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飞扬和星练霞决定去救那三位少女,便让漠时丰留在外面作接应。漠星二人暗中打探,找到祭司大人的住处。
那是一座圆穹顶的石堡,建在半山腰,有一座石桥相通。石堡门口,也有若干武士把守。
星练霞道:“咱们想个办法,先混进去。”
漠飞扬道:“我已经想到了。”
“什么办法?”
漠飞扬笑而不答,拉起她的手,大摇大摆地走过石桥。
“什么人?”
“给我站住!”
“擅闯者死!”
那几个武士见有外人闯入,忙嚷嚷道。
漠飞扬充耳不闻,只管走过石桥,到了石堡门口,抬手一掌,“虎纵”之力勃发,那几个武士就歪七扭八地躺下了。
漠飞扬拉着星练霞,款步进入石堡,笑问道:“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简单,粗暴,有效!”星练霞赞道。
进入石堡,里面空荡荡的,再无武士阻拦。祝炎城孤悬海外,一向安宁平和,城中并没有那么多的武士。
在石堡内转了转,到了一处大厅,里面有扇石门,雕饰得较为华丽。星练霞猜测祭司大人或许就住在里面。
“你们要找祭司大人?”忽然,大厅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二人循声看去,却见一个武士,手里拿着酒瓶,醉醺醺地靠在一根石柱上。
漠飞扬捏了拳头,上去就要打,那醉武士却笑道:“别打我啊,我又不拦你们。要不我请你喝酒!”
这醉汉跌跌撞撞地过来,居然真的把酒瓶子递了过来。
漠飞扬一怔,将他推开,说道:“我不喝酒。快说,祭司在哪里?”
“你们找祭司大人干什么?”那醉武士笑问道,“我猜猜看——是了,祭司大人刚又搞了三个女孩子进来。你们是来救人的?”
漠飞扬心说,别看这家伙醉醺醺的,脑子还挺清醒。
“人在哪里?”星练霞喝问道。
那醉武士瞄了星练霞一眼,色咪咪地赞道:“这位小姑娘倒挺俊的,要是被祭司大人看上,啧啧啧……”说着朝石门那边努了努嘴。
漠飞扬恼恨他出言轻薄,但此时计较不得许多,还是先救那三个女孩子重要。于是跑到石门前,试着推了一推。
那醉武士又嘿嘿笑道:“这石门一般人推不开,机关在右边墙壁上。”
漠飞扬摸到右边,果然墙上有个手掌般大小的突起,略一用劲,便将那突起按了下去,接着只听轰轰隆隆的声音,石门打开了。
那醉武士开心得手舞足蹈,笑道:“我没骗你们吧!快进去,别耽搁了!”说罢还挥手作别。
他居然真的帮我们?真是怪人!漠飞扬心道。
无暇多想,漠星二人便冲过石门,来到后面屋子里。房间里面有张大床。两个女孩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床上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子,正按着一个女孩子,在做那种事。
星练霞忙背过身去,漠飞扬则大喊一声,惊得那人从床上滚落下来。
“你是什么人?”那人怒喝道。听声音,果然就是刚才那高贵雍容的祭司。除去道袍,他也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中年大叔。
“好啊,说什么火神大人荣光,原来就是这样的荣光!”漠飞扬冷笑道。
祭司大人忙裹了长袍,嚷道:“快来人啊!”
他这一喊,从另一边的房门后冲出来几名武士。这些都是蓝树境,根本不够漠飞扬一顿打。眨眼之间,就全蔫歪了。
祭司大人惊怒交加,右手挥出一团火焰,直飞扑过来。“雕虫小技!”漠飞扬冷笑一声,一手抓去,那团火焰便倏忽一下熄灭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祭司大人知道遇到了硬茬,忙连连后退。
“取你狗命的人!”漠飞扬沉声喝道。
此时星练霞已经过来,拿毯子给那女孩儿盖上了。那女孩又羞又怕,忙从床上跳下来。
“为……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祭司大人吓得瑟瑟发抖。
“你残害这么多人,罪无可赦!”漠飞扬道。
“我……我没杀过人啊!”祭司大人忙辩解道。
“没杀过人?”漠飞扬眼中已喷出了火。
“我……我只是玩……玩女人,我确实没杀过人啊!”祭司道。
“那以前那些人呢?难不成真去了神界?”漠飞扬喝问。
“这……”祭司眼光闪烁不定。
漠飞扬看出他有话隐瞒,便冲过去扣住他的咽喉,喝道:“有屁快放,不然掐死你!”
祭司被他扣住,顿时全身酸软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我……我说……”
漠飞扬略松开些,祭司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说道:“那些人不是我要抓的,我……我只是中间过个手,碰到漂亮女人就……就顺个手而已。”
漠飞扬看他停下,猛一脚踹过去,喝道:“继续说!”
