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族长站在院子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一大群妇人根本不听从府里护卫的安排,一直吵吵闹闹,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吼道,“都给我住嘴!若是再吵闹,一并当作嫌疑,拿去烧了!”
话音刚落,院中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看着卢族长不敢说话。
卢族长转身问一旁的陆知奇,“陆仙师,你可有办法分辨?”
陆知奇缓缓的扫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卢族长,院中之人皆是凡人,洒家却是看不出什么来。不知是否还有人没有出来?”
卢族长看了一眼院中人,正要摇头,一旁卢静却开口说道,“陆道友,还有几位嫂子并没有在场!”
陆知奇看了一眼卢静,见他面无表情,便又看向卢族长,“不知能否将几位夫人一并请出?”
卢族长也看了一眼卢静,才吩咐一旁的仆人,“将几位夫人一并请出来吧!”
不一会,几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女子跟着仆人从回廊里走了进来,先给卢族长行了礼,也不去院里和其它人站一起,而是直接站在卢族长的身后。
陆知奇扫了新进来的几个人一眼,除了先前见过的嫦姑以外,还有两个也是十分漂亮的女子,却也不拿正眼看自己,自顾几个人窃窃私语。
卢静见陆知奇皱着眉头,便开口问,“陆道友可有发现么?”
陆知奇摇了摇头,“几位夫人也是凡人,洒家是没有办法了,不知卢公子是否看出什么?”
卢静也摇了摇头,却没有放这些人走,而是对卢族长拱了拱手说道,“伯父,我还要问几句!”
卢族长阴着脸,看了一会卢静,才缓缓说道,“五郎,我知你对我有些意见,不过可不要借题生事!”
卢静脸色十分平静,又朝卢族长拱了拱手,“伯父请放心,五郎做事从来问心无愧,族中既有公议,我也自当遵守,现在陆仙师也怀疑府里有什么问题,因此才多问上几句,以免放走了真凶!”
卢族长哼了一声,背过手去不再说话。
卢静则转身问院中的众多女子,“今日上午有谁经过过贵人馆?”
院中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卢静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可是在里面捡到了一个荷包,不然如何会知晓是个女子经过!”说完快速的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群,可是却并没发现有人有什么异常的神情,正要再问两句,身后的陆知奇忽然开口问道,“三夫人,你在找什么?”
卢静猛地回头一看,只见陆知奇脸色凝重的盯着嫦姑,身上灵气陡然蓬**来,显然在快速运转某种功法。
嫦姑脸色十分正常,还朝回头的卢静笑了笑,“奴家不过是听闻五郎说起荷包,便想起自己经常丢三落四,随手摸了一下而已,”说着将手往前一伸,“你看,这不是我的荷包么,并没有丢啊!”
卢静点了点头,又向陆知奇诡异的笑了笑,“陆道友,你多虑了,赶紧收了神通,莫要误伤了我婶子和伯父!”
陆知奇咧嘴一笑,“卢公子所言甚是,洒家有些着急了。”
卢静朝陆知奇拱了拱手,又朝卢族长说道,“伯父,还请各位婶子也站到院中,也好一并问话,省的我观察不周。”
卢静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便大声吵闹起来,“老爷,这老五欺人太甚,你也不管管么?”
卢族长脸色阴沉,“都闭嘴罢,全部给我下去!”
三个女子只得撅着嘴一边瞄着卢族长,一边一步一步的挪到院中,却也甩脸不看卢静。
卢静朝着三个女子微微揖了一个躬,然后站在台阶上,挺直了腰板,扫了一眼院中的女子,“既然没人承认,那我便一个一个问了!若是让我知道有人说谎,”他顿了顿,忽然拔出腰侧的佩剑,人影一晃已经出现在几步之外,一剑斩在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细的桂花树上,直接将桂花树斩为两段。
“此树便是榜样!”卢静恶狠狠的说道,又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才慢慢走回台阶上。
院中女子大多认识卢静,平日里见他虽然有些傲气,但还算客气,也不会与人恶言相向,更不会出手伤人,因此倒也不是很怕,但此时卢静一脸狰狞,哪还有平日里优雅的气质,顿时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卢静回头又看了一眼陆知奇,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才又转过去看向那些女子,高声说道,“现在你们一个一个走到我跟前来,告诉我今日辰时三刻的时候,你们在哪,和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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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骗嫂子!”卢远笑着对秀娥说道,“崔掌门宅心仁厚,定会帮嫂子救活丁三哥的!”
崔宁摆了摆手,却毫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卢公子,这位夫人,本座只是尽力而为,至于尊夫的性命,本座也很难保证!”
秀娥擦了擦眼泪,“不管能不能救活奴家的男人,秀娥先谢过了!”说罢直接拜倒在地给崔宁磕了一个响头。
崔宁赶紧示意卢远将她扶起来,原先有些紧绷的面孔终于有些放松,“这位夫人,请放心,我定当尽力,想来应该不会又太大麻烦。”
两人跟着秀娥进了里屋,见那极瘦的男人依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身上一丝不挂,还有几块湿布挂在一旁,屋里的臭味也淡了不少,显然秀娥正在给他擦身子。
秀娥急匆匆上前拿被子将那男人的身子盖住,才歉意的朝两人说道,“冲撞两位贵人了!”
卢远赶忙摇了摇头,“秀娥嫂子,自丁三哥犯病以来,你一直悉心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此这般毫不嫌弃的替丁三哥擦拭,我等敬佩还来不及,怎会认为冲撞呢!”
崔宁也称赞的点了点头,“这位夫人的确称得上是楷模了。”
卢远介绍道,“崔掌门可能不知,秀娥嫂子本是丁三哥在刀口上救下来的,夫妻自然十分恩爱!”
崔宁一愣,仔细打量了秀娥一眼,然后问道,“还有此等惊心动魄之事?我忽然发现这位夫人似乎和贵族长的三夫人似乎有些相似啊!”
卢远点了点头,“她们本都来自太平寨,何况她和婶子还是叔伯的姊妹呢!”
崔宁哦了一声,然后思索了片刻,便又坐到那男子的榻前,抓住他的手腕,闭目凝神准备救治。
就在此时,站在崔宁身后的秀娥忽然伸手往崔宁背上一拍,崔宁顿时如木偶般直挺挺的向前倒去,啪的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