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盖飞霞感觉心中一阵阵憋闷,于是让红笺把忠儿带下去玩耍,自己则倚在床头休息。正然迷迷糊糊地时候,耳边隐约听到忠儿的哭喊声。盖飞霞睁开了眼睛,细分辨声音是从东跨院传出来的。
她急忙披衣而起,正在这时红笺急匆匆的跑进来,叫道:“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少爷在打小少爷呢!”
盖飞霞闻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颤声问道:“为什么?”
红笺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小少爷打了陆小英。您快去看看吧!”
盖飞霞感到心中一股刺痛袭来,但此时已顾不得疼痛忙扶着红笺,脚下像踩着棉花一般奔向东跨院。
原来今日陆小英早起感觉神清气爽,在廊檐下看丈夫练剑,见丈夫练的正是碧云剑法,不禁一笑。
白云瑞练完来到她身旁说:“等你伤完全好了,我们双剑合璧吧。”
陆小英笑着说道:“等我伤好了,我就陪着你一起闯荡江湖,我们作一对快乐情侠。我们还要把我们的故事编撰成一本书,就叫作《恩怨情侠录》,你看好不好?”
白云瑞一笑,说道:“好了我的夫人,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该吃饭了!”
二人进屋,丫头端上饭食,夫妻对坐吃饭,白云瑞给陆小英盛上一小碗粳米粥,陆小英看了看桌上的火腿便说道:“这是厨房苏妈妈教我腌制的火腿,你尝尝可口不?”
白云瑞把脸一沉说道:“我不允许你再干这种粗活!”
陆小英见丈夫生气了忙说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干了还不行嘛!快点吃饭吧,不然粥就凉了!”
白云瑞这才转怒为喜,舀了一小勺粥送到陆小英的嘴边。
陆小英刚要喝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忠儿站在了门口,于是带笑开言道:“忠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吃饭了吗?二娘这里有好吃的,要不要吃?”
白云瑞笑着招呼道:“忠儿,到爹这儿来!”
忠儿瞪着两只大眼睛没有动。
陆小英起身走到门口蹲下身笑着说道:“忠儿,你爹叫你呢,你怎么不进屋?”说着伸手就去抱忠儿,谁料忠儿照着陆小英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陆小英的手腕上现出一排小小的乳牙印子。
陆小英疼的惊呼一声,忍痛问道:“忠儿,你为什么咬我?”此时忠儿举起小拳头是连踢带打,有好几下都落在陆小英的右肩头,虽然不重,但是也把她疼的花容失色。
白云瑞一见太不像话了,过来一把就把儿子拎起来面色阴沉的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你二娘?”
忠儿瞪着父亲不说话。
白云瑞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打你二娘,你知不知道要尊敬长辈?”
忠儿还是瞪着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是吧?很好,你给我过来!”
白云瑞一把将忠儿摁在床上,回身抄起鸡毛掸子,照着忠儿的小屁股就抽。
陆小英急忙阻拦道:“云瑞,忠儿还小,不懂事,你别打了!”
忠儿生来从未经过这般苦楚,两条小腿乱踢乱揣,乱嚷乱叫,哭声震天动地,一时间招的满院都是人。
正在这时盖飞霞赶了过来,一见儿子受此荼毒,心似刀剜一般,“扑通”一声就给白云瑞跪下来哭着说:“不要再打了!你有气就打我吧,不要再打儿子了!”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他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他现在就这样,等他长大后是不是要弑父弑君?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今天就要管教管教他!你闪开!”
白云瑞把盖飞霞推到一旁,举起鸡毛掸子就打。
盖飞霞不顾一切扑在忠儿身上,鸡毛掸子正好落在她的后背上,盖飞霞疼的浑身一颤。
白云瑞一惊,叫道:“飞儿,打疼没有?你这是何苦啊!”
盖飞霞护着儿子,泪如雨下,“云郎,忠儿为什么要打小英,你知道吗?儿子认为你不要他了!我问你,你回来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陪过忠儿?儿子是需要父爱的,难道你想让儿子再变成第二个你吗?儿子出生时你不在家,这两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你问过吗?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可你却打了他。你来看看把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下的去手!忠儿是我的命,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忠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求你不要再打了!”
说到此处盖飞霞就感到胸口一股剧痛袭来,再也撑不下去了,感到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白云瑞大惊失色,急忙将妻子抱于怀中,“飞儿,你怎么了?醒醒啊!飞儿,醒醒!飞儿……”
在白云瑞急切的呼唤声中盖飞霞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散乱、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气喘吁吁。忠儿吓坏了,哇哇的哭着。这时丫头飞奔出去唤人、请郎中,白府就是一阵慌乱。
就在白府忙乱之际,在南山的一个山洞里,那六名黑衣人正在商量着对策。
那名胖大的黑衣人对一年老之人说道:“老前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是奉了我主的命令来杀白云瑞。可现在不但没杀了白云瑞,他妈的半路还蹦出个小娃娃,他那条鞭子真厉害,打的我趴了十几天伤才好。如果咱们完不成任务,我主怪罪下来那咱们还不都得死啊!”
年老之人说道:“现在已是势成骑虎,咱们拼了这条命也得走下去。咱们何不用个一石二鸟之计,让他们自相残杀,咱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几个人问道:“老前辈,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年老之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望着南山上的白氏祠堂,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可别怪我意狠心毒。”
就在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白府却陷入一片悲声之中。原来郎中已经来过,白云瑞正细问究竟。
郎中皱着眉摇摇头说道:“白少爷,尊夫人这病由来已久,现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白云瑞一脸的不相信,“怎么会?您是不是诊错了,拙荆身体一向无恙啊!”
郎中说道:“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据脉息看尊夫人禀赋不足,脏腑虚弱,思虑伤脾,气血生化乏源,导致心气心血不足,心失所养而发为惊悸,怔忡。据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尊夫人恐怕是撑不了几日了,您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请恕我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