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枝袖箭长有三寸,遍体漆黑,乃是用生铁制造,前面的尖子光华闪闪,锋芒利刃,而且在剑体上錾刻着“云天”二字。
蒋平说道:“此人身法极快,看来并非等闲之辈!云瑞,你认为这字柬是真是假?”
白云瑞说道:“难说!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蒋平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想躲都躲不过去,以前上三门得罪的仇人太多了,现在你是上三门的总门长自然而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云瑞,千万不能大意,这件事情别让你娘知道免得她担心,还有就是忠儿,那可是你们老白家的独苗,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死了如何去见你爹。”
白云瑞说道:“不劳四伯父费心,我会作好安排的。”
白云瑞把白福叫来,让他一定要照看好门户,以防贼人来袭。
白福年轻时随白五爷闯荡江湖,深谙江湖之事,遂对蒋平说道:“四爷,您是再世诸葛,您给分析一下这件事和上清观那伙贼寇有没有关系?”
蒋平沉吟半晌,说道:“我看多半就是他们!你们想,上次他们没有得到便宜,于是这次肯定会纠集武功高强之人再次来袭,所以这次我们是大敌当前。”
白云瑞说道:“四伯父,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在他们背后肯定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一切,就是不知这个黑手是何人?”
蒋平一阵冷笑,说道:“云瑞,你挺聪明的,如何连这都想不到!你想想咱们以前平山灭寨都得罪了哪些人?”
白云瑞沉思片刻,说道:“这么说江湖上又出现了如武圣人于和那般厉害的武林高手,那妙音鸟又将如何解释?”
蒋平说道:“如果这伙人真是西夏王李元昊派来的,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厮杀的问题了,当年李元昊勾结襄阳王屡派杀手欲颠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如果不是你和徐良两个人捕盗抓贼,恐怕大宋江山早已易主,如果他们还想起事就势必要先除去你二人。”
白云瑞冷笑一声,说道:“我正要找这二人报杀父之仇!他们不来便罢,若敢来我必诛之!”
白福说道:“如果正如四爷所言,那山西徐良徐三将军那里岂不是危矣?”
蒋平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这个‘云天’是何人?”
白云瑞说道:“数日前我在上清观夜战群寇,正然堪堪不敌之时,有一名少年就发出一支袖箭打伤了那个和尚,难道是他?但我不知他是敌是友?是敌,他为什么要提醒我谨防刺客;是友,他又为何对我苦苦相逼?如果不是他,那这个“云天”又是何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蒋平一笑,说道:“这个名字怎么如此像你家弟兄,你们弟兄乃是‘云’字辈,你大哥芸生,你唤作云瑞,这里又有个云天,难道是巧合?”
白云瑞说道:“四伯父,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都有很多,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蒋平叹了口气说:“人老了总是爱胡思乱想,我倒是希望你有个弟兄呢,可你爹不争气,早早的就没了,唉!对了,你打算何时去祭拜你爹?”
白云瑞答道:“五日后,我已派人和看守祠堂的人打好招呼了。”
蒋平说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都二十年了,也不知你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如今老一辈的弟兄死的死,亡的亡,就还剩下我一个孤鬼了!”
此话一出引来白云瑞无限伤感。
今晚碧空如洗,月光清冷,天边的几颗星斗忽隐忽现,微微的有一丝凉风。
天交初鼓之时,白府内一片漆黑。
桌旁细细的理着佛尘。白福附身于窗后,透过窗户的缝隙窥探外边的一切。白云瑞则闭目盘膝打坐练功,但耳朵却细听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睁开了双眼,因为他感觉到院中有细微的声响。
他轻轻的站起身不慌不忙打开房门,走下台阶,说道:“朋友,不必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
片刻后从影壁后转出六个人,这六人皆身穿黑衣,面罩青纱,衬着清冷的月色,宛如地府之中的无常鬼一般。
白云瑞用手一指,说道:“尔等是何人,夤夜之间来到我家欲意何为?能否把你们的面纱摘掉让我一睹尊容,如果尔等与我有仇,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找我报仇,但是像尔等这般藏头藏尾也并非是什么英雄好汉吧!”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向前迈了几步,一阵狞笑,说道:“你就是白云瑞?那个驰骋江湖的玉面达摩、上三门的总门长?”
白云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答道:“不错,正是本总门长!”
那个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愧是锦毛鼠白玉堂的儿子,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你爹。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又言‘父债子还,夫债妻还’,你爹当年欠下的债今日就由你来还。今晚就是白府灭门之时,你就闭眼等死吧!”
这时蒋平来到近前,说道:“听你所言好像跟我五弟有仇,那就请你说清道明,也让我们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的主子又是哪一位?”
那名黑衣人看了看蒋平,嘴一撇说道:“你是谁?”
蒋平冷笑道:“我乃是翻江鼠蒋平是也!”
那名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水耗子蒋老四,你也得意不了多时了。休走,纳命来吧!”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把日月神刀,飞身直取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