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听到那接连两声惨叫声,不由得心往下一沉,那是彩宣和山茶声音。那两个丫头是跟自己和炎无忧身后。她们倒下后,炎无忧自己身后,自然是被那些追后面匪徒当成箭靶了。
无忧!不,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忍受也听到她被箭**中惨叫声。如果这次是劫难已至,那死也要和她一起。于是慕汐颜停止了奔跑,转身等着炎无忧跑上来。
“你……你做什么?还不跑!”炎无忧跑到慕汐颜身边把她往前推,汐颜却伸手拉住她手借力把她推向前。
炎无忧微一愣神,脚下一慢,一只羽箭已朝她肩上**来。
“无忧!小心!”汐颜大叫出声,直接扑到她身后,两人一起摔倒雪地上。那一只疾**而来箭汐颜头顶堪堪飞过。
炎无忧这时才明白汐颜意思,原来她是怕自己她后面有危险,所以想让自己她前面,而她替自己挡箭。心中一霎时感动不已,她既然危难之时不舍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她。
待那只差一点**着自己羽箭飞过后,炎无忧忙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将汐颜一把拉起,大声道:“走,我们一起跑,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嗯,好。”汐颜眼神坚定地点头。而后面被箭**到倒地彩宣和山茶叶趴地上,忍痛费力抬头朝两****喊:“姑娘,大****,你们跑,跑啊!”
汐颜被炎无忧拉着手,两人并肩迎着山间刺骨寒风竭全力地继续沿着山路往前奔跑。但身后那些匪徒大呼小叫声音越来越近,自然还有越来越密集羽箭两人身旁飞过。
“兄弟们,,马上就能抓住她们了!”匪首邬奎声音身后不远处响起,“**箭兄弟别**了,看我!”
话音刚落,正拼命往前跑炎无忧和汐颜便听到身后“嗖”一声有什么东西向两人头顶飞了过来,下一刻,只见一个绳圈套了炎无忧身上,随后那绳圈一紧,一拉,“砰”得一声,炎无忧重重得跌到了雪地上,而汐颜也被她带着摔了下去。
原来邬奎以前是个马贼,有一手套马绝技,所以刚刚甩出了绳圈,套住了炎无忧肩膀再往后使劲一拉,自然是将炎无忧拖着摔到了雪地上。
炎无忧这一下摔得不轻,膝盖,手肘,手掌全部摔破了,渗出了血珠。
汐颜见状早哭出了声,忙爬起来去抱住炎无忧,想把她拖起来。炎无忧却抬起头来出冲着汐颜大吼:“傻丫头,跑!跑!”
“不!我要和你一起……’”汐颜哭着摇头。
炎无忧美玉般脸颊上滑下一行泪迹,不甘得长叹了口气,沉痛道:“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很,以邬奎为首十几个匪徒便追上了炎无忧等人。邬奎和程管事两人率先跑到汐颜和炎无忧身边,邬奎手中握着那套住炎无忧绳子得意大笑,“煮熟鸭子还能飞了?想跑,门儿都没有!”
那程管事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看见摔倒地炎无忧狠声道:“这娘们儿一会儿得将她用铁锁链锁了……免生再出事端,好险,若是叫她跑了,我们都得惹上****烦……”
邬奎点头,正**吩咐后头喽啰先拿绳子来将炎无忧和慕汐颜绑了,空中却忽然传来一阵阵“嗖嗖嗖”铁箭破空而来响声,随即只觉自己**口一凉,一**剧痛随着那凉意蔓延开来。
“这是?”邬奎骇然不解,低头往自己**口一看,只见两支铁箭直直得扎进他**口,贯穿了他**肺,殷红鲜血从**口不断喷溅而出。这种箭他认得,是官军专用透甲箭,用机**发**,十分强横锋利。他闷哼一声,手捂住**口向后仰面躺倒了雪地上。
邬奎中箭同时,包括他身旁程管事,还有身后数名手下都被铁箭**中,此起彼伏惨叫声山道上响起。那少数没有中箭匪徒见状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再跑上来****炎无忧等人,忙不迭地没命向后逃窜。
“田大牛,带人去将那些逃跑残余山贼全给我捉回来,如遇顽抗,格杀勿论!”
