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衫公子道:“妈妈,可不是这么说,咱们这几个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现在你一句玲珑有事就打发走了我们几个,是不是太扫兴?”
“哎呀!王公子……”才开口,慕钦扬已经到了门口,他说,“怎么?玲珑今晚已经有客了?”
“没有!没有!”忙忙说,生怕慕钦扬跑了似的。
“怎么没有?”蓝衫公子才要说话,已经被他身后的人给拉住了,“算了,咱们走吧。这是慕小公子,和他争,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公子这才闷闷的不说话了。慕钦扬的大名他不是没听过,在“醉清风”打断客人的腿的事情也不只一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隐忍着,说了句:“那好,我们下次再来。”
玲珑看着门口几日不见的男子,只见他越发俊伟风流,心中一涩,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怎么?几日不见竟不会说话了么?”慕钦扬笑笑走进屋子,玲珑忙忙收起思绪,笑颜迎上去,“玲珑以为公子再也不会来找玲珑了呢。”
“怎么会呢?”慕钦扬勾起她的下颌在她面颊轻轻吻了一下,“本公子不来找你,会去找谁呢?这画水县城可是只有玲珑你一人最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也只有你一人能够服侍本公子。”
玲珑很适时地垂下眼睫,两颊飞起一道红晕,轻声道:“玲珑知道公子对玲珑好……”
可是,还有更能入您眼的人,不是吗?那个……顾平安……她才是真正您心中在意的人吧?
慕钦扬听力不错,只听得窗外街道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厉声骂道:“给我滚!小心我打死你!”
呵……好蛮横!
慕钦扬皱眉,走到窗旁,往外瞟了一眼,只见刚刚那姓王的蓝衫公子正怒气冲冲地斥责他对面的女子。慕钦扬定睛只觉得这女子背影有些熟悉,便着意多看了一眼。只听得旁边的人拉了拉那王公子说:“好了,何必发这么大火呢?她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你一脚。”
“为什么那姓慕的就能为所欲为?为什么我们就得忍着?他还不是靠着有权有势仗势欺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欺压更底下的人?!”
“好啦!王宁,慕小公子也没对咱们怎么样啊。你这样在大街上大呼小叫的反倒失了身份!”和他一道的人劝他。
“死丫头……”王宁一张脸在百花楼门前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狰狞,慕钦扬靠在窗棂上不屑地笑笑:“就他这样,也敢和本公子相提并论?周成!”
王宁似乎发现有目光在关注着自己,抬头一看,只见慕钦扬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他一时心虚,重又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对对面的女子说:“这次就放过你!”
等到一伙人将他拉走,那女子才回过头来阴戾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眼中恶狠狠的寒光,只比刚才王宁的狰狞多!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顾翠翠。”慕钦扬轻笑。若是别人他还真准备让周成下去教训教训那姓王的家伙了,是顾翠翠嘛,就算了,反正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也是好的。
周成早就候在门口,见他叫了自己又不发话,便问:“公子,可是有吩咐?”
“哦,不用了。”慕钦扬笑笑,“别脏了我们安亲王府侍卫的手。
“是!公子。”周成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慕钦扬再将目光投出去的时候,顾翠翠已经往旁边一个小巷里头去了,那巷子乌漆墨黑,看起来阴森森的,慕钦扬手指敲了敲窗棂:“据平安那丫头说这顾翠翠是住在清水村,这深更半夜的不待在家,一个姑娘家跑到城里的小巷子里头做什么?”
画水县城因为离锦都远,又是永安侯府的管辖之地,所以并不像锦都晚上一样也会宵禁。虽然明文说了晚上是要宵禁,但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前任县令周泽明为官贪腐巴不得从这些小商小贩身上刮下一层油来,因此晚上倒是依旧热闹。
“周成!”慕钦扬又叫。
话音刚落,周成又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门口:“公子有何吩咐?”
“刚才顾翠翠去了那条小巷子里头,你跟去看看,看她搞什么鬼。”不知为何,这顾翠翠,慕钦扬很是不喜。总觉得这女人既做作又阴险。
“是!”周成才答完,下一秒已经快步朝楼下而去。
慕钦扬倚着窗棂,看着倏忽间便出现在大街上的周成,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公子,您多日不来,玲珑好生想念……”玲珑端起盘中糕点走到慕钦扬身边,纤纤兰花玉指拈起一块松到他嘴边。
慕钦扬叼起那块糕点,长臂一捞便将她捞入怀中抵着她在窗框上,将口中叼着的糕点送了过去。玲珑咬下一块,两个人分吃了一块糕点后,慕钦扬低低一笑:“是吗?本公子可也想念你想念得紧呢。”
玲珑明知道他这是逢场作戏时的哄人的话,心里却不由得还是怦然一动,但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涩涩的。一时间便靠在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本公子明日就要离开画水县城了,今晚特意来看你,感动不感动呢?”慕钦扬拥着看看着窗外溶溶月色,月亮马上就要圆了呢。都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个他想要共长久的人,是谁呢?
他脑海中蓦然便出现了平安倔强的面容来。慕钦扬皱了皱眉,有些气恼。那丫头全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却……真是可恨!
似乎要将这恼意驱走似的,慕钦扬抬起玲珑的下颌,颇有些狂躁地吻了上去……
玲珑也感觉到他今日的不同,忙热情地回应。
他似是嫌不够,一个打横,便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床幔轻落,烛光微闪,玲珑在剧烈的颠簸之中迷失了自己。她身上的那个人现在正禁闭着双眼,剑眉微蹙,似是烦闷似是恼恨,让她不由得在波涛中抚上他的眉头。
“钦扬……”她大着胆子唤了他一声。他要走了,今生今世若是得不到他,也无妨,让她叫一声他的名字,即便殒身碎骨……她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