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近一年,漠飞扬再次回到漆雕城。从东大门进去,是漠家的势力范围,此地草木依旧,街道依旧,市声也依旧。只是从前生活在这里的人儿,有多少再也找不到踪迹了呢。
叔父已经故去,婶婶带着弟弟妹妹不知去了何方。漠家与戾家血战,有多少手足已化作枯骨。如今的漠家,还有谁在
当然,是有几个值得想念的人,漠野桥,漠显平,三爷爷漠时俊,野牛组一班兄弟,还有漠双双
只是,现在不是访亲会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樽燃和芦丛。
漠飞扬站在梦实馆门口,大门紧闭,门上的匾额歪斜着半挂下来,布满了蛛丝。“鹿姑娘是那些刺客的目标,暂时不宜暴露行踪,所以还请留在此处。易痕,你陪着鹿姑娘。铸大哥,我们去平宁家要人。”
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苍茫的漠丘,脸色十分平静。离开漠丘,便往平宁府方向走去。
迎面过来几个人,见了漠飞扬,都大吃一惊,暗中嘀咕着:“这这不是漠飞扬吗他怎么回来了”
“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吧,分明就是”
“城主下了必杀令,他怎么敢回来”
这几个都是漠家人,但与漠飞扬并不熟,漠飞扬也不认识,对他们视而不见,只管自己走路。
来到平宁府,看见大门口贴着喜字,张灯结彩的,好像刚刚办过喜事。漠飞扬也不理会,抬脚就往里面走。
“站住什么人”平宁府的看门喝道。
漠飞扬不会忘记,以前到这里来,他们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他更不会忘记,平宁嘉禾又是怎么逼迫自己的
所以,当平宁家又盛气凌人地阻拦自己,他的反应就只有一个
“给我滚”
那人大怒,冲过来就是一脚飞踹漠飞扬不闪不躲,任他在自己小腹踢了一脚,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那人吃了一惊,感觉就像踢到一堵铁墙上去了一样。漠飞扬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后一甩,那人便“呼啦”一下飞了出去
“什么人这么放肆,敢在平宁府撒野”里面有人怒吼,冲了出来。
漠飞扬只管往里走,根本无视他的存在。那人怒极,提起右手,如刀斧般削来,其掌缘还冒着丝丝冰气。
这是他们平宁家的“冰刃掌”,漠飞扬曾经在平宁仲谦、平宁仲和兄弟身上识过。不过此人是蓝树五品境,比青树境的两兄弟可要强多了。
以此实力,他在平宁家应与平宁嘉禾相当。不过,在如今的漠飞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漠飞扬待他攻近,一掌拍出去,就将他拍成了一只乌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阁阁下到底什么人跟我平宁家有何仇怨”那人吃了瘪,一下子就老实了。
“我是漠飞扬”
漠飞扬听到这三个字,那人浑身一颤,犹如被雷电劈中一般他当然知道漠飞扬是谁,尤其是他跟平宁西的恩恩怨怨
这小子,逃出漆雕城一年,现在竟然回来了,而且还变得这么可怕
他究竟想干什么
漠飞扬走过去,一把将他抓起,又高高地举起,一路往里面走去。
“放快放下我”那人扭动身体挣扎,但穴位被拿住,完全使不出半分力气。
漠飞扬到了里面大厅堂。这里也不陌生,自己第一次过来,讨还平宁嘉禾欠他的债,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还记得,平宁家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对他是怎样一种嘲讽的表情
厅堂里还有不少家丁,他们看见自家老爷,像小鸡一样,被一个少年人举在头道:“我爹不在府中”
“是吗”漠飞扬忽然笑得很诡异。
平宁嘉禾不知其意,却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漠飞扬突然将他扯过去,来到平宁嘉木身边,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平宁嘉木“啊”的一声,昏死过去。
平宁嘉禾脸上直冒冷汗。
“你再好好想想,你爹到底在不在家”漠飞扬讥笑道。
“住手”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接着便见一个面容威严的老者,出现在厅堂门口。
那老者刚一出现,便突然一个闪身,已经到了漠飞扬面前,同时一手抓向漠飞扬掐住平宁嘉禾的右手。
漠飞扬毫无惧色,左手一掌拍出,十几道虎纵之力流星般扑过去,正好与那老者的劲力相抵消
那老者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只是蓝树九品,却拥有不输于自己的强悍实力而且他这一手“虎纵”,力量之精纯厚实,竟然还在当年漠时孤之上
“好,好一个虎纵”那老者忍不住赞道。
“你是平宁令名”漠飞扬无法看清他的修为境界,则必在黄树九品之上。整个平宁府,能有如此实力的,也只有家主平宁令名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又说道:“果然是漠家后人,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等修为,真是了不起漠时孤老家伙,可以含笑九泉了”
漠飞扬哼道:“少他妈的废话你来了最好,快把我兄弟交出来”
“什么你兄弟”平宁令名说道。
“还他妈的给我装蒜”漠飞扬甩手扔出那两块玉饰,“详细情况我不多说,反正你也知道。这是我从那几个刺客身上找到的,你看着办”
平宁令名看见他们平宁家特有的玉饰,终于脸色变了。
“漠飞扬,就凭你们两个人,斗得过我整个平宁家吗”平宁令名脸上挂起了寒霜,他知道再隐瞒已无意义,干脆挑明了说,“你以为,我们平宁家就只有一位黄树境”
“威胁我”漠飞扬冷笑道,“好,那就试一试,我跟我铸大哥联手,有几个人挡得住就算我们最后死在这里,你们平宁府又能留下多少活口”
漠飞扬这番话,森森然带着一股阴风,平宁令名的额上也渗出了几点汗珠的确,漠飞扬的实力已跟自己相差无几,再加上旁边那个年轻人,也是黄树八品之境,二人联手,就算集全族之力将之绞杀,平宁家又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所有黄树境以下的人,恐怕无人可以幸免
这绝对是平宁家的灭你是我妻子以前的相好”
“无聊”漠飞扬哼道。
“小子,碰到我算你倒霉你是我弟弟的仇人,又是我妻子的老相好,你想我会饶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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