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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子,去叫吴嬷嬷来。”皇太后开口吩咐站在跟前的太监小贵子道。

小贵子近前一步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叫吴嬷嬷。”

等小贵子走后,皇太后又给朱佩儿赐了座,问了些平日她所爱看的书和喜欢做什么等事。朱佩儿细细得回答了,皇太后又对她多了几分满意。

一会儿功夫,小贵子领着个近五十岁的老年宫女进来。皇太后便指着朱佩儿说:“吴嬷嬷,这孩子哀家很喜欢,你带她去尚寝局,亲自和赵尚寝一起教导她怎么服侍皇帝,哀家要看到她承宠。”

吴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是皇后跟前的得力和十分信任的老宫女。听皇太后如此说,吴嬷嬷自然知道皇太后的意思了,眼前这女子入了皇太后的眼,侍寝以后怕是会有封位。

“奴婢遵旨。”吴嬷嬷蹲身行了礼站起身来,皇太后便对朱佩儿说:“你且跟着吴嬷嬷去罢,好好服侍皇帝,好好对她。”

朱佩儿忙站起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奴婢一定不负皇太后所托,尽心尽力地服侍好皇帝。”

皇太后“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吴嬷嬷和朱佩儿行了礼,便一前一后得出了乾清宫,往尚寝局去。走进尚寝局时,恰巧碰到小福子宣了皇帝的旨意,慕汐颜辞别赵尚寝和其余三位司寝,简单收拾了下,由小福子陪着往外走。

朱佩儿见到慕汐颜不由得十分吃惊,看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的样子似乎是要离开尚寝局,而陪着她的是皇帝身边儿最为得宠的太监小福子。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昨儿晚上才由她侍寝了么?而且皇帝在大觉寺中遇到她后便喜欢上了她,对她恩赏极重,这会儿看样子仿佛是要离开,又由小福子陪着,难道这是要出宫去?

一时之间,朱佩儿心中浮上许多疑问。不过疑问再多,有一点倒是让她高兴,就是这姓慕的姑娘离开了尚寝局,离开了皇帝身边儿,对自己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在尚寝局门口遇到时,朱佩儿看向慕汐颜微微颔首,而小福子也和吴嬷嬷打了个招呼。慕汐颜看到朱佩儿也欠身回了礼,神态十分自然得擦身而过。

等到慕汐颜出了宫上了宫中的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远,她想起在皇宫中度过这一个多月,仿若是做梦一般,不过这梦最后以平安度过收场,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朱佩儿自从进了尚寝局后,因为是吴嬷嬷陪着来的,又宣了皇太后的旨意,再加上她自小陪在皇帝身边,对宫中的规矩十分熟稔,赵尚寝便和其她的教导嬷嬷只是教她如何服侍皇帝。半个月后,赵尚寝便去对吴嬷嬷说朱佩儿可以侍寝了。于是吴嬷嬷亲自去安排朱佩儿侍寝的事。

皇帝在慕汐颜出了宫到朱佩儿到跟前来侍寝期间,凡是尚寝局送了人来司寝,都叫免。只一心忙于自己的政务。这一日,皇帝用了晚膳后,司礼监送进来福建那边儿闽浙巡抚炎无忧的奏报,上头说这两个多月和倭寇的战事十分顺利,眼下已经把倭寇赶出了福清,沿海还有两三座城池在倭寇手中,预计还有一两个月便能将倭寇重新赶回到海上去。得了这消息,皇帝十分高兴,在折子上朱笔批上了嘉奖之语,又说盼她早日收了全功回京。

小福子今日见皇帝龙颜大悦,便偷偷命小太监去尚寝局通知吴嬷嬷送人来。等皇帝批了几本奏折,眼看到酉时末,便上前先说:“万岁爷,该歇着了。”

皇帝放下手中朱笔,伸了个懒腰,小福子忙端上去一碗燕窝,皇帝喝了,起身往后殿中去。依旧是有司浴来服侍洗浴,皇帝穿了明黄中衣出来往寝殿中走,刚一走到门口,便看到自己母后跟前的吴嬷嬷和尚寝局的赵尚寝,略微一愣,便见两人向自己蹲身行了礼,然后听到吴嬷嬷说:“奴婢奉了皇太后懿旨,领了尚寝局的司寝朱佩儿来进御给皇帝陛下,望陛□谅皇太后苦心,行人伦大事,以安太后之心。”

这话说得十分婉转但又不容拒绝,再说朱佩儿是自己在母后跟前说出来的自己心仪之人,若是回绝了便说不过去了。于是皇帝只能压着心跳,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了。”

见皇帝应允了,吴嬷嬷便说:“那奴婢和赵尚寝候在殿外,陛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来传我们。”

皇帝知道她们这并不是要等着自己什么吩咐,而是非要等着自己和朱佩儿成其好事,再拿了证据回去向母后交差。抚了抚额,皇帝越过两人往寝殿中去。磨磨蹭蹭得走到龙床前,见早有司设在明黄的软榻上铺上了一大块白色绢子,皇帝一见到这个脸上就有些泛红。

正有些不自在时,只听得跟前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异样道:“司寝朱佩儿伺候陛下安歇。”

