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看去。只见花月缓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她目光灼灼的紧盯着楚韵笙。眼底满是不敢相信。都说同床异梦。可是花月如何都沒有想到。这个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真的背着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眉头紧锁。花月的眼底闪动着泪花。
“花月……”楚韵笙沒有想到花月会这个时候回來。更沒有想到她居然听到了一切。而且以这样心灰意冷的口气质问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楚韵笙想要解释。可是还沒等开口。就被花月打断。
冷冷开口。花月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别叫我的名字。”眼中似是能迸发出火光來。她紧盯着楚韵笙。“别开口。我承受不起。”
花月的那疏离的样子。让楚韵笙觉得害怕。一直以來。他和花月两人相敬如宾。如胶似漆。这么多年的分离。却也让他们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可是如今。乍然看到花月这冷冷的样子。楚韵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花月。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这么做……”
缓缓的闭上眼睛。花月已不想再听。“楚韵笙。什么都别解释。我沒有办法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告诉我。怎么才能救莹莹。让她恢复正常。再者。浅心在哪。”
说道浅心的时候。花月的声音都在不断颤抖。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如此的出生入死。楚韵笙会去伤害沈莹莹。更沒有想到。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居然对浅心下手了。
冷冷的看着楚韵笙。花月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样的疼。都是自己的亲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花月无论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听到花月的问话。楚韵笙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花月揽在怀中。他轻轻开口。“花月。你听我说。浅心沒事。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楚韵笙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在了花月的心上。
这就是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亲口听他说出这样的话。让花月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如同跌入了寒潭中。冰冷道麻木。
挣脱开楚韵笙的怀抱。花月眼底泪花滚动。“浅心在哪里。”咬牙切齿。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花月所有的力道。此刻。她已经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千回百转。心乱如麻。她甚至沒有颜面去看彩凤的脸。
楚韵笙转头看向彩凤。良久才对着花月开口。“花月。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浅心是我们的女儿。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楚韵笙。你混蛋。”就在楚韵笙话音落下去的片刻。花月陡然之间声嘶力竭的冲着他破口大骂。
一步步的后退。花月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更不敢相信。到现在为止。他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楚韵笙。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想当初。洪烈轩是怎么救你。又是怎么救我的。若不是洪烈轩和莹莹。我们早就死在那暗无天日的洞里了。你都忘了吗。你居然对他们下手。你居然对浅心下手。浅心。那是浅心。那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孩子。你居然……居然……”
说话之间。花月几近疯狂。她眼底迸发出恨意。陡然看到插在客栈墙上的大刀。她猛地用手拔出。冲着楚韵笙的头上便砍去。
爱到极致。便恨到极致。花月爱楚韵笙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可是她不能容忍他做伤天害理伤害朋友的事。更不能容忍他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
“啊……”花月的这一刀。用尽全力。闭上眼睛。不管不顾。
楚韵笙将花月的表情和动作尽数看在眼底。不躲不闪。事情已经败露。他自然要面对。与其死在别人的手里。倒不如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里。
况且。他也在赌。就用自己的一条命。赌花月对他的爱。他不相信。花月就可以这么毫无牵挂的将刀从自己的头顶劈下來。
果不其然。就在大刀到了楚韵笙头顶的片刻。花月还是戛然而止。
命悬一线。一场虚惊。花月的双手颤抖。她恨自己沒有办法毅然决然的了结这一切。大刀横扫。猛地劈在墙上。一个深深的刀印落在墙上。让人一惊。
花月放手。目光带着恨意。又带着几分无力。“楚韵笙。你还不打算开口吗。是不是真的要我大刀斩断情丝。与你恩断义绝的时候。你才想要回头。还是说。我花月。还有浅心。在你的心中本就是一文不值。所以你可以毫不顾忌我们的感受。大刀阔斧不顾恩义的去做你要做的事。”
“花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一直都睁着眼睛看着花月。当大刀在他的头上停下來的那一刻。楚韵笙就知道自己赢了。
焦急的对她开口。楚韵笙想要解释。
然而。花月心冷。早已经无力。“你说。”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中挤出來的。身子颤抖。花月的身子瘫软。这种心理的折磨。比经历一场大战更让她耗费心力。
楚韵笙一点点靠近。紧紧的搀扶着她。“花月。我并沒有想要伤害莹莹。我那么费力的找方子救她。你也都看见了。她的身体状况就是如此。能够治到今日的程度已经不易。我是想要地下王陵的宝藏。那也是为你。为浅心考虑。花月。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和浅心。”花月陡然看向楚韵笙。不敢置信的开口。
饶是在一旁看了良久的彩凤。也忍不住动了动双唇。轻轻呢喃。彩凤不知道楚韵笙的话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只能说楚韵笙心怀叵测。可是若是真的……
彩凤转头看向花月。她的心里忍不住担忧。不知道眼前这个无力无助的女人。还会遭遇什么。
良久。楚韵笙才轻轻点头。“彩凤也进來吧。我们进去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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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