“是是是!我只是歇口气。”祭司大人苦着脸,“我从百姓中挑出人来,送到那个地方,给那位……那位老爷练功用……”
“练功?练什么功?”漠飞扬吃了一惊。
“小的……小的哪敢多问!只不过……没两天,那些人就都死了,我又要把尸体就地埋了。”
“那个什么老爷到底是什么人?”
“是……是……哎呦英雄啊,我要说了,就死定了!”祭司哀求道。
“你要不说,马上就死!”漠飞扬冷冷地道。
祭司吓得脸色惨白,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位老爷,是……是从清虚宫来的,叫……叫虚似胡道宗。”
清虚宫虚似胡?原来是钟离家那个虚似唐的同门啊!
漠飞扬又问道:“今日你挑她们三个来,也是要送到那里去?”
祭司连连点头,漠飞扬便喝令他带路。星练霞关照那三个女孩子,先带她们出去。
祭司被逼无奈,只得在前引路,从后门出去,穿过一条阴森的甬道,来到一间封闭的石屋里。
石屋中有一条地道,通往一个巨大的地下洞厅。洞厅里十分阴冷潮湿,连星练霞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虚似胡呢?”漠飞扬问道。
“他……最迟明天就到了。”
漠飞扬点了点头,说道:“好极了,你可以去了!”
祭司喜出望外,转身就要逃开,忽觉背后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回头一看,漠飞扬竟已悄无声息地贴在他身边。
“我说你可以去了,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阴森森的一句话。
祭司脸色大变,忙道:“刚才你不是……”
“刚才我说什么了?是不是‘你不说马上就要死’?”笑得更阴险。
“是……是……”祭司额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没错,你不说马上就要死,——而下半句是,说了就等会儿再死!”漠飞扬眼中寒光一闪,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祭司缓缓地瘫软下去,至死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
星练霞心有不忍,叹道:“警告他几句就得了,你又何必杀他?”
漠飞扬柔声道:“像他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死不足惜!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后还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糟蹋呢。与其等他改邪归正,不如杀了干净。”
星练霞转而笑道:“你的方法都是那么简单粗暴吗?”
“然而很有效!”
那虚似胡还未现身,不知何时才来。漠飞扬让找物实去传话,告诉漠时丰可能要多等一天。
找物实去后,二人仔细查看洞厅,在最深处,地上有许多石堆,一簇簇的胡乱堆砌。漠飞扬想起祭司所说的话,莫非这些都是死难者的坟墓?
密密麻麻的坟墓,也不知埋了多少人!漠飞扬怒道:“什么狗屁大宗门,竟出了这种残忍冷血的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漠飞扬将祭司的尸体拖过来,正准备埋了,忽听外面石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那个虚似胡吗?”星练霞猜测道。
漠飞扬在她耳边细语几句,星练霞点了点头,二人便回到前面,安然坐好。
很快,洞厅中就出现了一个人,全身裹在黑袍里,也戴着面具。那人只看见两个人,问道:“怎么只有你们?”
漠飞扬答道:“刚才有个人逃脱了,祭司大人派人去追了。”
那人将信将疑,显然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他也想不到能出什么意外。
“老爷可是火神大人派来的神使?”漠飞扬问道。
那人答道:“不错,你们祭司大人一定跟你们说过了。”
“是啊。”漠飞扬说道,“不过小的有些不明白,火神大人的使者,怎么会在这么潮湿阴暗的地下?”
那人一怔,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爱较真的人。“这里比较隐秘。我们来自天界的人,岂能被其他凡夫俗子看到?”
“那我们等下怎么去神界呢?”漠飞扬又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就知道了!”那人有些不耐烦起来。
“对了,神使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啊?”漠飞扬又问。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只往洞厅外张望,“那家伙怎么还不把人送来?”
漠飞扬却不依不饶,说道:“我听祭司大人说,神使大人姓虚?”
那人吃了一惊,问道:“你们祭司大人说了我的名字?”
漠飞扬却大摇其头,说道:“小的记性太差,忘了,只记得什么‘糊了’的。”
那人正是虚似胡!因而听到他说“糊了”,便分外敏感,跳起来喝问道:“小子,他还说了什么?”
漠飞扬故意装作很害怕,说道:“神使大人,你吓到小的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混账,竟敢烂嚼舌头!我见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虚似胡怒气冲冲地说道。
漠飞扬察言观色,心中窃笑不已,“他现在扒不扒皮都一个样!”
“对了,祭司大人还说过,神使大人有一种神功,厉害无比。而且,我们这趟去神界,还能帮神使大人练功呢。敢问神使大人,究竟是什么功夫啊?”漠飞扬继续刺激他。
虚似胡心想,反正你们也要死了,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便道:“这功夫叫‘尸怨缠身’!”
“尸怨缠身?哇,听起来好厉害啊!怎么练的呢?”漠飞扬惊呼道。
“拿你们的灵魂练!”虚似胡嘴角挤出一丝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