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陪着老妈吃着中午饭,老爸王山埂按照惯例,接过老婆李香兰递过来的饭,一个人吃独食。
王强吃了饭,去了趟村里,有小悠的帮助,找村支书刘盛还不是一找一个准?
哪怕刘盛和来村里收老料的老板躲在村里招待所里,挥霍着公款,大吃大喝呢。
“刘叔在呢吧?我是小王,王强啊!”
王强敲了敲餐厅的门,显得特别地客气。
“老刘谁找你?”
屋里,张老板点上一根烟,回头看了看正剔牙的刘盛。
“不用管!”
刘盛极不耐烦地回道。
王强很肯定里边的人应该听到自己的喊话了,却半天不见动静。
嘿,小爷这火爆脾气!
“刘盛,出来!上午喝了我的水,水钱咱还没算呢!”
王强想,我压根就不该走什么文雅路线!
跟着,本来那门是敲的,改了拍,使劲拍!
“喝!这谁这么大威风,直呼您的大名!”
与张老板斜对面而坐着的老板,姓黄,他听不下去,刚点上的烟一掐,烟屁股一甩,就要为现抱的粗腿刘盛强出头。
“老黄,别别,别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后生计较,我去看看,你们继续,满上啊!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刘盛起身,一拍脑门,果然贪杯误事啊,怪就怪老黄这20年陈酿太好喝!
王强又要拍门,门开了,露出村支书刘盛的脸。
要不是王强及时收住手掌,险些就打了刘盛的脸。
“刘盛叔,您在啊!我以为您不在哩……”
王强这是前倨后恭,说的话,很打脸。
刘盛打着酒嗝,记吃不记打地问王强:“小王啊,找我有事啊?”
“刘盛叔,我想让您帮忙找两个人,下午去我家地头,把郝赖家占去我家的地清理出来。”
王强觉得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这村支书刘盛清楚不清楚了。
“哦,这个事啊。再说吧,你看刘叔现在正和客人吃饭呢,等回头再给你联系吧。”
刘盛为官多年,什么事重要,什么事紧急,什么事重要但不紧急,什么事紧急但不重要,什么事说了等于没说,什么事没说却已经说了,他比谁都清楚!
但王强这个事在他看来,显然属于“说了等于没说那种”。
王强一听这话,心道,看来上午那出戏还是不够震撼啊!
“小悠?出招!”
王强心里呼唤小悠。
“收到,强哥哥,我这有个戳脊梁鬼,正合用,不过……”
小悠嘿嘿一笑。
“知道,公德先欠着!不过戳脊梁鬼是什么鬼?”
王强玩味地看着刘盛的脸,心里却没落下和小悠交流。
“就是有一个超小型机关兽,一直能戳人脊梁,让人不安生!”
小悠呵呵一笑,显然很满意这个小玩意。
“就它!”
“您有新的物品已在芥子中,请注意接收!”
小悠调皮地学着系统音播报道。
“小王,你先回去好吗?叔这还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
村支书见眼前的王强魔症一样盯着自己,一脸地玩味,顿时浑身不自在,干脆就下逐客令了。
“刘盛叔,我看您有病在背上啊,不治,怕是来不及了……”
王强面色一转,有些悲戚地说道。
临转身,将戳脊梁鬼丢到了刘盛身上。
这机关兽无味无形,用来坑人,屡试不爽,小悠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这死孩子!这是咒人死的话!”
刘盛不明所以,心里也是恼火,不过回想起上午所见的怪风和王强的暴力治疗法,还是忍了。
王强转身就走,直接往自家地头走,想着老妈李香兰估计该到地头了,说好了要给她看一出好戏的,也不知道刘盛配不配合……
当然,那还得看戳脊梁鬼给不给力!
刘盛回了饭桌,自然要被罚酒,20年陈酿,入口柔,一线喉。
刘盛仰头干了这一杯,才放下酒杯,就感觉背后有人戳他,一回头,没人啊!
刘盛又夹口硬菜,筷子还没放下,就感觉又有人戳了他一下,一回头,还没人!
