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薙刀,一手提着酒坛,白鬼院看着在掩埋白月的土堆上不断挖掘,有些歇斯底里,甚至疯狂的玲,脸上浮起不奈的神情。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
不过白月应该会感觉高兴吧,被人关心,被人在乎什么的……心中突然涌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狂饮一口,白鬼院脸上露出畅快的神态,果然战斗之后饮酒就是享受!虽然战斗的过程不痛快,但最后一刀砍下去的感觉还真是爽!
“呼~”
将酒坛中剩下一点酒水饮尽,随手将酒坛扔飞,薙刀向下一敲对着玲道:“让开,像你这样把白月挖出来,他也快撑不住了,让我来。”
闻言玲挖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迅速退开,将饱含拜托和一丝紧张的眼光投向白鬼院,“拜托您了,白鬼院大人。”
“呃……嗯。”话说把你主人打成这样的是我吧,你这样信我真的大丈夫?
甩了甩头,将这古怪的感觉祛除,身上再次浮现妖力与「畏」,右脚抬起,然后,猛然踏下!
“开!”
轰!
两人面前的土地瞬间爆开,远处不堪摧残的山峰再次崩塌,玲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僵硬,如此暴力,月大人还活着吗?呸!是真的没事吗?
“好了,我用了柔力,把那家伙弄出来了,你先帮他做些应急处理吧。”
点了点头,白鬼院提着薙刀向马车走去,嘴里又没什么味道了,真是……为什么酒坛不再大点呢?
“多谢大人。”玲迟疑的将白鬼院道谢然后跳下面前的巨坑寻找白月的影子。
“咳咳!对待我这个受伤人士这么暴力真的好吗?要是因为这留下什么暗伤,白鬼院,我可跟你没完!”
听见从坑中传来的声音,白鬼院离开的脚步一停,转身撇了撇嘴道:“嘁!竟然还醒着,看来我那一刀还不够重啊!话说你一直待在地底让你的小宠物那么担心真的好吗。”
白鬼院话音刚落,白月就出言反驳,“喂喂,这么说的话我可要告你诽谤!你看我有能力从哪出来吗?我又不是喜欢虐待自已,地底那黑暗的地方没人想待吧!”
“哦~我看你不是很有精神吗?说话中气十足的,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哼!你自已看看我这叫‘没受伤’。”
“呵~大爷我可没兴趣看你那狼狈的样子,还不如再喝几坛美酒!”
“切~!”
白月闭上嘴,不想再和白鬼院说话,静静躺在地上等着玲过来把他捡回去,现在他可是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左腿断了,右腿应该也是骨折外加脱臼,双手骨折,脊椎错位,肋骨断了二十根,胸口可以说是完全塌陷下去,内脏也有些破损,完全靠身体内残余的灵力构成术式吊着生命,幸运的是那一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刀伤,在他的防御下像是重硾一样砸在了身上,不然肯定会比想像中更麻烦。
从出生到现在身体第一次受伤这么严重,但记忆中还有着更严重情况的经历,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可以“中气十足”的和白鬼院对话的原因。
现在的情况正是白月预计中的一幕,他受白鬼院一击,重伤。不过受这一击也不是没有好处,经过削弱的白鬼院攻击成功的帮他打通了一部分大妖怪之境的屏障,而且在他身体内留下了些狂暴的妖力。
那些妖力正被白月构成的术式所束缚,防止二次伤害。这可是白月觊觎的大妖怪的妖力,待他伤愈,将之驱除后,想必那屏障也就不存在了。
“啊,玲,麻烦你把我腰间的符咒事出来,然后把代表日和坊,唐樱和兰的符咒放在我手上,现在要让她们先帮我治疗一下。”
给了玲一个笑容,然后吩咐她该做什么,制止她移动自己的打算,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贸然打破的结果肯定不是好的方面。
“是!月大人!”
玲抹了下眼睛,然后颤抖的双手从白月腰间取出符咒,找出三位式神,依言放在白月手中。
要召出她们可是要以一点白月的灵力为引才行。
自体内分出三根细若游丝的灵力导入三张符咒,召出三女,待她们身躯凝实,白月先发制人,阻止她们询问,让其先帮他治疗。
“麻烦你们了,先从内脏开始治疗,然后再是脊椎,肋骨,四肢。”
“是,月大人。”
三女回道,这时自不是多言的时候,帮白月治疗才是正道,其他的什么,等之后了解不迟。
感受到内脏缓缓修复,白月放心一样松了口气,这样他就有多余的力量去做其他的事,比如加固束缚妖力的束缚和轻度解析。
半小时后,四女抬着白月离开坑洞,这时他已经勉强行动了,不过四女显然不会这么认为,直接抬着白月身下的石板行动,美名其曰:伤重人士就要有伤重人士的样子,这是为了月大人更快好起来。
白月又能说什么?只能任之,而且他又不是闲不下来的松鼠。
“哟~白月这是怎么了?连动都动不了了这点距离都让人抬着过来。”
坐在马车旁畅饮美酒的白鬼院见行来的五人眉毛一挑,放下手中酒坛,对着白月挖苦起来。
“你认为我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白月盯着白鬼院,用着毫无变化的语气幽幽道。
听此一言,白鬼院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大笑道:“谁让你自不量力想要与我交战,捡回一条命算你走运!”
“呵呵,打败一个比自己弱的对手让白鬼院你这么高兴吗?”
“呃……”白鬼院一卡,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但接着就看着白月认真道:“你就是一个变态。”
“但这改变不了你弱的事实。”
“……”
捏了捏拳头,白鬼院忽然想在白月脸上再来两拳,不过看了看白月那与平时相比十分凄惨的模样,和有意无意护着白月的四女,最终颓然放弃。
“你这家伙还是快滚吧!别妨碍我喝酒!”
“呵,看样子你是把马车上的酒全部搬下来了。”白月扫了眼白鬼院身侧陈列的酒坛道。其中有不少已经开封,想必已被他喝光了。
白鬼院斜眼看向白月,“怎么?你难道想收回去?那可抱歉了,到了我这的酒,想收回去,不可能!”
“嘛,我还不至于计较这些。”
“那就走吧。”
“好,下次见面躺地上的可不会是我白月。”
“你这是在邀战?”
“你敢接吗?”
“如何不敢!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别死了啊。”白鬼院叫道,鬼族从不畏惧战斗,况且此时他也算是把白月看作朋友。
“还是那句话,能杀我的人,这个世界不存在。”
“切……”
“呵,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
“你现在可就快死了啊。”白鬼院不屑道。
“但就这样,我也死不了。”
“嘛,时间差不多了,就此分别,君珍重。”
“呵,我可不会你们人类那一套,再见了,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