“是!千户大人!”
汐颜抬头,顺着这说话声音看过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山路两旁密林中涌出许多官军装束人,有一个身姿十分飒爽年轻将领带着十几个手握锋利佩刀兵士向两人步走了过来,而另有一个小校带着上百人一队兵士去追拿逃走匪徒。
见到官军,又见来追赶捉拿自己匪首邬奎和许多其他匪徒都被铁箭**杀,炎无忧这回才算是将一颗提起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这一天一夜惊魂**验,实是让她**力和精神绷到了极限,这会儿放松下来后,疲倦和疼痛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让她只想闭眼睡去。
昏昏沉沉得想闭眸,可是却有一个熟悉而温柔声音她耳边反复叫喊:“无忧,别睡,别睡过去……”
这声音她万分眷恋和喜欢,勉力睁开眼,对上那清澈到底,眸中全是自己容颜,含着欣喜晶莹圆圆眼眸,炎无忧勾唇一笑:“别怕,我死不了……”
汐颜眼中含泪,忙将她扶起坐地上,又将她身上那绳圈儿给解开,拥怀中连声道:“这下好了,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炎无忧正想说话,只见那年轻将领领着若**名近卫兵士已然走到两人身边,随即一只有力手拉住她手臂往上一拖,便将她拉了起来,汐颜也忙站起来扶着炎无忧看口向那将领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哦……这个,不用谢……”那英气****年轻将领看了她一眼,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得搓了搓鼻子,十分有礼得说道,随即转眼看向炎无忧说:“瞧瞧,知州府大小姐竟然落魄到如此模样,若是让若曦瞧到,可不是要心疼死么?”
炎无忧本来还迷迷糊糊,此刻听到这似乎是有些酸意话,又觉得这人说话声音有些熟悉,便睁大了眼来看这位扶起自己人,这一看之下,自然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得开口道:“你……你是荣惜兰?”
荣惜兰哈哈一笑,“对,正是下!”
汐颜看着眼前之人也瞪大了眼,因为炎无忧从邓州回来后,曾向她提起这位中军都督府荣大都督***,说她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如今一看,果然是十分出众人物。
“你怎么会……会这里?”炎无忧继续吃惊得问道。
荣惜兰上下打量她一番,摇摇头,“我瞧你似是受了些伤,神**萎顿,这会子不说这个,还是赶紧回去,我找人替你治治伤,我们边走边说。”
炎无忧这会儿确是十分虚弱,听她这么说也点头赞同,说了声“好”。
于是荣惜兰便让兵士去砍了些树木藤条来,简易得编了几个藤条架子床,将炎无忧等人放到上面,命令兵士们轮流抬着出山去。夏石虎见邬奎等人死得死伤得伤,便重回来找汐颜。不免心头暗自庆幸自己放了慕汐颜等几人,随她们一起逃出来。否则自己今天怕也会凶多吉少。
汐颜见夏石虎回来,便让他随着自己一行人出山去。
路上,荣惜兰便将自己为何领着兵士到这里原因对炎无忧说了。原来炎无忧等人被匪徒截道绑走以后,仅仅过了一个时辰,荣惜兰领着手下一营兵士护送庆成郡主羽若曦进京人马就到了她们出事地方。
见到了那些受伤昏迷衙役和诸多仆**小厮,荣惜兰吃惊之余忙令手下兵士去调配了解**来让这些人喝下。等众人醒来后,荣惜兰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竟然是炎无忧被山贼截道并绑走了。这事被羽若曦知道后,是着急,一个劲儿地教自己去救人,还说,若是救不回炎无忧便不要来见她。