邪门了,今天这衣服哪穿得不对了,里边有个疙瘩啊,老膈应我。
刘盛喝得正在兴头,身上也燥热,干脆脱了上身,赤膊开整。
让你再膈应我?
刘盛点上一根芙蓉王,才吸一口,背上那被人戳的感觉又来了。
TM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是不小心磕在什么地方了,搁着了?
刘盛不管,饶有兴趣地点评起黄老板讲的黄段子。
背上又被人戳了一下!
“这不是肉里疼?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戳我!”
刘盛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老张、老黄,快给我看看我背上有什么东西,一直戳我!”
“没有啊!”老张说。
“有颗桃花痔!”老黄说。
“不对,又戳我了,又戳我了,又!双!叒!叕……”
刘盛突然感觉背上传来被戳感觉,有如rap节奏,嘴里跟着无意来了段freestyle!
老黄和老张的脸都绿了。
眼见刘盛的背上被一根看不见的指头戳下去一个坑,那皮肤才平了,就又被戳下去!
后来节奏加快,白白的脊肉,生生被戳出血印,再戳下去,保不齐就戳进肉里去了!
两声鬼叫,两位老板毫无义气地作鸟兽散了。
刘盛被戳得快吐血了,突然想起王强走时神神叨叨的样子……
“二蛋,去,叫上你兄弟三蛋,现在拿上锄头铁锹,去郝赖地头,把郝赖盖在王山埂家地里的棚子拆了,然后把人家王山埂家的地收拾干净了!快去!现在!”
挂了电话,刘盛疼得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膀子就往外跑,见一个电三轮路过,一下就扑了上去。
我是刘盛,你的车我征用了,带我去王山埂家!
哦,我还以为是个碰瓷的……
疼死我了,快走!
从村里的招待所出来,路上,王强听到小悠介绍戳脊梁鬼的妙用,不禁竖起来大拇指。
王强到了自己家地头,没多一会,远远见老妈李香兰畏畏缩缩地往这边望。
王强招呼李香兰过来。见李香兰手里什么农具都没带,显然真是如约来看好戏来了。
“小悠,跟踪下刘盛,看他干什么呢?”
王强见观众到齐了,就紧急呼叫小悠,看看演员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刘盛坐着一个三个轮子的东西,正往你家去了。”
小悠汇报道。
“失算!忘了给刘盛留电话了,他肯定是找我救他去了!让他等会吧,去我家,我爸在呢,一问,准知道我在地头等他呢!”
“你们是来干什么?”
过了一会,王强家地头来了两人,二蛋拿铁锹,三蛋拿锄头。
“李香兰,我们是刘支书派来给你家清理地皮的。”
王强一听这话乐了,手指了指那个田棚。
兄弟俩抄起家伙就过去了。
程家三兄弟,早年在外打工,老大死在外边,二蛋三蛋回来给老大办了事,留下个嫂子,两光棍兄弟都想娶这个嫂子。
他俩是兄弟,也是竞争对手,此外,是刘盛的金牌打手皆保镖。
田棚很快就拆完,二蛋三蛋粗劣将地收拾了一下,准备收工,刘盛吐血赶到,自己疼得腰都展不起来,却是扶着王山埂一起来的。
王山埂哪受过这个待遇?
“强子,你来,给你刘叔看看。”
王山埂唤着王强。
王强嘿嘿一笑,走过去的时候,用拇指横抹着嘴唇,看刘盛的眼神,像看一个大号沙袋。
刘盛被看得全身直哆嗦。
“扑通!”
刘盛跪了,给王强。
然后膝盖当脚,拧转方向,一个响头使劲磕到地上,冲的却是王山埂。
“大兄弟,我求你跟强子说说,换个温柔点的法子来救我,我年纪不小了,不抗揍!”
李香兰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真是大饱了眼福。
王山埂玩味地看了看王强,手也不扶刘盛,嘴里却殷勤。
“刘支书,使劲……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哎!使不得……”
刘盛背上疼,听王山埂有口误,也应景,真使劲又磕了个头。
可恶王山埂一个劲喊“使不得”是几个意思?
还喊得还很艺术,刘盛作势要磕他不喊,头到地了,他才喊一次。
这一磕,王强没细数,十来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