姝微微一笑,“萧公子是吧,许大人正在里面等着您,请跟我过来。”

萧姝含笑,“那就有劳你带路了。”

添福忙在后面跟着。

那下人伸手拦住,“这位小兄弟方才不是跟着阿丁去拿礼物么?阿丁还在那边等着你呢,你赶紧过去吧,你家公子这边,有我跟着伺候就行。”

添福不放心的瞅着萧姝,“二公子?”

萧姝点头,“我没事,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添福踟蹰一下,退出府门,在马车旁等着。

这次那个下人倒是没再说什么,领着萧姝往前走。

府衙的占地面积不大,前面是公堂和值班衙役居住的地方,后面这个二进的院子才是知府一家所居。没走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隔出来的小院子,那下人往里面一指,“大人在里面等着呢,萧公子请吧。”说完往院子的月亮门前一站,不再往里面走。

萧姝目光沉一下,脸上笑容不变,直接进了下人指的那间屋子。一进门,就见屋内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方块脸,嘴巴上留着一缕黑须,板着脸,相貌并不英俊,却自有一股威严。如果不了解他的人,第一眼看过去,一定会被他的外貌所骗,认为他是一个刚直之人。

实际上么,

萧姝心底嗤笑一声,大大咧咧的冲许清德拱拱手,笑,“这位就是许县令了吧?早就听说许县令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失敬失敬。”说完也不等许清德开口,自己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许清德本来想板着脸给对方造成一些心理压力,然后再用牛娃的事情做威胁,占据主动地位,逼着萧姝找到那个黑衣人,把拿走的账册还回来。在他想象里,萧姝就是再有点小聪明会赚钱,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是混迹于市井之中没见过什么世面。那些在村里子耀武扬威的里正金员外之流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让干嘛干嘛。这么一个毛孩子还不是任他揉搓?

谁知道萧姝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先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行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礼,再就是不经过他允许竟然擅自坐下,别说怕,对方连拘谨一下都没有!

许清德黑沉沉的目光往萧姝脸上扫一下,拿不准对方是真不怕,还是装模作样。不过,不管怎样,对方现在有把柄在他手里,想要捞出牛娃,就得听他指派!

这么想着,许清德沉着脸开口,“你胆子不小,见了本官竟然不跪!怪不得田童生胆大妄为,敢偷盗本官的公文印信,想来,也是受你指派了?”

萧姝摇摇手指,嗤笑,“大人您可别这么说,我胆子最小了。您瞧瞧,我这不是见了您吓得站都站不住了么?至于您说的我指使牛娃偷盗公文印信的事情,凡是都要讲究证据,除了您安排的人之外,可有别人也看到牛娃偷盗公文了?哦,还有,牛娃第一次来府衙参加宴会,要是没人领着,牛娃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摸到您的书房?难道您的书房就没有人看着,可以任由旁人进出?拜托,您好歹也是个清官,当了六七年知县,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我都能看出来,您就看不出来?”

许清德没想到萧姝这么伶牙俐齿,脸色更加黑沉,“你说有人栽赃陷害?那你说说,在这府衙里面,有谁会栽赃陷害他?”

萧姝吧咂一下嘴,“这可不好说了。许是金姨娘的人呢?您也知道,当初我和金员外有点龃龉,嗯,就是因为金员外想夺我酿造葡萄酒的方子,结果没夺成,最后损了面子,金姨娘又是您最宠爱的姨娘,女儿为父亲出气,故意陷害我兄弟,这么想,似乎也没错吧?”

许清德冷笑,“金姨娘早就被发卖,你想把这件事往金姨娘身上推也得打听清楚了才行!”

“我听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姨娘好歹得宠多年,手里又有钱,或许她在发卖之前笼络住了几个忠仆,是这些忠仆替她出气呢?我劝许大人您还是好好查一查您府上吧,否则今儿牛娃一个九岁的孩子可以随意进出您的书房,明儿旁的不知道什么也能随意进出您的书房了,您说是不是?”

