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戏了我不是色鬼是什么?”花倾落气极,脱口而出,等到说完才惊觉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他肯定是被这只色鬼给气晕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书生张在一旁听得清楚,调戏?大,大人将这位祖宗给调戏了?天啊,他知道了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不会被灭口吧?不行他得赶紧走,这些事不是他该知道的。
书生张惊讶之后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往后退,想要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调戏?”忘川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调戏,疑惑的看向花倾落。
花倾落面对着忘川那一副懵懂的表情,心里憋闷不已。敢情这当事人压根儿不懂调戏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自始自终只有他一个人在意这件事。
花倾落深吸一口气,得,他不跟这只色鬼计较。
“找你有事!”花倾落语气不好的开口。
忘川盯着花倾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花倾落准备要说的话都卡住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忘川依旧盯着花倾落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花倾落被忘川盯得浑身不自在,话卡在喉咙里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花倾落不知道其实他自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忐忑紧张,所有才会如此。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很在意忘川的答案。
“你别看着我。”花倾落撇过头去,还好如今他现在不是人身,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如果是,只怕现在他的表情定然是万年难得一见。
忘川觉得花倾落怪怪的,很别扭。不过她还是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花倾落。
“那个,嗯,咳咳……”花倾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忘川也不急,脑子里想着那日在山寨里遇到的那个白衣男子。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觉得很熟悉?
忘川觉得那个男子她一定是认识的,不管怎么说等三生好了,她觉得得跟三生商量一下去找一下那个男子。不管他们是不是认识,但是那人救了三生,救命之恩,她得报答。
花倾落这个那个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他一向性子张狂,今日却迟迟说不出口,扭捏得厉害。最后花倾落一气恼,瞥见慢慢往后挪动想要离开的书生张,直接叫住书生张。
“书生张,站住!”
花倾落这一吼,书生张吓得腿都软了,在心里哀嚎,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眼看着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却被这个祖宗给发现了。
可花倾落开了口,书生张即便是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顺从的转过身,惨白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瘆人的谄笑,“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书生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不能现在能直接消失,他知道花倾落准备跟忘川说什么。可问题是这种事,最好他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得好,要是万一这位被拒绝,觉得丢了面儿,而他又是知情人,还不就成了眼中钉了吗?
“你来说!”花倾落对着书生张说道。
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来,他就从来没有征求过谁的意见。如今让他问,他根本问不出口。这主意是书生张出的,那就让书生张自己问好了。
若是书生张知道花倾落心里是这么想的,想必更是恨不能那把刀把自己舌头割了。谁叫他多嘴多舌的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听到花倾落那句“你来说”,书生张已经是很惊讶了。
“这,这,这怎么能小的来说呢。”书生张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想哭,可是他是哭,再怎么哭也只是干嚎而已,没有眼泪。
“怎么不能?”花倾落反问。
书生张一张脸纠结成了一个“白面包子”,那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怎么就是他说呢,想要娶大人的又不是他。
“可,可这种事,还是您亲自问比较好吧。”书生张挣扎着开口,试图说服花倾落。
花倾落都是纠结了半天实在是开不了口才说出这样的话的,又岂能让书生张这么三言两语就说服?
此时花倾落是铁了心了让书生张替他说,这样即便忘川最后真的不愿意拒绝了,他也不丢脸不是?花倾落觉得自己这想法当真是好,再一次他觉得书生张这只没用的胆小鬼有了那么一点点用处。
“主意是你出的,自然是你来说,赶紧的,别墨迹。”花倾落催促道。
主意是他出的就得他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书生张此时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让他这张嘴多嘴。
不过这位祖宗的想法也太清奇了些,哪有这样的。
书生张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碍于花倾落的淫威,认命!谁叫花倾落站在三生石上,一双小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他今日要是不说,改明儿遭罪的就是他细嫩的脖子。
书生张一点一点的移动到稍微离忘川远点的地方,缩了缩脖子,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这话难说了,要是说不好,要么就是把大人往火坑里推,要么就是把大人和这位祖宗都给得罪了,然后他就面临小命不保。
想来想去,书生张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大人,小的有个赚银子的好法子,能让大人以后都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大人可想知道?”书生张一双眼睛期待的望着忘川。
银子?忘川听到银子眼眸一亮,立刻问道:“什么法子?”
以后都不用为银子发愁,这无疑对于现在的忘川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如此,她就再也不用天天忧心没有银子给三生买好吃的了,她就可以安心的挖个坑睡到天昏地暗了。
书生张见忘川感兴趣,就更有把握了,只要大人同意,那他就既不用担心得罪那位祖宗,也不用担心大人会被骗进火坑。
花倾落站在三生石上不满的盯着书生张,让这胆小鬼帮他问这色鬼愿不愿意嫁给他。这胆小鬼在搞什么鬼,怎么就扯到赚银子上了?
如今他还指望着书生张帮他问,所以花倾落难得的压着性子,就看这胆小鬼要做什么。
“大人,在阳间女子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出去赚银子的,有人自动拿银子给她们花,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呆在家里就行了。”书生张想着得把话说简单点,如此大人才能明白。
忘川皱了皱眉,“有这种事?可跟赚银子有什么关系?”