荣惜兰对羽若曦话从来是唯命是从。赶忙出来调派人手,派出斥候去方圆百里内打探消息。直到下半夜寅时,才有斥候回来禀告说发现了些贼人离官道三十多里一座破烂山神庙中歇脚。于是她便带了人跟那斥候往贼人歇脚山神庙而来。
走到半道,有兵士探到前头山路上有动静,荣惜兰便命手下兵士隐藏到山路旁密林中,结果就有了方才发生那一幕。
“郡主为何要进京?”炎无忧听完后虚弱得问。
荣惜兰呵呵笑答:“同你一样,她也要去考**科。”
炎无忧无语,心想,这庆成郡主真是胡闹,哪有亲王**儿入朝为官,去辅佐公主理,怕又是贪图好玩罢。
荣惜兰手下兵士都是训练有素军中男子,抬着炎无忧等人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出了落雁山,来到官道上。
此时天已大亮,炎无忧一行人原来马车已经被重套上了马,由荣惜兰留下一些兵士看守着。而谭四等受伤衙役和其他仆**小厮?*孀徘斐煽ぶ饕恍腥巳デ巴匪氖锿庠浦萏├存湔拘牛睦锏热傧Ю枷ⅰ?br/>
来到官道上后,炎无忧等人被扶上了马车,荣惜兰率领手下兵士护卫着她们往云州边界泰来镇驿站去。
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到达了泰来驿站。见到荣惜兰将炎无忧等人救了回来,所有人都大声欢呼。炎无忧等人被扶着进入早已经收拾好客房中,羽若曦带着同行王府中郎中来替伤者诊治敷**。又有庆成郡主丫头们来替炎无忧和慕汐颜洗漱换衣。
好一阵忙乱,到晌午时,炎无忧等人才用了些饭,各自房中歇息。慕汐颜虽然身上有些小伤,但到底没有炎无忧严重,吃过晌午饭略歇了歇,便往炎无忧房中去瞧她。谁知到她房中一看,却见庆成郡主坐炎无忧床榻边,正和她说话。
炎无忧见到慕汐颜,自然是有许多话想要和她说,但庆成郡主坐床榻边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倒不好意思让她起来了。
而庆成郡主见慕汐颜进来,只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转眼颇有深意得看了炎无忧一眼道:“无忧姐姐,没想到你竟是把给你冲喜丫头也一起带着进京去。”
“我带着她希望她能过些命气儿给我,好金榜题名呀。”炎无忧倚靠床头靠枕上看着汐颜半开玩笑得说。
羽若曦不以为然得笑笑,撇了撇嘴,小声道:“我看不只如此罢。”
汐颜听了这话自然觉得有些尴尬,便向着两人福了福身道:“姑娘身子伤了,虚弱得紧,少说些话,好生歇着罢。”
谁料羽若曦却接话道:“瞧瞧,无忧姐姐,你小媳**儿心疼你了,这是说我打扰你休息呢……”
汐颜刚直起身,被她这话给呛得忙重蹲身下去道:“郡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曦,这位姑娘说得话没有错,无忧这才回来,身子弱着呢,你这会儿还是别和她说那么多话,让她好生歇一歇罢。”不知什么时候,荣惜兰走了进来,听到了汐颜刚才话,便直接走到羽若曦跟前来拉她。
被荣惜兰一拉,羽若曦脸上即刻便浮上了一抹红,本想甩开她手。但深知她脾气,自己越是和她常反调,她越是要用强。这几个月被她强吻了好几回,如今差不多认命,她是自己今生避不开**人了。不过,不知为什么,自己却是喜欢常常激怒她,特别是喜欢看她吃醋拈酸模样。
就如现,羽若曦任由荣惜兰拉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却去握住炎无忧手不放撒桥道:“无忧姐姐,我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你,让我这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