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十二章黄泉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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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一郎用力一拉,开门划开了他的脖子,弦一郎的头一低,仿佛脖子是被斩断了一截似的。
......
当下便是没有了呼吸,架在脖子上的刀连同手一起滑落下来,五指紧握刀柄,仿佛这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刀尖对着敌人,尽管身死,依旧是一副交战的武士模样,并没有前倾倒下身体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是不和逻辑的,人死亡后是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尸体保持直立状不倒下,更何况这里还是站在小丘上,地势不平又是一道阻碍。
不过人死不能复活,尤其是被不死斩所杀的生物,大概死了吧。
“不,并不好说。”?梵玉提醒道。
“怎么,难道并没有死吗?”
“不是的,他确实是死了,但是一个正常死亡的人身上并不可能集聚出来这么多的死气,这份死气的重量很不寻常。”
鬼灵能够看到死气,一般人却是不能够,除此之外还有一类人可以,那就是——阴阳师。
“灵瞳·开。”
眼前的景象果然不一样,凡胎肉眼看到的是正常的死人模样,尽管没有倒下这一点十分不正常。
但是在灵瞳的注视下可以看得更加真切一切,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
果然,在弦一郎的脖子处,也就是刚刚自刎的地方,聚集了非比寻常的黑气,不是从外界汇聚到伤口处,是从伤口处往外界扩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呲咧一声,是冲破肉体薄膜的声音,好像小鸡破壳一样,一只瘦弱但是覆盖肌肉的手从那切口处伸出来。
在弦一郎的脖子处又长出了一只手。
“怪物。”我握紧了楔丸。
“接着往下看。”
“不出手?”这样的好机会为什么不向对方出手,怪物好像正在苏醒,这个时候正是对方最为脆弱的时候。
“我觉得还是先观察一下的好。”
死气,超乎寻常的死气,死气中还夹杂着开门的瘴气,白边黑心的力量维持着伤口,黑色寒冷的力量从其中涌出。
伸出的那一只手很快就长到了成年人一般的长度,向下寻找着什么,一握,抓住了不死斩开门。
“我这可怜的孙儿,你未完成的目标就让我来继续下去吧。”
是赤脚踏地,一只两只,弦一郎面朝大地倒下,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一首两足双臂的模样,是人型的结构。
那个人影是一心,苇名一心。
精壮干练搭配在瘦弱的人身上,十分不匹配,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却是有着两米的身高,腰板挺直并不驼背。
即使是在苇名城中也没有见到过一心驼背的样子,他的腰板一直都是挺直的。
眼前的一心不是那个重伤死亡的素衣老年一心,而是在忆象佛中见到的收复苇名的一心模样,几乎是全胜时期。
三叉鎏光的武士大将帽子,被当做披风用的唯一一件靛青色武士服,绣有樱花图案的的武士服上系着各式各样的礼节,毫无疑问是独树一帜的妆容。
“好久不见呐,只狼。”
“一心...大人...”
“或许是吧。和我一起杀回苇名城,如何?”
并没有立即回答,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一心的模样,但是无口否认的是一心确确实实也是倒在了大天守阁的皇子居室中,还是别苇名弦一郎给杀死的。
“那么这个人是谁?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存在。”
“是鬼哦!”
“什么?”
“正如你所说,一个人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存在,如果你能够断定其中一个人是真实的,那么另一个人除了残影就是鬼魂了。你能够确定自己看见的是真实的吗?”
“药师没有必要来骗我,而且如果是人的话是一定不可能从脖子处钻出来的吧!”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鬼有哪些种吗?”
“这就是执念所化成的鬼吧,可是不是一般都是自己变成鬼的吗?”
“这就是类似于献祭吧,通过牺牲自己来召唤出强大的鬼魂什么的,恐怕这个是不死斩的作用。”
“连执念都是想要复兴苇名吗!”
......
“恕我拒绝。”
“霍~那么就只好先把你杀了吧!就当是老夫复国的第一场战斗吧!要上了只狼,犹豫就会败北啊。”
剑圣一心话音刚落就是低身突刺冲来,只在眨眼间就是冲到我的眼前,条件反射般的挡住,刀身传来的力道大得不像话。
一心好像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条件合适,我倒是想好好地和你较量一场”,现在是条件合适了吗?
