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者低着头在屋中转了几圈,而后把那五人叫在一起耳语了一阵。五人脸上皆露出得意之色。胖大的黑衣人说道:“老前辈,您这个计策太棒了,这就叫作‘挖下深坑待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我们现在就分头去办。”说着转身就要走。
老者拦道:“你得留下跟我演这场戏,让他们四人去吧。”四名黑衣人领命而去。
那四人刚离开片刻,白云瑞和徐良就赶到了。兄弟二人飘落尘埃,悄然来到窗下,滴破窗纸,觑眼观瞧。见禅堂内有一名老者,居中而坐,背后背着那把日月神刀。在老者面前站着一名身材魁梧,豹头环眼之人,二人正在商议事情。
白云瑞一看老者背的那把刀,立刻就认出了这人正是那晚偷袭白府的那名黑衣人,不由得剑眉一挑,心中暗道:“老东西,你果真在此,你指使人挖坟掘墓,害的我父尸骨现天,还差点儿要了碧儿的性命,此仇此恨我焉能不报!”白云瑞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闯进禅堂手刃仇人。
这时就听那胖大之人说道:“老前辈,白云瑞已经到了枫桥镇,而且他身边还有不少帮手,我们可要多加小心啊!”
那老者说道:“白云瑞只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至于他身边那些帮凶都是些无能之辈更不足为惧,何况我们手中还有白玉堂的骨殖呢。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把我们如之何。逼急了我,我就把白玉堂的骨殖毁了,白云瑞成了不孝子,我看他还有何面目面对他白家的列祖列宗。你们一定要把藏经楼守把好,以防他们来袭。”
那胖大的黑衣人说道:“把白玉堂的骨殖放在那里是万无一失。我们日夜都有人在藏经楼把守,别说白云瑞了,就是只老鼠也进不去,您就放心吧!”
白云瑞闻听此言气的紧咬牙关,目眦欲裂。
徐良拉了他一把,转身来到平安之处,对他说道:“云瑞,刚才我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把我五叔的骨殖放在藏经楼了,我们还是先把我五叔的骨殖请回来要紧。等把这件事办好后再来找这贼人算账。”
白云瑞说道:“三哥,我有个想法,我想进禅堂抓住这老东西,用他来交换我父的骨殖,我就不信凭我的武功战不倒这个老贼,不知三哥同意不同意?”
徐良就是一皱眉,低头想了想,说道:“云瑞,你有把握吗?再说你们交手动武势必要引来寺院其他贼寇,到那时别说请我五叔的骨殖了,就连我们能不能出的了寒山寺都不好说啊,你说呢?”
白云瑞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三哥深谋远虑,想得周到,小弟折服了。那就先让这个老贼多活几天。现在我们马上去藏经楼。”
兄弟二人施展飞檐走壁的本领,蹿房越脊就找到藏经楼。二人附身于暗处观察这座藏经楼。只见这座楼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楼有三层,分八面,台基上有五色栏杆围绕,一楼每面一个大门,门的两旁挂着灯笼,被风一吹忽明忽暗。
白云瑞、徐良一看这楼就是一皱眉,因为他们看出来了这座楼是按八卦修成,里边肯定装有机关埋伏。
白云瑞看了一眼徐良,问道:“三哥,怎么办?”
徐良也犯了难,因为徐良对机关消息也是一窍不通,他挠了挠头,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
白云瑞说道:“回去?!那我们岂不是空去白回,我看不如我们大胆一试。为了以防万一,三哥你就留在外面,我进去。我倒要看看这藏经楼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良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不行,我绝不同意你去冒这个险!你忘了五叔是怎么死的了?我看这座藏经楼不亚于当年的冲霄楼,我们进去那就是九死一生。我们是不怕死,但是死的得有价值。云瑞,听三哥的劝,我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白云瑞一笑,说道:“三哥,我们以前也破过不少机关消息,这些机关都是大同小异,我想应该不会出事的。再说我父在里面呢,他老会保佑我的。三哥,你就让我试试吧?”
徐良连连摇头,劝道:“云瑞,你怎么这么拧,你这脾气真是太像我五叔了!我不能让你再走我五叔的老路。你怎么就不为别人考虑一下,想想你的母亲、妻子、儿子,如果你出了事,你让她们怎么活?”
白云瑞低下了头,想到自己对母亲、妻子作出的承诺:一定会活着回去。忠儿还在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回去陪他放纸鸢。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是一阵刺痛,半日才抬起头说道:“三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要顾全大局,可是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请回父亲的骨殖,我真的是愧为人子,我真的是一天都等不了了。如果是我三伯父的骨殖在里面,那三哥是作何选择?”
徐良不由得一愣,暗思之,也许自己也会作这样的选择吧。于是便问道:“云瑞,你非进去不可?”
白云瑞倔强地点点头。
徐良说道:“那好!我们既是生死弟兄,那这鬼门关三哥陪你一起闯!”
二人商议已定,加着万分小心来到藏经楼近前。白云瑞掣出秋霜剑,用宝剑探路,上了台基来到大门前。借着灯光一看藏经楼的门是虚掩着的,他对徐良一使眼色,徐良躲在一旁,白云瑞用宝剑的剑尖顶开大门,然后急忙躲在一旁,出乎意料的是门内并没有打出暗器。
白云瑞感到不解,悄悄地对徐良说:“三哥,怎么没有埋伏呢?”
徐良皱着白眉,说道:“不清楚,不过我们千万不能大意。”
白云瑞点头称是,就这样兄弟二人小心翼翼的迈步进了藏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