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杨大夫看着浴桶里的药液,轻声道,“如果再煎好两种药材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勉强可以了,县主就先进去泡着吧,过后再往里加药材,虽然效果差一些,但总比忍着好。”
杨大夫这是看出县主有些忍不住了,刘英男却在这一刻选择了坚持,经过了刚刚那一番残酷的经历,她更是不想再尝那种万蚁附身的滋味了。
所以还是一下子把毒清干净的好,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要不然,这毒万一重新找上来,那时候如果没有杨大夫在身边可怎么办,到时候什么尊严和名声都毁了。
虽然现在忍着会辛苦些,但到底只是暂时的,刘英男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心里很清楚,还是要多为以后想想,不能图这一时的轻快。
“我还是再等一下吧,杨大夫请放心,虽然确实很痒,但我尽量忍着,你给渲丹说说是哪两种药材,我让她现在就去点紫那里,把这两种药材先煎好。”
一边候着的渲丹,认真地记住了这两种药材的名字,就快速地下去办差了,刘英男则和杨大夫又出了内室,重新回到了里间厅房,刘英男此时完全坐不下,来来回回地在房里走着。
平时话很少的杨大夫,此时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话出奇地多,跟刘英男聊起了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很多事情都是刘英男闻所未闻的,甚是新奇。
刘英男哪能不明白杨大夫的心意,这是在帮自己分散注意力呢,怕自己痒得太难受,刘英男的心里着实很感激,感激杨大夫的心细和体贴。
只是,身上痒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杨大夫的故事也不能帮到她了,她下意思的就想上手去挠,杨大夫赶紧用眼神示意绘青,把县主控制住。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急得想要自己上手了,做为一个大夫,他治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病人,这骚痒有多难忍受,杨大夫是很清楚的。
县主小小的年纪,就能挺到这个时辰,已经是很难得了,不得不说,县主足够坚强,所以杨大夫就更想让县主得到最好的救治。
“县主,您再忍一忍,这么半天都忍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了,应该马上就妥,渲丹可是出去有一会儿了,就是现煎药,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够了呢。”
“其实呀,属下也是可以帮您施针的,但如果施针帮您压住了药性,就怕一会儿泡药浴的时候,反而失了该有的效果,属下还是想着尽量万无一失。”
杨大夫还是努力地多跟县主说话,让她能分散些注意力,既然刚刚没有选择将就,那就怎么也要坚持到底,不然这前期的忍耐就白费了。
“那个药浴用来帮您解痒是一个方面,它还有一个作用是要帮你把药性全部激发出来,等到毒药在身体里最激烈的时候,再喝下我给您开的内服药,才有可能把药性全部驱除。”
“如果施针的话,就有可能缓住药性,到时候毒素清不干净,难受的还是您,所以您一定要再坚持坚持,我向您保证,药马上就好,肯定马上就端进来了。”
刘英男不是不知道好赖的人,明知道杨大夫是为了自己好,她又如何能不坚持,只是,这真的是一种太过难熬的体验,让她再次感受了酷刑的滋味。
“来啦,来啦,杨大夫,您看是这两种吧。”门外传来渲丹的声音,此时听进刘英男的耳朵,宛如天籁,刘英男真想冲过去,抱着渲丹狠狠地亲一口。
杨大夫也是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快,快,快,赶紧端进来。”渲丹自然没等杨大夫吩咐,已经端着药碗进来了,她比杨大夫还心急呢,哪肯耽搁。
杨大夫迅速地分辨了一下眼前的药,然后就端起一碗再次经过内室,去了洗浴间,把这一碗倒进浴桶里,又盯着看了浴桶里药水的反应,才再次伸手,“下一碗。”
渲丹赶紧把手上的药汤递过去,杨大夫把这一碗也倒进了浴桶之后,却没有再盯着看,而是拿过那根备好的木棍,用力的搅拌起来,直到药水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
“县主,好了,属下去外间等着剩下的药,您让几位姑娘侍候您沐浴吧,刚进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刺痛,但不会特别严重,您稍微忍着些。”
杨大夫嘱咐完了,就迅速地出了洗浴间,这次他没有留在里间厅房,而是直接到了外室,毕竟里间跟洗浴间只隔了一间内室,杨大夫还是要尽量避嫌的,如果不是为了等药,他应该马上离开县主的屋子才是正理。
刘英男看到杨大夫出了洗浴间,哪里还能再忍得住,立刻三、两下就扒了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进到了浴桶里,瞬间就是一阵刺痛袭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刺破了皮肤一样,刘英男暗自腹诽了杨大夫一句,还是‘会有些刺痛,但不会太严重’,根本就是瞎说,明明就很疼好不好。
但疼归疼,刘英男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痒了,这点儿痛她完全受得住,甚至于她想让这疼痛更清晰些,好能立刻就掩盖住骚痒的难过。
“县主,疼吗?”看到县主微皱了眉头,渲丹就有些担心地问,杨大夫既然临走了还要嘱咐一声,那肯定是真的会痛,渲丹有些心疼县主忍完了痒又要忍痛。
“不疼,很舒服呢。”确实,刚刚经历过了那种痒得受不住的情形,现在的疼痛对刘英男来说,真可以用舒服来形容了,主要是这种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看到县主的脸上,确实是一种解脱了的舒服表情,渲丹才相信县主没有骗自己,吊在了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总算是回归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杨大夫在外间又等来了七、八碗药,让绘青一碗一碗地送进去,按照自己叮嘱的法子倒进浴桶,最后所有的药都兑好了,县主也没说有什么特别不对劲儿的地方,杨大夫也终于是松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