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我们,你可没有这个本事!”
两个黑衣人哈哈大笑,首先出手,先是那老大一棍扫来,直取陈子云双脚,这棍长三米,一扫之下,陈子云只得往空中跳起,却不料空中一片刀影接踵而至,原来是那老二在老大出棍之时,算准位置,立即向半空中劈出几刀,阻在陈子云腾空之路上,这两人配合密切,誓要在几招之内致陈子云于死地。
陈子云招式拙劣,空有一身内力却无处发挥,一个照面之下就陷入性命危机之中,这时却听卓恣茹叫道:“呆子,快扔剑鞘。”
此语立时惊醒陈子云,忙把左手剑鞘扔向那老二,此时性命危急,陈子云超常发挥,剑鞘带着一股巨力往那老二飞去,其势堪比百斤巨石,那老二眼睛猛睁,忙回刀自救,把剑鞘拔落在一旁,但陈子云的危机终被解除。
卓恣茹本以为陈子云的武功可比赵弘殷,但陈子云一出手就陷性命之忧,她立即看清陈子云的实力实在不入流,心里隐隐有些感动,暗骂道这真是个不要命的呆子。
但此时两人实是在一条船上,她只能期盼着陈子云能够获胜,于是说道:“剑法重在轻灵,握剑的手不要紧抓剑柄,要似松实紧,顺势而出,遇势而收。”
这时陈子云被逼得连连后退,也幸好他内力够深厚,又在洗翠庭一战中有所领悟,左支右当之下,还不至于落败,这时听闻卓恣茹的话,忙依其所言,轻握剑柄,果然轻松许多,刀剑相交之下,他竟也能借势砍上那老二一剑,虽然没有威力,但已比刚才全无还手之力要好许多。
只不过这方法却对老大的长棍行不通,只因这棍法也讲究是弹和缠两字,他依此方法却几次差点被长棍扫中,卓恣茹在旁边看得心急不已,出口说道:“呆子,棍怕点头,你看准长棍前端劈下去即可。”
而后又说道:“看你左一剑右一剑,全是胡来,你听好了,天下般所有剑法无论神奇平庸,都离不开刺,点,崩,撩,挂,劈,云这些基本技法,唉呀,你怎这么笨,你内力比他们深厚,刚才用上劈剑,就能逼退他了。”
卓恣茹一面关注着场上变化,一面运气冲击穴道,时而出口指点陈子云几句,这时的她全然没有平时的媚态,语气时而急促,时而娇憨,时而又嗔骂起来。
场中的陈子云经她指点,每一招一式竟有模有样起来,他越打越顺手,将眼、耳、鼻的灵觉提升至极限,周遭发生的一切半点不漏地反应在他的心里,准确地把握住对方动静,袭来的方位,时间。
这是他入江湖以来最凶险的一场恶战,但有磨难才会有所收获,自他学得星辰诀,就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此时经过黑衣人合力打磨,已快要彰显出耀眼的光芒,只待光芒乍现,就是这两人的毙命之时。
黑衣老大万没想到陈子云是越打越勇,从初时的处处被动挨打,到如今的取得主动,掌控全局,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进境竟如此之快,心知时间拖得越久越对自己不妙,忙向老二使了一个眼神,突然弃棍朝陈子云扔来,棍如飞箭,直取陈子云胸口,人却往前冲去,手臂处弹出一枚袖箭,显出一股寒芒,急刺陈子云咽喉,凶狠无比,全然是不要命的招数。
而黑衣老二亦配合发动,双刀挽出十多朵刀花,令人眼光缭乱,从右侧抢攻,往陈子云背脊砍来。
卓恣茹娇声道:“小心。”
此时正好穴道解开,娇躯立时站起,往场中飞去。
陈子云心无古波,低吟一声,双脚用力猛蹬,身子如箭矢般朝前飞去。
“砰!”
长棍硬生生打在陈子云胸口,一股鲜血顺着喉咙涌到口腔,却被他一口咽下,眼神冷峻,长剑施出刺剑,直刺黑衣老大。
此剑有如奔雷,气势已经先声夺人,黑衣老大眼中露出一丝惊慌,又见卓恣茹穴道已然解开,忙看了陈子云身后的老二一眼,袖箭改变方向,击在长剑上,箭断,人吐出一口鲜血,猛往后退去,一个翻身消失在黑暗里。
老二反应慢了半拍,也待往旁边逃去,却被赶来的卓恣茹缠上,他心神已失,无心恋战,被卓恣茹买个破绽夺去手中一刀,被砍翻在地,已然不能活,卓恣茹气他轻薄于她,又猛朝其身上砍了几刀。
陈子云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从地上捡起刚才扔掉的剑鞘,收剑入鞘,他虽然受伤,但双目精光毕露,显然经过此战的洗礼磨练,他的内力更加精炼,武学境界终于有所突破。这一点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不由弯腰大笑起来,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欣喜。
卓恣茹扔掉手中刀,看着陈子云做疯装般大笑,不由看了看自身,侧头问道:“你何故发笑?”
