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辞思忖了半刻,立刻开口道:“顾小千金发烧刚睡着,你们吵吵闹闹确实有所不妥,这样,让她再休息半小时,我再放你们进来。”
外面的人哼哼唧唧,显然有些不满意,可是门诊医生看了病例报告,也确实是这个情况。
院长和顾小千金都是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于是只好作罢。
可慕小辞千算万算,却漏掉了应歌儿的脾气。
十分钟后,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慕小辞走近道:“不是说了吗?让孩子休息半小时,你们....”
话音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应歌儿挺着肚子,由人搀扶着。搀扶她的人留着利落的短发,高声扬道:“顾千金的母亲来看孩子,难道还不给进吗?”
慕小辞这才想起,应歌儿是来亲自探底了。
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慕小辞上前,手放在门把上应道:“马上,马上。”
说话间,她打开门。
四年未见应歌儿,如今她依旧那张桃花脸,一双邪魅的眸子打尽了坏主意。慕小辞以为自己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可却看到应歌儿的那一刻,她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站在应歌儿身旁的,是位短发女人,一双高挑的眉毛,一双精明的眸子,慕小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年烧死她的那场火,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亲手干的。
应歌儿皱着眉,看着慕小辞,问道:“你...是?怎么会在我宝贝房间?”
慕小辞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思绪立刻调转回来,她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两人,礼貌道:“你是顾思甜的妈妈吧?你好,我是思甜的班主任,慕小辞。”
说着,她异常淡定从容的伸出手。
应歌儿和秦彩皆是一震,尤其是应歌儿浑身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自觉的颤抖着,慕小辞的手停在空中,脸色异常难堪。
慕小辞假装不了解道:“思甜妈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温柔的声音传来,应歌儿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显然不是慕小辞,那个慕小辞早就死了!
“没...没事....”应歌儿道,不由心虚看向秦彩:“你扶我去看看甜甜。”
慕小辞让出了一条道路,她安静的看着秦彩和应歌儿。
仇恨的眸子在眼里慢慢腾升,漫天的大火,她撕心裂肺的求救和尖叫...
顾思甜窝在床头,应歌儿急急的探上女儿的头,嘴里嘟囔道:“烧怎么还没退?那群人是吃素的吗?”
“阿彩,出去问问,孩子究竟什么情况!”
秦彩领命,走了出去。
慕小辞走了上去,安慰道:“思甜妈妈不要着急,昨天思甜吃坏了东西,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应歌儿脸色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客气道:“谢谢老师关心。”
不过...
应歌儿不理解道:“老师,竟麻烦你从学校多跑一趟。”应歌儿误会她是从学校将孩子送来。
正想要赶她离开。
可慕小辞却笑着摆手道:“不碍事,昨晚思甜在我家睡了一晚,就发了高烧,我难辞其咎,不碍事。”
“什么?昨晚思甜在你家睡的?”应歌儿着实惊讶,不免忍不住再次打量慕小辞。
这个老师长得白白净净,带着一副粉色金丝框大眼镜,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唇,看起来一副好老师的清纯模样。
她忍不住,扯着唇角问道:“思甜怎么在慕老师家睡觉呢?她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
一直在一旁安静的顾思甜插嘴道:“是爸爸送我去的。”
“凉言也去了?”应歌儿的眸色变得复杂而隐忍,她那副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遐想,一对陌生男女,共处一室,何况这个慕老师姿色还不错,至少会是顾凉言喜欢的类型。
应歌儿忍不住醋意攀升,慕小辞看在眼里,她虽然想让应歌儿误会生一生气,可她现在还不想和她结为仇家。
所以她连忙解释道:“思甜妈妈别误会,思甜爸爸送完孩子后,一刻也没有耽误。说是要去医院照顾你。”慕小辞笑着说:“我也是看在思甜爱母心切又没办法立刻由你照顾,所以不忍心,收留了她一晚。”
“当你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出现了。毕竟我那地方小,老公要是回来就没地方住了。”
应歌儿听到此,桃花眼放出光彩,羡慕道:“慕老师真是好心。不过看慕老师脸蛋挺漂亮的,没想到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慕小辞也笑着回应了:“没办法,遇到心动的男人就不想让别的女人指染,所以就结婚了。何况我今年都28了,再不结婚,就要被父母催婚了。”
应歌儿听此,彻底松懈下来。
一个28岁的大龄已婚妇女,不知道她自己在心虚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们同一个名字吗?
应歌儿内心嗤笑,如果慕小辞还活着应该才26岁,年龄上也不对。
何况,慕小辞的母亲早就死了,她还不相信,父母还有可能造假?想到这里,她彻底对慕小辞放下了防备。
应歌儿转身对病床上的顾思甜嘘寒问暖,只是顾思甜整个人都淡淡的回应,慕小辞看着有些奇怪。
明明这孩子私底下很渴望母爱的。
可当应歌儿在她面前,她却没有很激动,更没有在她怀里撒娇。
慕小辞心道: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彩办完了事,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何,这次秦彩的眉宇间少了几分淡然,多了几分沉郁。
甚至在经过慕小辞的时候,眼神忍不住打量几番。
慕小辞的心狠狠被提了上来。
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
秦彩沉着脸走到应歌儿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应歌儿的脸色大变,十分惊慌。
她瞥了一眼扔在垃圾桶里的早餐盒。
扯着僵硬的嘴角问:“慕老师,你下去给孩子买过早饭吗?”
慕小辞心中一慌,糟糕。
她眼神毫无波澜,甚至有些迷茫的抬眸,水一般的眸子闪动着不理解。
“买过,怎么了?”
秦彩道:“那不知慕老师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