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霞光万丈,青云山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之中,如千年的琥珀,折射着温润明亮的光芒。
炎凰一身俏色黑衣短打扮,正在青云大石上练功,她时而腾挪闪跃,时而秀拳绷弓,青山与绿水隐在树后看了一会儿,绿水赞叹到:“这小妮子真是长大了,武艺法术都精进了不少。”
青山接话到:“羽族本就出练武奇才,据说她姐姐凤鸣已经到了最高阶,下一步就是飞升上神了。可惜羽族尊主目前心系哪方,始终不明,众人都是揣度。”
绿水说:“听闻凤鸣是练武奇才,而凤鸣的妹妹甫一出生,东方祥瑞,仙鹤绕飞三日不散,这位小凤凰不但天赋异禀,而且资质奇佳,难不成,就是自小同凤鸣失散的炎凰吗?”
青山点点头:“正是炎凰,若不是当年她从羽族莫名的消失,却被天音拣到了,此刻已经是羽族的尊主了,跟我们青云山,也少了这一段缘份。”
提到天音,两人都沉默下来,末了还是绿水沉不住气问到:“师兄,你说若师父真能回来,是不是他老人家就可以找到天音了?听说大皇子一直游历人间,就是因为当年他舍了自己一身本事,将天音的三魂七魄都聚集还魂了。”
青山摇摇头:“世事难料,但若师父在,天下可还有师父办不成的事情吗?”
两人想起缘德天君在时青云山的辉煌,天音的顽皮,天音的任性,天音的善良,天音的讨人喜欢,再环顾四周,如此冷清寂寥,心中均是无限寂寞。
炎凰练功完毕,起身擦汗,青山同绿水从树后走出。炎凰难得勤奋一回,被别人看到,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儿红扑扑地嗔怪着:“你们俩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偷看别人练功,师爷爷说过,偷看别人练功无君子所为。”
炎凰从小长在青云山,从记事会说话起,就自顾自地管缘德天君叫做“师爷爷”,她不随青云山的辈份,也不是缘德天君的正式弟子,所以就这么着也叫习惯了。
青山绿水见她还记得早已仙去的缘德天君,甚感安慰,看她的眼神更加柔和而宠爱。
炎凰就像整个青云山的孩子,虽然现在青山绿水的小徒儿们都比她还小很多,可在长辈的眼里,炎凰始终是最需要宠爱的孩子。
“师爷爷若知道你如此勤奋,法术又如今长进,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儿呢。当年你随着天音,她懒你也懒,我们都担心她把你带坏了。”
说起往事,青山微微一笑,心中漾起无限的温馨,谁料炎凰小嘴儿一撅:“音音才不懒呢,音音她是个天才,不做练功都能打败所有的人。”
炎凰自小就跟着天音,对天音是十二分的崇拜,又护得紧,谁也不许说天音的坏话。
当年天音贪玩,不知挨了缘德天君多少的惩罚,每到被罚得累了,她就使个眼色,炎凰就挪动着小胖腿儿摇摇晃晃地走到缘德天君面前,抱着缘德天君的腿就开始抹鼻涕,边抹边哭:“师爷爷放过音音吧,音音被惩罚就没人陪炎凰玩,没人陪炎凰玩,炎凰,炎凰就活不长了!”
诚然这台词肯定是天音在背后教了无数遍的,但每次缘德天君必要心软地依了炎凰,把跪得快晕倒的天音给放了。
后来整个青云都知道了天音的路数,只要天音跪着,炎凰摇摇晃晃地去找师爷爷,大家就会齐声把这套词儿背上一遍,一个字儿也不差,而小炎凰这个时候则会迷惑地问:“你们怎么也会说这些,天音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也教过你们吗?”
大家哄堂大笑,跪着的天音羞得脸成了大红布。有一次青山问天音:“天音哪,你说你懒的,就不能教炎凰换个理由吗?”
天音嘴一撅:“炎凰说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他老人家有个台阶下,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此言不假,别说是青云山,就是整个天界仙族,谁人不知第一战神最宠爱的,就是他的这个小徒弟。
聪慧如天音,也难过情关,那时候同衔岐太子闹得沸沸扬扬,师父总是护着她。可师父刚一离去,天帝便寻了个理由,终于拔了天音这个眼中钉,坐稳他的帝位。
每每想于此,青山同绿水的心则是凉的,对天界的义务尚在,保卫仙族也义不容辞,但对天帝,始终心存芥蒂。
炎凰一听青山提到了缘德天君,兴奋地说到:“你们俩知道我昨夜里梦到什么了吗?
许是因为回到了青云山,总是会想起天音,想起师爷爷,昨夜的梦里,师爷爷跟我说:‘小炎凰哪,勤练功,莫偷懒,将来保护天界,你也要出力才行。
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所以我一早就过来练功了,不管是梦还是师爷爷托梦给我,我都要听师爷爷的话。”
听完炎凰说的,青山同绿水对望一眼,眉宇间有了喜色。一连几日都梦到了缘德天君,梦里的嘱咐又同师父平日里的说话方式一般无二,看来,师父是会回来的。
炎凰何等聪明,见他二人的眼神不对,立刻问到:“若师爷爷会回来,音音是不是也会回来,是不是?”
青山绿水微笑地看着她:“乖,听师爷爷的话,好好练功,他们都会回来的。”
陆羽风守在医院里,已经心力交瘁。蒋兰这几日情绪不稳定,也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只是重复着要回家,要回家,陆羽风知道她惦记陆羽曼,只得给姜欣打电话,问问陆羽曼最近怎么样,能不能来医院。
姜欣一直在担心洛杨的身体,情绪不高,只是说陆羽曼最近也还好,情绪平稳,但整个人还是痴痴傻傻的,若见了蒋兰一旦情绪波动再暴躁起来,恐怕无法收拾。
陆羽风知道洛家现的情况也是焦头烂额,不敢太过麻烦姜欣,只得放弃让陆羽曼来医院,转而继续哄蒋兰,蒋兰却不依不饶,甚至开始不吃不喝,一门心思地就要回家。
陆羽风实在没办法,商量医生可否先回到家里,每日回医院做康复训练。医生见蒋兰的情绪如此低落也不适合治疗,让陆羽风签了主动申请出院的证明,同意蒋兰出院了。
蒋兰回家的前一天,陆羽风找人将家里收拾利索,又把以前的一个老阿姨给请了回来,希望蒋兰回到家里能更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