陈子云心中欢喜,自是一口应答,说道:“我终于练成武功了,哈哈……”
卓恣茹扑哧笑出声来,说道:“这两人武功皆不入流,能胜过他们亦可勉强算作江湖三流水平,倒确实值得笑一笑。”
陈子云笑罢,听出卓恣茹话中的揶揄之意,摇头叹道:“我等屌丝的心愿,在这个世间无人可懂,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想起自己虽然身处这个世间,但想法思虑都显得与多数人格格不入,语气显得异常落寞。
卓恣茹轻摇细步地走到陈子云身边,右手搭在陈子云肩上,左手手指摆动,在他胸口上下移动,凤首倚靠陈子云肩旁,娇声说道:“恣茹不知屌丝为何意,但对男人的心思倒是略有研究,相公前来相救于我,不知相公想要恣茹给你什么奖励?只要是恣茹身上有的,都可以任君索取,任君品尝。”
陈子云看着她媚态,挫着手一脸猥琐说道:“当真?”
卓恣茹仰起头,在陈子云耳边说道:“是真是假,相公何不试试?”
陈子云立马换成一副正人君子脸皮,推开卓恣茹,说道:“你有伤在身,我怎能乘人之危落尽下石,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风铃与赵大哥的事情是否是你一手计划的?”
卓恣茹被他一把推开,也不以为意,依旧靠上来,嘟着嘴说道:“恣茹当然不是那种坏女人啦,要怪只能怪风铃这丫头太傻,人家只对她说赵弘殷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若不能与女子交合内力就会慢慢流失,武功全废,那傻女子就巴巴地往赵弘殷的房间里去了。其实到红馆里去找个风尘女子不是一样吗?”
陈子云说道:“那赵大哥的毒是否是你所下?”
卓恣茹侧身而立,说道:“不错,那毒却是我下的,只不过还是便宜他了。”
陈子云想着风铃被她害成这样,气愤至极,冷着脸厉声道:“啊呀,你如此歹毒,难怪赵大哥会一路追你到这里。”
卓恣茹在一旁冷声说道:“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你可知道你口中的赵大哥那时候骂我什么么?他说人家是**,是**,哼,你们男人偏生爱给女人安上这各种恶毒名号,可我们女人却得容你们双凤傍龙,三妻四妾,还不时出去青楼风流买醉一番,当真是我们女人好欺骗欺压么?”
她说到后面,身子猛烈地抽搐起来,眼睛里一片朦胧的水色,长长的睫毛下挂满了泪珠,滑落脸庞,泪迹斑斑,这正是花红自有春后雨,叶绿沾露最有情,神情妖艳,让人为之所摄。
陈子云最怕女人這般楚楚模样,跺脚道:“纵使赵大哥对你先有言语冲突,你也不该用此极端的方法报复啊,你可害苦了风铃。”
卓恣茹泣声道:“我又打不过你赵大哥,不给他下毒做什么,反正我在你们男人眼里就是个坏女人,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陈子云摆手说道:“好在风铃和赵大哥之间似乎有情,此事应该还有周旋余地,不如你跟我回去,大家做个解释,化解彼此的私怨,也好过你整日提防赵大哥。”
卓恣茹一下止住哭声,再次依到陈子云胸口,抬头望着陈子云说道:“如果人家跟你回去,你能保护好人家周全么?”
她身裹一匹绸缎,露出丰满高挺的胸部,肌肤如雪,面似桃花芙蓉,眉如柳叶勾线,媚眼似水,勾人心弦,一头黑发顺势散落在后背前胸沟壑,直及蛮腰之上,脸上犹有点点泪痕。
陈子云暗吞口水,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保证时时刻刻都会贴身保护你。”
卓恣茹芊手轻轻地抚摸着陈子云的脸庞,眼神怔怔地望着他,然后给他一个最媚的微笑,突然说道:“你还没回答我,恣茹的身子哪里不美了?”
靠,真是要命啊,不怕男人不要脸,就怕女人不要脸啊,陈子云半天才叫道:“其实我是高度近视,根本看不清楚;再说,你明知道有人偷看,你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啊,本来我以为是赵弘殷在偷看呢,那知道便宜了你这登徒子,算我失策了,对了,你应该已经偷听到了人家的名字,可人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子云点点头,说道:“我叫陈子云。”
卓恣茹笑道:“子云,子云,多好听的名儿,好吧,人家就依你了,不过……”
陈子云楞道:“不过什么?”