许清德懒得和萧姝兜圈子,干脆道,“我找你来为了什么你也知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牛娃刚考中了童生,人又聪明伶俐,前途一片大好。要是身上有了偷盗的污点,以后可就跟仕途无缘了。我看牛娃是个有志向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牛娃自此抑郁不得志?”他早就听说了,萧姝对牛娃比亲兄弟还亲,那牛娃的仕途威胁,就不信萧姝不害怕。

说完,许清德又抛一个甜枣出来,“你要是让那人把东西交出来,本官向你保证,牛娃童生的资格不但可以保住,以后院试时,本官也可以提携他。”

萧姝暗自撇嘴,信了你才蠢呢。她敢保证,她前脚把手中的账册交出来,后脚这狗官就会找个理由把她跟牛娃除掉。

“我听说,许大人您要调入京城了?”萧姝突然道,作势拱手,“我还没恭喜大人您升迁之喜呢。”

许清德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刷的褪去血色,双眼瞪大,惊疑的盯着萧姝,“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确切消息,知道自己调入京城之事已经定下来。为防止节外生枝,再收到正是调令之前,这件事他谁都没有说。明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现在这个他瞧不到眼里的平民竟然知道……难道说,他的身份不一般?是了,要真是普通的平民,怎么会有那样的江湖高手护着?

这一瞬间,许清德脑中转过万千思绪,脸上威严的表情也绷不住了,越瞅萧姝,越觉得对方不凡。心里打鼓,暗暗思量自己今天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果然,许清德突然发难,她就猜着跟许清德找门路升迁之事有关,现在一试探,果真试探出来了。

萧姝心里有了底,脸上笑的更加高深莫测,“我是什么人,就不劳许县令您费心了。虽然牛娃自此绝了仕途可惜,但毕竟他年纪还小,现在培养起来,以后跟着我做生意也是极好的出路。可是,许大人您寒窗苦读十数年,好不容易得了官职,又兢兢业业的在县令一职上数年,如果就此您绝了仕途,您说,是牛娃可惜一些,还是您更可惜一些?”

许清德攥紧拳头,心里天人交战,半晌,态度一变,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萧公子说的不错,要不是萧公子慧眼识破,我差点就让那些背主的小人给蒙蔽了。牛娃这孩子读书上面十分有天分,他做的文章我也看过了,质朴平实,言之有物,文字功底也扎实,只要好好研读,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这样的好苗子自当细心培养才成。今天的事情是我不查,差点让牛娃受了委屈,如果萧公子不嫌弃,以后牛娃在学业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本官,本官定当把牛娃当成自家孩子一样教导。”

这变脸的速度……

萧姝心里呵呵两声,骂一句老狐狸,嘴上客套,“有许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天色已晚,我就不再多打扰。等大人升迁之时,我再带着牛娃过来恭贺。”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提刚才的事情,萧姝也直接把许清德说的要教导牛娃的话略过去。开玩笑,虽然现在她把许清德吓唬住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许清德会再出幺蛾子,让牛娃跟这么一个随时冒坏水的人物相处,她可不放心。

许清德也识相的不再挽留,让人把牛娃和萧姝恭恭敬敬的送出去。

府里的宴会还在继续,许清德让人给那些童生们一人送了一个砚台,就把人都打发了。至于府里面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些童生们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说,之前添福看到的闹哄哄的场景,听到的那些话,也只是他看到了听到了而已,为的就是把他吓走,让他去把萧姝找过来。

牛娃被关起来的事情倒是不假,故此,牛娃跟着萧姝一路出门到上了马车,小脸还吓得有些苍白,见没了府衙的人,这才缓过来一点,小声的委屈道,“哥,我没有偷许大人的公文,我真的没有偷,那个院子是府衙的下人带我过去的。我喝多了水,就是想上个茅房,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把我带到那个院子去了。”

萧姝摸摸他的头,温声安抚,“嗯,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许大人也知道你是冤枉的,这不就把你放出来了么?那个下人之前跟哥哥有些过节,故意害你的。现在许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没事了。”账册的事情算是机密,告诉牛娃了对牛娃没有任何好处,萧姝就没说。

听了萧姝的解释,牛娃脸色好一些,小手攥成拳头,“原来是这样,那个下人太坏了!”

“对呀,所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你吃了个亏,以后吸取教训,多长点记性。再参加这样的宴会,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下人,这么一来,即便有突发状况,你也不至于不能应付。”萧姝借机教导一句。

牛娃点头,“嗯,我听哥哥的。”

怕牛娃留下阴影,萧姝又忙说起别的趣事,转移牛娃的注意力。

这件事隔了一天就传到了万俟景淳耳朵里。

看着薛鹏传过来的消息,万俟景淳脸色冷一下,提笔吩咐薛鹏,让他给许清德一个教训。

没两天,许清德坐轿子出行时,轿子突然塌落,许清德被砸断了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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