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
“你滚开好不好？我不想因为你背负人命债，我会难受，我会难过。我不想！”
她喊得声嘶力竭：“你喜欢我是不是？那你滚好了，你在这里我不开心，你说我和宫璃在一起不开心，可我和你在一起也不开心。”
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和他在一起不开心。
怎么会是这样呢，梁少卿心口像被一只蛇忽然咬中，毒液瞬间蔓延，流进了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身体全部变得僵硬，他难以动弹。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他记忆里的小女孩并不是这样的。
她总是蹦蹦跳跳地冲他跑来，笑弯了眼睛：“梁大哥，我最喜欢和你玩了，和你在一起可真开心。”
少时记忆再不复，他们再难回到以前了。
莫悠然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力气一次比一次更要大，她不知道她从哪里忽然来了这么大的力气。
是因为担心他被宫璃杀吗？可他不怕。
但他在她会难过，她会感觉亏欠他，她对他永远是那么疏离。
那么他便离开好了。
梁少卿将莫悠然放下，失去支撑的她便倒在了地上，他下意识要去扶时，却被她疏离的眼神拒绝在了空中。
他苦笑，转身，离开。
待梁少卿走后，宫璃这才将倒在地上的她一手拽了起来，一如既往的粗暴。
将她拽起后他便一甩手，将她甩给了一边站着的保镖，不带一点感情地说道：“带她治伤。”
莫悠然已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努力着挺直了背脊，不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任何的服输。
宫璃看着离开的莫悠然，看着那个女人明明已经虚弱不堪，却还故作坚强地挺直身体直直离开。
去他妈的，她演给谁看？梁少卿都滚了，他妈的她就那么爱演？不知道服个软？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厌恶，他厌恶她这副面孔，仿佛有他没他她都能过的很好。
呵，没有他宫璃她能过的好吗？
没有他她就只能待在贫民区终日吃下等食物，认识下等人，过贫苦的生活，穿低贱的衣服。
就算他暂时出国，她又过的好了吗？看看她的样子，像一只丧家犬，她莫悠然没有他能过好吗？
她在装什么！
“他妈的！”他一拳便揍上了旁边站着的保镖。
身材魁梧的保镖一下子便被揍倒在地，心里苦闷，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被少爷这么打
宫璃打完保镖后，怒气冲冲上前将正在离去的莫悠然拽回，吼道：“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治什么治？”
之后，便将莫悠然带回了花宅。
莫悠然只能顺从，尽管如果继续耽误下去，她脸部的伤痕很有可能会结疤，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可在宫璃手底下，她早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她都可以很笃定，宫璃如果想要她毁容，即使她现在的脸完好无损，他也可以立即给她泼上硫酸。
毁了就毁了吧，如今以她的落魄，即使不毁容，也再难遇到合适的人。
只是，宫璃似乎总是凭心情办事，回到花宅后，也不知是他心情好还是怎样，竟然叫了医生来。
医生在她的房间一角给她处理脸部伤口，宫璃便坐在一旁紧紧看着，不知有什么好看，他却十分认真且严肃，像一只看着食物急于讨食的狗专注认真的盯着自己的食物。
想到将高高在上的宫璃比喻成狗，莫悠然一时竟忘记了疼痛，痴痴笑出了声，如今唯一能够捉弄宫璃的所在便也是这些自我娱乐了。
“笑什么？”宫璃蹙了眉问她。
她立刻收住了笑容，摇摇头：“没什么。”
这时，医生正将一种药水往她脸上的伤口涂抹去，刺激到她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呼痛出声。
宫璃却在一旁传来极幸灾乐祸的一声：“活该。”
莫悠然忍下疼痛，闭了眼继续忍受药水的折磨。是她就是活该，活该遇到宫璃这种混蛋。
“莫悠然长胆子了？回话！”
莫悠然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后便迅疾收回了目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宫璃就那样十分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俊美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表情，甚至眼神中还带了一些对她的轻蔑。
她现在连理他都懒得理他。
这在宫璃看来简直受了奇耻大辱，莫悠然的那一瞥似乎是在嘲弄？在轻蔑？或者鄙夷他？
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一个人敢用那种眼神看过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用那种眼神看他的后果会是什么。
“莫悠然！”他咬牙切齿喊出。
“怎么？”她学用他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语气回了一声，这一声立即将宫璃点燃。
宫璃从沙发上坐起，一脚将正在为莫悠然处理伤口的一声踹飞，挥手大声喊道：“三秒钟滚出去！”
“三”
“二”
只见医生连药品器具也顾不上收拾，一溜烟的向门口跑去，但是莫悠然的房间太过大，三秒钟就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也难到达门口，宫璃一把提起旁边放置的医药箱向远处的医生砸去，房间中立刻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以及倒霉医生的呼喊声。
被砸中之后医生依旧速度未减，跑出了房间，还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门。
如此，房间里只剩了莫悠然和宫璃二人。
莫悠然忽然感觉呼吸有些窒息，与宫璃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独处过，自上次二人独处似乎都过去了一个世纪。
她还记得他临走前的一晚上对她说的：等他回来，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般。
如今仔细打量他，不但没死，反而可以生龙活虎的打骂她。
那晚的宫璃的温柔想来还是她的错觉。
她已经预料到宫璃接下来想做些什么，她在他面前，不是向来是充当床伴的作用吗？
“你就只会做这种事吗？”莫悠然冷冷看着他问道。
“你不就只有这种作用吗？”他冷笑反问。
莫悠然没有等他来暴力撕碎她的衣服，她面无表情的先他一步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在她将衣服全部褪下的一霎，宫璃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惊异，一闪而逝，莫悠然并没有看到。
但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几乎全部是淤青，有些地方看上去很明显便是旧伤，旧与新相叠加，看上去恐怖而令人心疼。
这件事似乎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看吧，没有他在，她莫悠然根本过不好，蠢的要死，竟然就放任自己被别人打？
她不是一直都很有手段吗？如今怎么？保护不了自己？
“宫先生，请您速战速决，大家都很累了，还是不要为难对方比较好。”
宫璃听闻伸出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说道：“速战速决？你这是在质疑我？”
“没有，只是我很累。”
他垂首看了她的身体一眼，青红交加，没有一点令他动情的地方。
他伸手抱上她的腰，逼迫她向他的方向而来。
他的力气极大，带了些故意，她整个人痛的咬紧了唇却依旧不服输。
“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真是恶心，让我没有任何胃口。”说完，他又继续补充道：“其实莫悠然你除了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男人的地方，只是如今身体都令我反胃了，你还有什么本事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