卓恣茹眼中闪过一丝狡谲,凑到陈子云耳边说道:“不过等以后人家有空的时候再说。”说罢,芊手连点,却是快速地封住了陈子云的几处穴道。
陈子云怒吼一声,浑身动弹不得,心里暗骂自己居然又上了此女的当。
卓恣茹拍拍双手,立在陈子云面前,说道:“你那赵大哥骂人家一声**,我就给他下了三味不同的**,子云可还记得你刚才骂了人家一句歹毒呢,子云想我怎么处置你呢?”
陈子云又惊又怒,现在才知道蛇蝎美人的由来,叫道:“大姐姐,姑奶奶,祖奶奶,我错了,有话好说,咱别这么暴力好不?”
卓恣茹不理会他的狼嚎,侧着头想了想,马上笑道:“有了,人家身上衣服单薄,而如今山风清冷,就借子云身上的衣服给人家穿穿吧。”
说罢,立时动手脱起陈子云的衣服来,任陈子云大吼惊呼,毫不理会,把陈子云浑身剥了一个精光,只余下一条底裤,卓恣茹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摸着陈子云的鼓起的胸肌,笑道:“子云的身材很不错。”
说罢,媚眼向下瞄了一眼,娇笑道:“子云这么快就点上香了呢,也不知能烧上多久?”
陈子云脸色大窘,嘴里叫道:“还不是被你害的,你怎这般无耻?”
卓恣茹就站在陈子云面前,慢慢地把一件件地衣服穿上,听到陈子云如此说,笑道:“不知人家怎么无耻了?适才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不杀你,刚好相抵,你偷看人家洗澡,看光人家身子,现在恣茹脱了你衣服,看了个彻底,也算扯平,咱们刚好两不相欠。”
说罢,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说来还是我吃亏了,你可把恣茹全看光了,而你还有一点人家没看见呢。”
陈子云惊怒道:“你!”
啊,美女耍流氓,犹如猛虎下山,谁也挡不住啊,饶是他平日口舌机灵,此时也犹如被几个香包蛋塞住了嘴一般,一句话也冒不出来。
卓恣茹伸手拍着他胸部,说道:“子云别气啦,人家是真的冷了,你是男人嘛,一定会原谅恣茹的任性的,对吧?”
陈子云气道:“那你干什么点了我穴道?”
卓恣茹轻笑道:“谁又叫子云不愿做恣茹的相公呢,万一子云把持不住,想要强迫恣茹做些什么轻薄事儿,人家有伤在身,可抵抗不住呢,到时候不是又得被人骂着**了么?”
陈子云看她生龙活虎的劲气,那里是受了重伤之人,很明显她刚才那副弱不禁风的摸样全是假装的,心知又上了当被她当枪使了,不由骂道:“你这也叫有伤在身吗,你刚才装模作样假装不敌那两人,搞出这么多花样到底要做什么?!”
卓恣茹笑道:“不是有句话叫英雄救美么,恣茹可是千方百计让你做了一回救美的英雄哩,子云是否应该感谢我才对?”
陈子云气道:“你使计让风铃委身赵弘殷,从而惹怒赵弘殷,今夜又让风铃以身为饵,又作弄我与莫天缺,看似只是无意所为,但我相信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卓恣茹媚眼流转,道:“你真想知道?”
“想!”
“那人家偏不告诉你,让你胡乱去猜好了。”卓恣茹调皮地点了一下陈子云的鼻尖,嘻嘻笑道。
“那你总可以透露些线索给我吧,不然我从何猜起。”
卓恣茹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诉你,对于风铃与赵弘殷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至于谁是幕后主使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相信用不了多久子云就会知道的。好了,告诉你这么多,人家可得走了,子云记得替我照顾好月儿。”
陈子云大叫道:“喂,喂,你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万一有野狼老虎过来我可怎么办啊?”
卓恣茹白了他一眼,道:“这与我何干?”
陈子云叫道:“你要走也赶紧去把月儿带走,我都快要在这喂狼了,照顾不到月儿啊,再说了,以我的高尚人品,若是月儿与我相处久了,难保不会产生什么误会,你吃醋追杀我怎么办?”
“你明白厉害就好。”卓恣茹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带上月儿,你好自为之,如果以后人家发现月儿有何不对,我一定把你身上的这注香给灭得连灰都没有。”
靠,这算什么事啊!
卓恣茹本已经走远,又回身说道:“再给你一个忠告,小心身边的人。”
说罢,不待陈子云辩解,转身投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