皇帝顺着这声音看去,只见在龙床的床榻前,有一人身穿粉色薄纱衣,正蹲身向自己行礼。

那人的身影自己十分熟悉,正是陪伴了自己七年多的伴读朱佩儿。这个女子自己虽然不曾十分喜欢于她,但对她还是颇觉亲切,只不过肌肤之亲,却从来没有想过。

如今她做了司寝,而且外头还有母后的人在监督着自己行这人伦大事。相对于其她人来说,她算是能被自己接受的人。想起那拒绝了自己的杨翠媚还有慕汐颜,皇帝心中仍觉苦涩,不由得想,或者这一切都是天意,从来为君为帝者便是孤独的人,否则也不会自称朕了。做为天下之主,心中所装的便应是江山社稷,万千黎民,哪里能再装下痴情爱意。小时候,父皇曾一再告诫她的是,帝王最不该有的就是痴情二字,看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在这上头亡了国,丧了身。如今想起来,父皇的话依旧言犹在耳,让她不得不忌讳。

罢了,既然自己做了大周的女帝,那就也如别的帝王一样不奢求那份儿可遇不可求的痴情爱意了。这么一想,皇帝给自己鼓了鼓气,抬脚向那蹲身向自己的人儿走去。

走到她跟前,皇帝顿了顿,向她伸出手去和声道:“佩儿,起来罢。”

朱佩儿轻轻将手放在皇帝掌心,缓缓地站了起来,粉腮染红,抬眸娇羞地看了皇帝一眼,柔声道:“陛下……让……让妾身服侍你安歇罢。”

说这话时,朱佩儿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连说话时都不利索。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话,要是平时让朱佩儿来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的。不过赵尚寝和吴嬷嬷一再叮嘱必须得这么说,无奈她只能这么做。

朱佩儿这样说话,听在皇帝的耳中便觉得她和平时大不相同,再见到她那满面娇羞的模样,还有粉色薄衫下玲珑有致的身段儿,只觉心中砰砰乱跳了两下,忙转过眼去不看她,含糊道:“好。”

于是朱佩儿便替皇帝换了寝衣,待皇帝上床后,再拉了明黄色的薄被替她盖上,自己放下帐幔,脱了身上的薄薄的一层粉色纱衣,只着嫩绿色抹胸和亵裤钻入锦被中。

皇帝在龙床里面背对着睡在外头的朱佩儿,闭眸装睡。

朱佩儿睡在外边儿,就着明黄帐幔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羊角宫灯的灯光,见到皇帝瘦削的肩背,见到她散披着淌在枕上的缎子般的乌发,心中涌上强烈的爱意。帐幔内十分寂静,似乎能听到皇帝轻微的呼吸声。难道皇帝已经睡了么?想起皇帝平日国事十分繁忙,很快入睡也是可能。但她又想起教导嬷嬷说得话,说皇帝也是在室的女子,必然在这上头十分羞涩,所以做为司寝来说,应该主动去引导皇帝等语。

抿了抿唇,朱佩儿慢慢得挪到皇帝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在皇帝腰上,再缓缓地绕到她腹上稍稍用力一搂,只觉皇帝蓦地抖了一下。这一下朱佩儿知道皇帝并没有睡,而且似乎并没有拒绝自己这样搂住她,不由得心中一热。

微微抬起些身子,朱佩儿伸出另一只手拂开皇帝散披在肩上遮住她右边脸颊,右耳,及右边后颈的乌发,极度的紧张,然而心中无比渴望,凑唇过去在她白皙的后颈上轻轻一吻。滚烫的唇一挨到微热的肌肤,就激得皇帝明显得一抖,朱佩儿心中藏了许多年的对皇帝的爱意便铺天盖地帮的涌出,从她后颈一径往前,将火热的吻不断落到皇帝耳畔,脸侧,再搬转她身子,对上她失去了冷清而燃上了些微火焰的幽深的眸子。

皇帝被朱佩儿的主动撩拨得有些把持不住,此刻被她搬转过身体,见到那亲吻自己的人秀雅的脸上全是绯红,清澈的眼中全是动情的波光,喃喃喊了声:“佩儿……”

朱佩儿痴痴喊了声,“陛下……”

俯首下去,吻住皇帝丰润的红唇,辗转吮吸,小舌顶开她贝齿,去碰触纠缠她的嫩滑馥郁……

皇帝情动,伸手搂住压在她身上狂热吻她的人,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光滑赤|裸的背部游走……

一会儿功夫,朱佩儿便裸裎在皇帝身下,于是抓住皇帝的一只手往自己腿间去,引导她要自己……

“陛下……佩儿喜欢你……喜欢到命里去……嗯……”

朱佩儿媚眼如丝,娇声呻|吟着在皇帝身下婉转承欢,登顶之际,紧紧地拥住皇帝万分满足和幸福地哭泣出声。

皇帝搂住她爱怜地细细吻了她一会儿面颊,轻声在她耳畔道:“佩儿,朕这一世都会对你好,你放心……”

又说了会儿情话,皇帝起身,拍了拍手,然后将那条染了朱佩儿处子之血的白绢拿了起来。有宫女走到皇帝龙床前,皇帝将那条染血的白绢递出去道:“去,给殿外候着的吴嬷嬷,另外,教司浴备水……”

两月后,九月初八,皇太后一力支持,朱佩儿被封美人,入住长春宫。

这一日,闽浙巡抚炎无忧的一封奏报被呈到皇帝手中,奏报上说,倭寇大部已被肃清,剩下的小部已经逃离海上,福建沿海的倭患已平。皇帝批示,诏,宣闽浙巡抚炎无忧速速回京,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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