那么这一场战斗就可以看作是决斗了吧!与“剑圣(伪)”的生死之战,还真是残酷啊,想要和剑圣交手一场就需要赌上自己的姓名,成名震千古,败身死道消。
有过老年一心交战的节奏,所以很清楚得知道接下来对方出招的攻击方式,三连击。
果然,自左下向右上斜拉,同时用自己的腰带动手部腕部发力,每次攻击一刀便是用自己的腰胯向前移动一步,不可阻挡,仿佛是滔天洪水冲来,如不顺着他的意志,就会被摧毁。
斜拉,刀尖转而自左上向右下下斜劈,再转是从右中往左中横拉,一刀一步,三刀三步,一种自内向外散发出的气势,一种收拢在自身,释放在手上的不可抵抗的力量。
一刀一个节奏,三刀一个转折调整,在一心打出三刀之后迅速转守为攻,一心直面接刀,并没有躲闪。
在对战老年一心的时候,一心还会释放出瞬步躲避第一次攻击再反击拆招,比起稳健的打法,年轻的时候果然显得更加的刚猛。
此刚猛是指硬接敌人的攻击,不使用柔和婉转的攻击方式,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躲闪,攻击的时候前进,抵御对方招式的时候,一心选择一边挡一边退。
虽然我变成了之前一心攻击我的方式,一刀进一步,但是很明显我并不使用于这样的节奏,忍者是同手同脚行进的工具。
忍者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同手同脚走路,这种走路是十分别扭不自然的,但是一旦考虑到效率同手同脚走路显然就是粗枝末节了。
为了避免武器等在走动的时候晃动发出大的声响,所以需要用手来控制这些物品的摆动幅度,让他们轻微摆动或者不摆动,发出细微的声音最好是不发出声音。
一心很小心的控制着移动的距离来干扰我前进的节奏,只是攻击除了两招就被一心用刀弹开楔丸。
同时被一心左手出掌给打了一个踉跄,不放过失去平衡的好时机,右手一刀刺来,危急关头我横刀挡刺,被力道打得滑下小丘一大步。
“还是不太够啊,只狼,再来。”
说完让我重整旗鼓再战,有一种回到被训练的感觉,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我拉开与剑圣的距离准备使用佛珠,好在芦苇荡的地形很广,高低也是不平的,其中散落着枯树和巨大落石。
这都方便了我拉开距离来服用佛珠,同时也方便了我跑动去和一心进行角度和位置的争夺。
一心见我跑开并没有立刻去追逐,反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只不过眼睛并没有离开他的猎物——我。
不管我移动在何处,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被打断或者干扰。
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大概有三十米的距离,一心开始了追逐,距离在不断地拉近着,越来越近一直到四五米的距离,从一开始的直线追逐变成曲线再到现在的圆形。
从开始单纯为了拉近距离一直到现在的为了寻找突刺时机和攻击角度。
一开始的同向追逐,也变成了现在的相向追逐,我们都是顺时针追逐着,在一心的右脚搭在左脚前的时候,我发动了攻击。
一刀斩到了一心的侧面,一心中刀。
虽然受伤,一心却是毫不在意,对着从他右边穿过的狼砸下一击,正中后背。
“将后背露给敌人可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啊,狼。”
并不是我这样的行为错了,而是斩下这一刀的时候原本可以在向上抽离攻击一次,不过却因为面对的是剑圣一心而来不及反应,在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身位的时候,一心便是同时移动同时出招,导致我被反制。
后背中刀,侧身躲开,一心则是受到入鞘,附身呼吸,调整吐息,拔刀突袭,苇名流·十字居合斩。
正因为觉察到白光一闪,所以更明白应该远离,该说是弊端还是优秀呢!在拔刀的时候,刀刃出鞘的寒光比之苇名流居合斩佐赖甚助更加明显,这是折光太快才会导致的结果。
因为有着佛珠的加持,所以并没有大出血,一般的人是无法突破屏障的,一心毫无疑问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固定的招式都有固定的拆解办法,绕到一心的身后对其攻击,破其势,一心“咳啊”一声,毫无疑问是伤害奏效了。
如果一心也和药师一样,再出招的时候虚晃一枪,毫无疑问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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