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过来,拍了拍许念然的肩头,道:“念然小姑娘,再见了。”
“……伯伯再见。”许念然鞠躬。
等到宁委员的车从地下车场开出,许念然趴在陈与非办公室的玻璃上,看着那淡黄色的中巴车开走,喃喃道:“这位宁伯伯其实很好啊……”
陈与非闻言笑了笑,“你以为呢?当官的都好大官威?”
“我以为他会很凶,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自己的孩子。”许念然说道。
陈与非摸了摸她的头,道:“能坐到******常委这个位置上,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私生活不太检点的宁少,也不会傻乎乎的将事态扩大的。”
“那,你要不要去给他道歉?”许念然嘟囔着问。
“去,去宣誓所有权,免得他再打你主意。”陈与非冷笑一声,戳了戳许念然的小脑门。
男人天生就有竞争心,宁少航与陈与非两人小时候就针锋相对,长大后也互相看不顺眼,如果许念然跟陈与非没什么关系,或许宁少还不会这么上心。
毕竟要女人的话,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一看到许念然这副纯良又倔强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跟陈与非争。
许念然刚放学,就被他{一}本读{小}说 3w.ybdu堵在了教学楼门口。
“上车。”
“不上!”
“我请你吃饭。”
“不要!”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用不着!”
“嗬,老子低声下气,你还来劲了是吧,走走走,你这成什么样子!”
许念然绕着教学楼大厅的圆形大柱子,躲着追人的宁少,好像猫捉老鼠一般的左闪右避,惹得进出的学生都笑着在看,二楼的内部阳台上,还有人在吹口哨。
根本不用张开精神网,许念然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同学们讥笑了,不过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那宁少满心都是“还跟老子来劲了是吧!”、“丫头我不信我抓不住你!”这类火气冲天的心理活动。
许念然绕着柱子躲,宁少怒了,几大步拦住去路,拎小鸡一般将许念然抓住。
“你能躲到哪里去?啊?”宁少掐着她的后颈,让许念然又痒又痛的缩着脖子。
“谁要跟你这混蛋打交道,你快点放手,不然再进医院可别又去你爸哪里告状了!”许念然踹了他的膝盖一脚。
宁少不慌不忙的缩腿躲过,低声道:“再进医院是吧?你再瞪我一眼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你眼睛的秘密捅出去。”
许念然闻言,有点焉了,她就知道这招不能跟熟人用,用了难保不会被发现,尤其是现在,眼睛的能力似乎有点失控了,原先只是让人麻痹失神一会儿,现在居然能让人晕过去,她也不敢乱用了。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让我晕过去,后来想到陈与非做的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才发现当时你的眼睛有点门道,我猜的不错吧?”宁少压低声音说。
“……你想干嘛?我一没钱二没权,你威胁我也得不到什么的。”许念然撇撇嘴道。
“不干嘛,都说了请你吃饭!你再躲?老子脾气可不好。”宁少看她安静下来,就放开了手。
“我不去,”许念然摇摇头,“与非哥哥不许我单独出门、也不准跟乱七八糟的人往来。”
“嘶……老子成乱七八糟的人了?”宁少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多少人排着队请自己吃饭,这小丫头片子有没有点眼色?!
“不准拒绝,有本事陈与非来我这里抢人,走。”他伸手扣住许念然的手腕,往外拖着走。
许念然看着周围同学们看好戏的眼神,又不敢乱踢乱抓,被他拖到了停车场,张助理看见,立马下车走了过来。
“宁少,这位是我的要员,你也知道规矩,请不要让我为难。”张助理拦住两人,一个手刀敲在宁少的手腕筋节上,迫他松开了手。
宁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张助理将许念然拉到身后,笑了笑,按下身上的发信器,他的两位保镖立刻从车里出来,拦住张助理。
“咱都是一家人,规矩我都懂,你不放心就跟着来好了。我就好心请她吃个饭,你不要不识时务,否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可就不好了。”宁少甩了甩手,推了张助理的肩头一把,又将许念然拉到身边。
许念然被两人扯来扯去,手腕都捏红了,她看着张助理皱眉为难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张助理以前是陈与非的司机兼保镖,现在来保护自己了,吃了不少瘪,让许念然心里有些愧疚。
“要去哪里?”许念然问。
宁少挑挑眉,“改变主意了?早这么乖不久没事了,走吧。”
他拉着许念然的手腕,往自己车上拉。
“你先说去哪里!我要跟与非哥哥说一声才行,要不然他会担心的!”许念然反手,五指并拢往宁少手腕的血管处一击,迫他松开了手。
“啧啧,真是个小辣椒。”宁少摇着头,“你懂的招数还不少,都是陈与非教的吧?你怕什么?我也不可能吃了你,跟着来不就知道去哪里了。”
说罢他将许念然往副驾驶座一塞,锁上车门,自己转身对张助理说:“你要不放心,跟着来就是,说了请她吃饭而已,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吗?”
