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是下这真是个问题。
由于我和他们失去联系已经一夜,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凉山我是头一回来,李宇说他以前来过一回,那么王维、李小冰肯定也来过,不过他们以前走的可能是风景区的开发线路,以王维的个性他肯定会想办法离开,因为有李小冰那个累人照顾的。我还是偏向上山去找赵迪和李宇。
抬头向细雨织成的雨幕里望去,在密集间距、昌树茂草的山坡上,寻见一条上山的路,它似乎比赵迪和李宇爬的那条要容易上山。
已经顾不得许多的我加紧赶路。能攀的树甚至长到齐腰的草都成为我借力的工具。早晨的风到是不大,只是下了一夜的雨使气温下降不少,我脸上、身上寒寒冷冷,倾斜的雨滴打在我身上不那么迅猛。我是沾李宇防雨服的光了,最起码前胸后背没有淋湿。我对昨天身上的体温被雨水抽走直致全身冰凉感到发怵。由于昨天冻饿加之没有睡成我觉得头有点疼,好像腹部也有些绞痛,这些症状都不深,我这样在村里长大的小孩子,觉得也没甚,只要爬上山碰见有人家的地方,啥都好说!
我爬的地方确实是一条山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村迁徙,它被废弃的缘故。有一段路竟被碎石滩堵住。碎石沿楞似刀劈过非常锋利,我趟过去时小心翼翼,不过,人要在这种情况下辗转腾挪颇为耗费体力,我觉得头疼更显加重。
直到碎石滩的尽头,连零星散石也让我让过去,才歇了一口气。这时雨竟然停了!看看山里的天空,并没有放晴的趋势,我还是不敢怠慢继续向山顶攀行。又行进很久,眼跟前就是山顶,可是这个……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我爬山一直比较顺当,现在居然没路了,直逼眼前的是一块巨岩,岩缝里只夹着些营养不良的小草草和碧绿色的苔藓,连颗歪脖子树也没有,大雨冲刷的它水润无比,颜色更是那种浸过水的深黄带着淡黄浅条纹的褶皱层岩。跳过岩石望向四周真没有攀爬下脚的地方,我也不能抠石头缝攀,那等同于找死!巨岩目测有四五层楼高,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心里失望严重影响到我残存的体力,我瘫坐在巨岩剥离散落下的一块小层岩上,它还算怜悯我生的十分平整乖巧肯让我坐!
“啪、啪啪……!”
硬币直径大小的大雨点稀拉砸我周围,山雨又续下了!我无力地抬头看看老天,几滴间距很大的雨点子分别砸我右颊、额头,头顶心,一滴最毒直接砸我左眼睛里,惊得我右手背急擦眼就要站了起来,李宇死沉的旅行包把我的行动滞住,尴尬地撅着屁股没力气起身,复又跌回层岩上。骤雨疾下,我在茫茫山野里滞留,现下也没有我躲藏的庇护所,只有绕过巨岩或者返回去两条路可选,然而我却失去行动的力气。
……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暗的像黄昏,比昨天稍好一点,就是没有响雷在天空逞凶。这时我缩在层岩稍微凸起的下方避雨。紧抱双肩还是浑身寒冷,李宇的旅行包被我坐着。这时我真的怀念起来荒村的那个屋顶掉婆婆虫的屋子!眼前雨幕中,绿树青山毫无风情的冰寒刺冷,山岩弃道也没有半分希望,大分贝的骤雨声揪的人心慌慌,自己也没能听的清心里的哀嚎……
骤雨一直下,等到天完全黑了时,我拼命喊:“救命啊!救命,我在这儿!”
一连喊了几声,每次都被强劲的骤雨声覆盖湮没。没有人寻我,没有知道我在的方位,我来凉山真的错了!山中雨夜孤身一人,我感到难熬的心里恐惧,树木、杂草、乱石,在雨夜中,暗色阴影十分有压迫感,我刻意避开它们,仅仅盯着我脚底下一方山岩地面。饥饿、寒冷,只能捱着,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全在痛苦中捱过,我还要撑多久?!
……
“衡衡!”
“夏衡!”
“夏衡!”
“夏——衡!”……
恍惚中听见有人声在叫我!我勉强撑起眼皮茫然看向前面的扇形区域,费力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还支起耳朵听了半天,“难道是幻觉??什么也没听见?”我跌落倒地。
“夏——衡!”
“衡衡!”
“夏衡!”
“夏————衡!”
……
这会儿,我听清,终于有人来找我!听见的声音各异,“来了不少人!”彼伏的声音间隔响起,我身体状况不太好,竟然判断不出这些人是在哪个方位寻我!用手死撑岩壁,这下竟没力气能站起来。
“我在这儿!”我回应一声,身子虚,声音更虚,微弱的声音没有成功传出多少米去!
“夏衡!”
“夏衡!”
“衡——衡!”
“衡衡!”
“夏——衡!”
……
还好这些人不死心,接着寻我。这叫喊声似乎渐渐近了。
“我在这儿!”
“夏——衡!”
“在——这——里!”我攒力气回应一大声。声音仍然太小,最后一声就那么活生生被一声“衡——衡!”给覆盖了。
“这他妈的,谁呀?存心害老子!”
我决定原地等待!这一等又是很久。而寻我的声音还在附近打转,没有更接近我。
“怎么回事?他们难道要去别处?”
我急的死撑岩壁把自己的身子搬了起来,一步一步挪离开层岩的下方。怎样才能让这帮乌合之众找到我?难道要登高或者要爬树,我连走路都勉强怎么能做到?还好脑子回路记起来李宇的旅行包里有个放过食物的红色塑料袋。
“撇个长树枝把它绑在一头上,举着当旗子摇摇。”
我急动手撇半山旁的树枝,还真是没撼动它分毫,失力干活不畅,现在它虽然撇得变形,可树皮还是把树枝“焊接”得很死。我正跟树枝奋战,突然发现找我的那很多人,已经很久没有再喊我的名字。
“哎呀!完了,他们放弃,要回!”
我拼死力气把树枝从树上分割下来,急忙找李宇的旅行包,这时才发现它离我有“蛇矛丈八”远。我无力地爬过去拾起李宇的旅行包拉开拉链找到那个红色塑料袋,把李宇的旅行包当成行李箱拖行到那个树枝旁。
“夏衡!”
“他在那里!”
“那不就是了!”
“衡衡!”
……
一众人,赫然出现在我所在的山岩弃道周围,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我晃晃发昏滞傻的脑袋。一个接一个人从那片碎石滩敏捷轻巧地跳过来。
李宇、赵迪是“第一梯队”的,后面还有小金、梁雾、王与众,再后面是韩沐彦、他家的保镖、还有覃沐勇!再后面是王维、李小冰,还有不认识的山民和他们乱跑一气的一条黄色半大身形土狗和一条黑色的不纯小狼狗。最后几个人根本不认识,奇怪的是他们乱石滩也没过只在好站的地方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