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松垮垮地倚在人家墙上。过了半会儿，也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用！已经翻不了身了！
“夏衡！你拉泡屎要多久？”王与众刚出小门就喊！
“怎么这副德行，喝少半瓶就醉了？”王与众走到我对面看我一眼后说。
“没有，回去吧！”我后背一撑墙，勉强站直后往回走。
“哗哗！”在快进到后门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都踩你脚了！”王与众说着还推了我一下。
挨近桌子一看，这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吧！餐桌上，他们用来沾醋的小碟子前，啃过的带鱼和排骨的骨头堆成小堆，其间夹着用过的擦手拭嘴的餐巾纸。
“饺子来了！”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盘放桌子中间。
毫不客气地起身，把它端我面前，用筷子把饺子拨了大半到一个半空的盘子里。干完这些就把饺子盘又放回中央。
半空的盘子是盛牛肉的，还剩些。我看他们大概吃饱喝足了，一点也没露争食、护食的神态。
“夏衡！你还没吃完。”
王与众牙缝宽，跟老板要了牙签剔牙，他那急性子还没剔完牙，就起身。
“等他一下好了。”梁雾说了句公道话。
“老板，给个袋子。”王与众不耐烦了。
梁雾直接去摆着酒水的柜台。一下子要了好几个袋子过来，动作利落地打包。
要不是我还吃着呢！他是不是连饺子也倒袋子里了？
两人收拾停顿后，看着我吃下盘里的最后一个饺子。
“我要去青山。”王与众出了门口，这样说。
“那顺道。”梁雾说。
“夏衡！你要不和我们去网吧呆会得了，一到8点也省得找你。”王与众提议。
“行。”我说。我得尽快适应居无定所的生活。
“你这，不用回盛丰驾校了？”我好奇，梁雾不用练车了？
“这两天不用！”梁雾说。
我很想问他为甚，只是王与众还在旁边。这天是怎么了？不是热过会下雨么？怎么这么多天，天还似烘烤似的干热。
出了村就往青山走。
“一个摩的也没有，生意真是好。”我心说。
“喂！哥们有顺道去青山的车么？”王与众在我眨眼间就拿出手机与人联系。
“哦！那你忙。”王与众挂了电话，松垮的脸上添了无奈。
“这也不远，走走就到。”梁雾打圆场。
“夏衡！你去哪儿，捎你一段。”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前面，好久不见的李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我说。
“李甫哥，这么些天不见你，在那发财啊？”我还没说话王与众就凑过车窗，同李甫讲话。
“发啥财呀！小孩子家一身铜臭。”李甫笑说。
“上来吧！”李甫招呼。
王与众一把拉开车门，率先上车，梁雾也利落地迈腿上车。
“你快点！”王与众四个手指头来回摆，招呼我上车。
我去另一边拉开车门迈上车。脚踩在一个编织袋上，这个编织袋用铁丝封了口。脚踩的硬物是铁，准确地说是某一类的工具。王与众和梁雾大概也看见那个编织袋了，都很有默契地对它视而不见。
一路平静，到了青山。
“李甫哥在这停就成，真麻烦你了。”王与众客气地对李甫说。
“夏衡！你要去城里？”李甫回头问我。
“现在不去！”我说。拉开门也下了车。
还是进了那个网吧！王与众依旧钻角落里。梁雾也不知在想什么，看我在一个椅子坐了，他也挤过来。
“你这些东西，拿着不碍事儿？”我看他提着一包饭菜不放下。
“这怕啥，到8点前吃了就行。”他瞅了一眼，把那几个袋子放在电脑旁留下的空位上。
“夏衡，那个覃沐勇，你和他之间真的无法挽回了？”他语调很小跟说秘密似的。
我瞪他一眼，“你猜去吧！”
他也没恼。
“人都有失手的时候！”他叹了一句。
“玩会儿！”他说着到柜台那交费。
过来开机后把机子让给我。我也没客气，拿着鼠标乱点网页，什么新闻、娱乐、体育地乱点一气。
“梁雾，你说搬了的话，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我扭头看一旁的他。
“人本来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倒回去过的自古就没有，你还是顾着眼前好。”梁雾说。
“他们给你多少？”我问。
“什么？”他问。
“抽成啊？”我问。
“哈！就你家那破房子？”梁雾惊讶。
“多少给你一点点吧？”我继续问。
“没有，只是老板要下我了，让我好好干！”梁雾一脸沉着。
“你也算被录取，迈上成功的第一个台阶。”我说。
“这话说得好像你没有成功过，你都一步登……”梁雾口不择言后闭嘴了，他是想说我一步登天了，还是想说我一步登天后给掉下来了？
“其实你，应该有这个觉悟，他要是跟你好时，怎么都行，哪怕你把甩鼻涕的手，蹭他脸上，他都会认为你可爱、好玩。一旦翻脸，像你这种能全身而退的不多见。”梁雾说。
“哼！”我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
“知道前两年垃圾场的那个女尸案么？她就是死活不跟一个老板，被雇凶杀了，死得还挺惨，被肢解分尸丢垃圾场了。”梁雾神色有一些骇人。
“不是说，还包了两层塑料布！”我说。
我看他大概在回想当时的新闻实时画面。
梁雾瞪我一眼，“就你这不忌讳的样，早早被人蹬了，等同于你白捡一条命。”
“受教了！哎！要是你失了房子你会怎样？”我问梁雾。
“挣啊！失去的你不挣回来，活着等同于死的。”梁雾一本正经地说。
“当然，也许你不适合，还有一条路走。”梁雾说。
“什么？”我问。
“求！动用你的潜能，求回来。”梁雾说。
“你别瞎说！”
梁雾一套又一套的歪理。
“那你活该受煎熬！”梁雾看我一眼后总结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