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得举报奖金,3000块。关于那聚赌的案情和我遮掩乔装去领取奖金的事,我真不愿意再去回忆。
反正那事闹得超乎我的想象。聚赌的人是盘踞青山的两拨地痞,他们真是靠赌博、替人解决纠纷、民间借贷,养活老婆孩子的。派出所办事效率老高,可以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除“蒸饺饺子馆”还有“老槐树小卖铺家”也受到牵连。蒸蒸饺子馆聚集的是青山的地痞,那老槐树小卖铺家扎堆的可是本村的无赖。
没想到我狗急跳墙地肆意敛财,竟然变得更深层了一步,这简直就是要钱不要命!被他们知道我就是举报他们的线人,会不会被活埋啊?!据说有的地痞无赖还是二进宫,还有一些门路更广,要知道害他们的人是谁?那也不是难事。
左右都得罪了人,李家村和青山我是用不着去了,要是人家见一次打我一次怎么办?要是我毫无防备被人家暗算该怎么办?走投无路的我天天跟着小金,他天一擦亮就去他老板家,我也紧紧跟随。不要问我怎么能那么早起来,因为我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个囫囵觉。
“你这是干甚?我没功夫领你出门。”我一早就立在停车位上,小金冲他的车门走来时不耐烦地赶我走。
“小金哥,你就捎我过去吧!李媛姐找我。”我腆着脸瞎说。
“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坐出租车、公交、或者骑自行车,走路都行。我这车车况不好,别耽耽误你的大事儿!”
小金对我没有一星半点的仁慈,他是没看见我在抱他大腿,还是把我的话听反了,他认为我在拿李媛来压他?
“冤枉死了。”我心说。
最后我是挤上了他的车,不过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那啥,我当他的跟班,没有工资,还不能偷懒。今天先去赟哥的公司。直到半路我才问他,赟哥的公司在哪里?
“主力大厦。”小金说。
我再没吭气,反正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路真无事,一直到了主力大厦,正门门庭那小金才把车停下来,泊车小弟轻巧地接过车钥匙。
我刚下车。
“夏衡,你怎么来这里了?”李宇震惊的声音从制服帽下传来。
“哎呀!”我走九十九步都没有碰见熟人,只差一步我就真一路无事,活生生的被李宇这小子给破坏了!我一路上千想万想种种不好的可能,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碰到村长家的亲戚,同我一块玩多年的李宇。他这村长亲戚的身份就让我恶寒,村里一有风吹草动他一准知道的比我还快。
“夏衡!问你话呢!”李宇再次提醒我他存在得毫无争议。
“你怎么也在这儿?勤工俭学,还是吃饱撑的?”我反问他。
“我先去停车,你给我等着!”
李宇看到小金进往正门,命令我不许动。我能听他的吗?紧赶几步,同小金坐同一部电梯。他按下的是15。以前我和秦淮蹭商业聚会曾到过的楼层,那天只顾吃,没转整个楼层。小金带着我去赟哥的公司,它规模真不小。进去走到一间办公室,小金再也不让我跟着他了,用他的话说,“再跟着我,我让你这秒之后就再也跟不成我。”说着不善地在我膝盖上扫了一眼。
我乖乖就范止步于总裁办公室门口。外面也是办公区,一个一个的小格子,我走了5、6个小格子时又逮到一个人——秦淮。不过他不知道在弄电脑里的什么东西,专心的心无旁骛。
“在他手里把我的保险柜弄没的,现在还在赟哥的公司干活,难保他是个好人。”我心里的火如烈焰般窜出几尺来。
他终于在我足够耐心的等待中,不小心发现了我。
“夏衡!你怎么来这里了?”秦淮讶异地发问。
他这句不是李宇的台词嘛!我没有吭声只是狠狠地盯着他。
“夏衡,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这么蛮不讲理地就把你的东西给搬走了。”秦淮歉意满满地跟我道歉。我可不会接受。
“你打算怎么办?唉!倾家荡产可不是开玩笑。”我不软不硬地对他说。
“我……我,你说的我只知道一点,他说你,你偷了覃老板家的东西。”秦淮由于激动变得结巴。
“你看见我偷了?”我反问。
“没,不过,这事还有……”
他早已被谁说服,认为我偷东西是证据确凿。我还要说话,小金已出总裁办公室的门。我也暂时放过秦淮。
“你一边玩去!”小金看到我有一副狗盯骨头的架势,板着脸对我下死命令。
我又来到了秦淮的小格子那,“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秦淮问。
“就红棕毛和你的事?”我说。
“他是我前男友,不过已经分手了。”秦淮平静地扫了整个办公区一眼,似乎把前尘往事给忘了。
“夏衡,你等我下班后再谈。”秦淮想工作又碍着我的逼迫、盘问,只好退一步,寻借口让我等着。
“好!”我答。
在这火大看秦淮不顺眼,我出了公司,往楼道里一站。
“夏衡!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李宇可算逮到我。
“找我什么事?”我问。
“你的录取通知书在我这儿,什么时候你来拿?”李宇问。
“开学报道时你送我学校去!”我说。现在我可不敢再出现在李家村。
“夏衡!自从你出院后就总不见你,你干甚了?”李宇问。
“没干甚?你真行啊!啥时候有这爱好?制服游戏啊?”我扯扯他身上的那层“皮”,伸手又夺走他的帽子,试着戴上,还特意跑到电梯门那儿欣赏了下。
“还真是人靠衣装,老子戴上这帽子也挺漂亮。”我心说。
“你还我!”李宇过来伸手把他帽子从我头上快速摘走。
“这一套衣服300块,搁那压着呢!”李宇看帽子无损,复又戴上。
“你这‘300块’也不用叫得这么明显吧!你缺过300嘛?”我气不过,他这干活指定是吃饱撑的。
“你呢?怎么认识那人的?”李宇问我。
“还不是打工,我是他跟班——就他跑哪儿,我跟哪儿呗!”我避重就轻地对他说。
“多少钱?”李宇问。
“什么意思?”我问。
“工资多少?这点小事也不愿意告我?”李宇急了。
“1500。”我随便说了个数。
“干两天,别干了!”李宇说。
“怎么了?”我问。
“那个不挣钱,我给你想办法。”李宇承诺。
“你有甚办法?”我压根不信他说的。
“你几点下班?一起回?”李宇问我。
“我还忙着呢!你先回吧!”我哪有地方可去,只好推脱。
在这说了一会话,李宇返回门庭,他说,“有空去我家。”我只好假装答应。这是在非常时期,像逃犯似的躲藏,成为我这时的生活写照。
“这就走呀?”我拦着出公司的秦淮。
“现在我还是无家可归,你不打算收留我?”我拦他更起劲。
“夏衡!不得对秦先生无礼。”小金突然冒出来止我。秦淮看了眼我,上了电梯。
“你要想跟着我,就不能那么对他,夏衡,你长本事了?欺负老实人!”小金说。
“哦!”我嘴里答应,心里想这回办不了你,还有下回,我还真要欺负欺负“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