忘川觉得这阳间的女子也太好了吧,不用为赚银子发愁,自然就有人拿银子给她们花。但是她不是阳间的女子,要是她也是,是不是也有人拿银子给她花?
“咳咳,大人虽然不是普通的阳间女子,可是阳间女子用的法子,大人也可以用的。”书生张继续说道。
“真的?那你快说。”忘川一听自己也可以,顿时催促着书生张赶紧说。
花倾落听了书生张的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不出来这只胆小鬼还有些脑子,这种法子也能想到。这只色鬼如此爱银子,肯定会同意。
也是,凡间的女子嫁了人,自然是有丈夫养着。他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虽然这只色鬼气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不过等这只女鬼嫁给了她,他自然不会亏待她的。银子而已,他多的是比银子值钱有用的东西,根本不在乎。
“大人可想过找个夫君?大人若是给自己找个夫君,以后这银子的事就是由您夫君来操心了,他会拿银子给您和小大人花,以后您都不用自己去赚银子了。大人,您觉得这法子可好?”书生张说完,看向忘川。
“夫君?”忘川喃喃开口道,“有了夫君就有银子花?”
“呃……可以这么说。”书生张点点头。
“那好,就找个夫君。”忘川点点头,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忘川之所以如此干脆,是她根本就不明白这夫君的真正含义,在她看来,这只要有了夫君就等于有了银子,有了银子三生就不用饿肚子。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
花倾落挑挑眉,这胆小鬼还真有些法子,如此这色鬼算同意嫁给他了?
花倾落刚想开口,故作姿态的说叨两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忘川便急着开口,“书生张,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个夫君。”
花倾落脸一黑,眼神一沉,书生张连忙开口,“大人,大人,别急,您听小的把话说完。”
“好,你说。”忘川想到以后再也不用自己赚银子,心情极好。
“大人,这找夫君也有很多总法子,比如说这凡间的女子大多数是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请个媒人到心仪之人家做媒。”书生张将他知道的照本宣科的说了出来。
忘川不懂什么媒妁之言,不过父母,她是明白的,三生天天喊她娘亲,凡间那些跟三生一样大小的孩子也这么叫。
“我没有父母。”忘川摇头,她只有三生这个儿子,没有娘亲。
书生张一听接着说道:“没事,没事,这凡间女子还有其他找夫君的法子,比如说抛绣球,砸到谁就拿谁做夫君。还有的比如比武招亲,只要能打赢大人您的,就能做夫君。还有最简单的就像上次大人去抢劫一样,可以拦路抢一个做夫君……”
这抛绣球,比武招亲什么的,忘川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拦路抢劫她倒是懂,毕竟有经验嘛。
“抢劫,可以抢个夫君?”忘川问道。
“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去抢劫时,那个满脸胡子将一个白衣男子带回了山寨?晚上摆了菜肴,那个胖女人穿着大红的喜服?那个男人就是被抢回去给那个胖女人做夫君的。”书生张只说了那个男子,并没有告诉忘川,其实她去抢劫,反而被络腮胡子给骗回山寨当压寨夫人的事。这事吧,他觉得大人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你是说那个男人是那个胖女人的夫君?”忘川皱了皱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把救命恩人的女人杀了?
“这个,还,还不算,差一点,他们还没拜天地算不得,算不得。”书生张解释道。
忘川一听还不算,随即松了一口气,还不算就好。不然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那个男人是三生的救命恩人,可那个胖女人又是害了三生的人。
“那走,我们去抢个夫君回来。”没了忧虑,忘川兴致勃勃的说道。
抢夫君?那怎么成?如果这色鬼去抢,那他岂不是要做一回被抢的人?那他的脸面何在?花倾落一百个不满意。
“咳咳……”花倾落假意咳嗽了两声,磨牙的瞪着书生张,传音入密对着书生张道:“不许抢劫!”
书生张听到花倾落的话,身体一颤。
“那个,大,大人,要不咱还是斯文点,就不打劫了吧?上次打劫都出了事,这打劫什么的,不好,不好。”书生张连忙开口道。
忘川想了想,觉得书生张这话说得也有理,打劫的确不太好,上次打劫三生都受了伤。她可不想三生再遇到什么危险。
“那就比武招亲吧。”这抛绣球,她实在是陌生,虽然比武招亲她也不太明白,不过书生张不是说了嘛只要能赢她就做夫君,打架她是会的,应该比较简单。
比武招亲?花倾落翻了个白眼,他要是有把握能打赢她,哪里还用屈尊降贵的娶了她?直接杀了她得了。再说了,这色鬼的本事,连他都没有把握能打赢,这普天之下恐怕也没有几人是这色鬼的对手。比武招亲,这色鬼是来说笑话的么?
“不许比武招亲!。”花倾落再次传音入密,咬牙切齿的对着书生张说道。
书生张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心里一阵的发苦,这祖宗真真是难伺候!
迫于花倾落的淫威,书生张再次开口,“大,大人,要不咱,咱还是抛绣球吧,这凡人身子骨弱,怕是经不起您,您一下子,您说对吧。”
忘川点点头,这倒是真的,那些凡人胆子小,身体弱得很,或许真的她一稍微用力,就一命呜呼了。
“好吧,那就抛绣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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