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血,墨书瑶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不少。
她笑了笑,还在为这个状况而高兴,大脑却不受控制,变得一阵空白。
接着她只感觉浑身无力感在蔓延,整个人瞬间往前倒去。
墨书瑶彻底失去意识。
“墨书瑶。”冀南秦快步过来把她抱在怀中,眉头紧皱面色冷凝地看着她。
“来人,给我叫家庭医生。”冀南秦脸色黑如墨,黑眸渐渐有趋于蓝色的趋势。
冀南秦把人抱到卧室躺下,等医生来之前,他抓住墨书瑶逐渐变冷的手心,眉头皱的死紧,似有一股化不开的结。
……
墨书瑶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还在发晕。
她睁开眼睛又闭上,反复几次总算适应了室内的光亮。
周遭的环境很熟悉,是冀南秦的房间。
意识回笼,只记得晕倒之前吐出一口血,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是在冀南秦的书房,现在躺在他的房间里。
墨书瑶想摸一摸自己的脸,抬手时却看到手背上插着针管。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在输液,床的旁边就是吊瓶。
除了这些,整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大不同。
她习惯如此,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冀南秦走进来,看她醒来时脚步一顿,接着表现的十分自然地靠近。
“我睡了多久?”墨书瑶说话时,发现嗓音暗哑,仿佛被机器磨过。
“三天。”冀南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她。
这三天,他已经习惯了坐在椅子上看她,苍白的脸色和唇色此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她睁开的双眼自己张开的嘴唇,都给这抹苍白增添了一抹亮色。
“你看着我做什么?”墨书瑶问。
冀南秦摇头,“没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墨书瑶想摸摸看。
冀南秦一把按住她的手,墨书瑶又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一下。
一片光滑,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看什么?难道是我变丑了?”墨书瑶受不了冀南秦一直看她却不说话的样子。
“没有。”冀南秦还在看她。
墨书瑶觉得他莫名其妙,干脆用被子蒙住头,眼不见心不烦。
冀南秦把她的被子拉下来,露出她的头,“被子里闷,外面有氧气。”
墨书瑶:“……”
这会儿医生敲门进来,来到墨书瑶身边,看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恢复的很好,墨小姐三天没有进食,这两天可以适当的进一些流食,等适应之后就可以渐渐地恢复正常饮食,不过还是建议清淡为好。”
“恩,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冀南秦问道。
“没有了,墨小姐是我所见过恢复力最强的体质之一,对这方面我有经验,后续只要注意情绪不要太波动,基本上没有大碍。”
医生说道。
冀南秦点头。
医生很快离开,冀南秦去倒了一杯水,“喝吗?”
“废话。”墨书瑶白他一眼,都给她倒了还问她喝不喝。
冀南秦把杯子放到她唇边,墨书瑶稍微坐起来一点。
没喝水还没什么,喝了一口水之后就想要喝第二口,于是越喝越多,一杯水都被她喝光。
冀南秦看她很渴的样子,又去倒了一杯水,墨书瑶照样一口气喝完。
冀南秦还要去倒,墨书瑶阻止他。
“不要了,你再接水我又忍不住喝,你想让我跑厕所吗?”
冀南秦放下水杯,让她继续睡下去,“刚醒,身体很虚弱,多睡会儿。”
墨书瑶点头,“我知道,你去忙,不用看我。”
关键是她不想总是被注视。
一病之后再醒来,墨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总感觉很别扭。
墨书瑶睡着后,冀南秦又坐了一会儿走出去。
徐紫嫣今天又来了,看到冀南秦下来,立即起身,担忧地问道:“墨书瑶她醒了吗?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醒了。”冀南秦回答,“不用担心。”
徐紫嫣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墨书瑶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好交代,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体状况居然这么差,只是从城堡外一个人开车回来,就会晕倒,这样的身体,以后结婚生孩子怎么办呢?”
冀南秦隐瞒了墨书瑶晕倒的真相,只说是因为一个人开车回来不适应才晕倒。
徐紫嫣对冀南秦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这次也是一样。
冀南秦本来还没什么,听到她说结婚生子,顿时脸色一沉,“她还小。”
“哦对啊,她才二十岁,如花一般的年级,真的很小。”徐紫嫣有些心不在焉。
冀南秦难道就不知道,她今年也才二十多吗?
只比墨书瑶大两三岁而已。
却感觉像是比她大了很多。
“她醒了,暂时不能被打扰,你先回去,改天再过来。”冀南秦说道。
徐紫嫣点头,“那我走了。”
“恩。”冀南秦淡淡点头。
徐紫嫣失魂落魄地从别墅出来,看着通往城堡这条走廊上的花,无声的哭泣。
五年陪伴,还是抵不住墨书瑶和他在一起短短时间。
虽然是协议,但是这份协议是彼此的长辈都不知道的协议,只是她和冀南秦两个人之间定制的协议,完全可以销毁。
如果她能让这份爱情变成真实,那点协议又算得了什么。
但冀南秦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徐紫嫣一路哭,都不知道能够哭给谁看。
别墅里的冀南秦在楼下处理了一会儿事情,回到书房工作。
一小时后,他拿着文件出现在卧室。
推门进去,文件放在桌子上,冀南秦把窗帘关上,只留一条不大的光线,以此来处理文件。
只是看了许久,手里的文件页码都没有翻动。
冀南秦放下文件,走到床边,在墨书瑶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搂住她的腰,闭目休息。
这三天的煎熬让他看懂了一些东西。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这个女人,确实带给他一些不同。
没有人知道,看到她吐血那一刻,他内心瞬间升腾而起的即将失去她的恐慌。
更没有人知道,她躺在床上手掌渐渐冰冷时,他另一只手攥紧起来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