张助理也不与他争论,开车跟着他的车子,路上拨通了陈与非的电话,将事情报告给他。
“跟着吧,我现在去拦。”陈与非淡淡的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他正在研究所的会议室里,面前还坐着十来个人,那个玉卵放在中间,大家正在开会讨论如何处置。
“我有点事先走了。”陈与非站起来说:“按照裴老先生的意思,先暂停对这个玉卵的处置,等他身体好一些再继续研究……这之前,好好保管吧,小何,等下将玉卵好好的放回去。”
他说完,跟几个负责人点头致意后,拿上外套匆匆的离开会议室。
往常,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是他都是默默的监视着玉卵放回密闭舱里才离开,可是今天他没有时间。
于是,他没有看到,那位名叫小何的研究员,在将玉卵放回加密密封舱的时候,背对着监控器,从白色的袖口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卵,偷天换日了。
……
“你是陈与非的什么人?”宁少悠哉的开着车,问坐在旁边的许念然。
“关你什么事啊。”许念然撇撇嘴,她最讨厌回答这个问题了。
宁少瞟了她一眼,笑道:“你也别这么像个刺猬,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话,你最好别跟个火药桶似的,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我不想跟你说话,因为你的关系,我肯定被同学笑了,回家还要被与非哥哥收拾。”
“哈,笑什么笑?那是嫉妒,能让我请吃饭的人,还真没几个,你别不识时务了,要不是因为你跟陈与非有关系、再加上你那眼睛特别,就凭你这姿色,我还真没多大兴趣。”宁少笑道。
许念然一脸的厌弃,“谁想要你的兴趣,你有多远滚多远最好。”
“嘿,也就是你跟着陈与非,他很有钱是吧?一般女人遇到我都得拼了命的往上贴。”宁少笑着看了许念然一眼。
这小丫头虽然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身材也不见得多丰纛满火爆,不过,比起满大街的人造人来说,这种清清秀秀的容姿,还是挺吊人胃口的。
“喂,你跟陈与非做过了吗?”宁少问。
许念然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做什么?”
“别装傻,老子才不信什么哥哥妹妹的纯情关系,你这样的小鲜肉在嘴边,他会不吃?除非他无能了。”宁少冷哼一声,直截了当的问:“你跟他上过床了吧?”
上床?许念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天天都在一张床上。
“是啊,我们每天都一起睡。”许念然点头回答。
宁少闻言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嘛,这年头婊纛子成群、处纛女难寻,有钱有权的人在面前,女人宽衣解带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许念然皱起了眉头,“你说话好没素质,你骂女人,难道你自己没有女性亲属?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宁少哈哈一笑,伸手想捏一下许念然的脸,被许念然偏头躲过。
“我说的是‘这年头’的女人,我还以为你是个雏儿呢,没想到已经被陈与非给吃了,你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一定很美味。”他坏笑着瞥了许念然一眼。
许念然此时明白那句“做过了没有?”是什么意思了,她脸上有些烫,不过她没打算跟这人解释,最好让他误会得越深越好。
她跟陈与非之间,其实一直都注意着一个度。
陈与非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刹车,然后安抚她莫名的躁动,也压下自己有些抬头的欲纛望。
因为那个男人知道,许念然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接受疼痛、没有准备好灵魂交融、没有准备好从此相拥再不分离。
这需要她忘了自己的使命、忘了这一世的目的、忘了丝路驼铃、大漠黄沙、忘了灵魂禁锢无法入了轮回。
忘了命运,会如何来摆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