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圆润的触感使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直到过足了瘾,才心满意足地松口,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那以手臂遮挡眼皮的人,敛着眼睑,视线往下,眯缝着眼,清冷寂静地看着她。
程诺有瞬间的不自然,甚至还有些羞赧。毕竟偷亲人这事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即便自己情感平时表现的如何大胆直白,作为女孩子其实内心还是柔弱且敏感的,希望得到对方的肯定和回应。
程诺已经打算好接受他接下来的言语嘲讽了,谁知靳远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过了一小会儿,竟还是如此。程诺意外,便趴在他的胸前,抬眸去看他的眼睛。他也只是眼珠子转动了下,将虚无的视线移到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个聚焦的点。
程诺又压低身子,将脸凑近他的鼻唇间多此一举地嗅了嗅,其实她从一开始就闻到了那人身上浓烈的酒气,更别说方才还尝过他浸过酒的唇。只不过如此好的凑近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便轻声怀疑地问道:“这是喝醉了,还是清醒呢?”
靳远没应她,只是眼神渐渐聚焦到她的瞳孔深处,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程诺从没有被他如此专注地看过,黑曜石般的瞳仁好似泛着波光的深潭吸附着她,一时被他倒映在黑亮瞳仁里的光吸引,怔愣在原地回看他。两人近距离地对视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直到一声从胸腔里呼出的低笑响起,彻底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程诺回神看着那邪肆的嘴角微勾,俊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笑意的男人,将手臂完全地遮盖住双眼,语气含糊:“我没醉,醉的是你。”
程诺皱眉,这是大脑迟钝了多久,才会反应如此慢的回答问题。这样浓烈的酒气,怕不是喝多了说胡话,就又凑近了些许在他的耳旁低声诱惑着说道:“你名下有多少资产?”
“说不清。”
“那现金呢,都存在哪个银行?”
“兰城商业银行。”
“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你过分了啊!”
靳远放下手臂,幽幽地抬眼看着她。
感情这人压根没醉啊,一提到金钱,那脑子反映的速度,天生的奸商。
程诺努了努嘴,装模作样地轻斥道:“反正结婚了,你的就是我的,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利知晓。”
靳远坐起身,仰靠在沙发背上,头顶一片明亮的光线晃得他眼花,索性闭住眼,揉了揉发紧发疼的太阳穴,暗哑疲惫的嗓音里充斥着几丝清明:“你倒是会算计,这要人不行,还带要钱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了。”
程诺当然只是开个玩笑,即便自己脱离了豪门,可依然拥有一份高收入的职业。再加上爷爷去世时留给她的几处房产、古董字画、还有一部分现金,足可以让她此生衣食无忧、财富自由。
靳远原本也没把她的话当真,以作为商人的口吻来评估婚姻合作的经济效益,同样开玩笑道:“本着互惠共利的原则,在我交代名下所有财富构成以及身家总额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得先交代清楚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