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何人?”
正在急行军的张绣询问被绑在身前的三名壮汉。
“启禀将军,我们是新平县县令大人派往秦川求援的信使。”
领头的大汉见这支大军是刘备一方的人马,急忙向张绣讲明来意。
“新平县如今情况如何,可发现鲜卑兵马?”
张绣的任务就是率先一步赶到新平,稳住那里的局面,好等待陈子明大军到来。
“将军,我们出来时,已经发现有鲜卑的游骑在县城外活动,不过应该是鲜卑的斥候,人数不多,被县令大人带人赶走了。”
另外一个大汉急忙道:“将军,我家县令大人得知鲜卑大军来攻,已经将新平县所有百姓迁进新平县城,并组织壮丁训练,做好死守新平的准备,不过鲜卑兵马太强大,所以我们县令大人才派我等前去秦川求援。”
“哦?”张绣一听,心中微微一动,然后问道:“你们县令何人,竟有如此胆识。”
文官有点武艺说得过去,毕竟这个乱世,没点防身之术很难活下去,但文官敢带人出城驱赶鲜卑兵马,那就了不同了,那是真不怕死啊。
“我们县令大人名为孟建,字公威,乃是有大才之人。”大汉满脸的骄傲和崇拜,让张绣对孟建升起不小的兴趣。
“事不宜迟,汝等前面带路。”张绣问清楚新平的情况后,立刻带大军继续出发,并且派人将这些事情告诉陈子明。
当陈子明接到张绣派来的信使后,立即召集众人商议,“新平县城非坚城,难以抵挡鲜卑十数万大军,必须在鲜卑破城之前赶到。”
新平如今集中整个新平县的百姓,一旦城破,他们将灭临一场血腥的屠杀,这是陈子明不想看到的。
“我等离新平还有两日路程,而鲜卑游骑已经出现在新平县城之外,也就是说鲜卑兵马已经离新平不远,以鲜卑兵马的实力,恐怕我们还没赶到新平县城,鲜卑就攻破此城。”
鲜卑都是骑兵,速度非常快,而他们大部分都是步卒,距离又远,无论如何都来不及。至于鲜卑能不能攻破新平城,没有人会考虑,因为没有大军镇守,新平根本不可能挡住鲜卑的进攻。
鲜卑虽然不善攻城,但这说的是那些有正规军守护的坚城,而此时的新平,也就一群拿起武器的农夫,而且县城城墙根本不高,无险可守,面对十数万鲜卑大军,一个冲锋就可以攻破。
“张绣将军的前锋皆是骑兵,到是来得及增援新平,但张绣将军只有五千人马,远飞鲜卑大军之敌。”马超的话让众人为之沉默,张绣的五千兵马,面对鲜卑的十数万大军,根本不够看,若果硬是让张绣带兵前去迎战鲜卑大军,那是去送死。
“不管如何,新平必须救,传令张绣,必须保全新平百姓,死战亦要拖住鲜卑大军,待我大军到来。”陈子明不想在耽搁时间,当即统率大军出发。
战乱年代很少有人将百姓的性命看得太重,如果用自己手中的军队性命换取百姓性命的话,没有几个诸侯愿意,那怕五千兵马换取十万百姓,他们也不愿意。
因为兵马就是自己的本钱,就是自己安家保命,自己荣华富贵的保障,而百姓是什么,不过是些低贱的生产者,在那些诸侯看来,只要自己手中有兵,再多的百姓都可以去掠夺过来。
他们不缺百姓,缺的是手中的兵马和领地,有了兵马,就有了一切,这种思想不是几个人有,而是绝大部分诸侯都有。
不过也不是没有将百姓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实力更重的人,不管有没有虚假和夸张,至少刘备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他做过这样的事,无论出自什么原因,刘备做过,那就够了。
而来自后世的陈子明绝对没有这种思想,在陈子明看来,百姓的生命高于一切,什么权贵,什么军队,都应该为百姓服务,军人,就应该为百姓而战,因为军人本身,就出自百姓,退役之后,他们还是百姓。
“加速”
时不时传来加速的命令,不管士卒多么疲惫,但军令一下,腿没断,就要继续前进,时间就是生命。
当张绣接到陈子明的命令后,眉头紧皱,不是他不愿意拼命去救新平的百姓,而是他在想怎么救,救不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这是军令。
但怎么救就需要仔细思考了,否则他这五千兵马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全部搭进去,完成任务,保全手下性命,这是一个统率的职责。
“先赶到新平城再说。”现在张绣能做的,就是赶到新平城,只有在鲜卑大军攻破新平之前赶到,这一切才有意义,否则算计再多也无用。
“大人,又五千鲜卑骑兵向县城而来”
满脸短须,为黑的脸上带着刚毅,久经战乱,东奔西跑的孟建已经不再有当初那种青腻,坚毅而炯炯有神的眼神给人一种只得信赖的感觉。
当得知鲜卑兵马已经离此不远之后,身板一挺,大步向城楼走去,他必须身先士卒,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身影,否则人心动荡,如何挡住鲜卑兵马进攻。
“大人,所有人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准备。”
新平城都尉,也是新平城的军方统领,一名校尉,统领五百县兵,县兵的战斗力也就比县衙的那些衙役强点,都没有上过战场,面对强敌,难免脸色不好看。
“嗯。”猛将瞟了眼校尉,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却决定,此战若能安然度过,此人若不成长,就绝对不能继续使用,如此关键时刻,脸带惧色,如何安稳人心。
“你们都听好了!”
孟建来到城楼,看向城楼上忙碌的一群壮汉,大声吼道:“鲜卑兵马来攻,我等唯有死战,方可保全你等身后的家儿老小。”
“你们没有退路,出城便是死,只有守住县城,将鲜卑人挡在城外,才是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