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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家的三郎,是李唐王朝的主宰者,根正苗红。。
早在皇祖母武氏掌权时,我便立志惟我李家天下才是为这天下之主,断不容外戚篡权夺位,毁我江山社稷。
七岁那年,朝堂祭祀大典上,时金吾大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从护卫,藐视皇威,众目睽睽之下骄侍无恐,我那碌碌无为、本性仁慈的皇祖父,气得脸色铁青,满朝文武百官威慑于我那工于心计、文韬武略绝不逊色于男人的皇祖母的淫.威,无一敢置喙之人。
“此乃吾李家朝堂,干你何事?天威在上,何人仗你胆子,竟敢如此训斥吾家骑士护卫!”
见我侧首怒目而视,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当众喝斥出声,弄得武懿宗一时煞是目瞪口呆。事后,此事传入武氏耳中,连父亲李旦也惶恐不已,唯恐招来横祸,硬要把我关进书房禁足一月,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成想事情却有了转机,次日武氏便传我进宫,非但未予以追斥,反却含笑抚着我的头,只道了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话,更出人意外的尚是,来年正月里,我便被封为了临淄郡王,却是我那皇祖母向皇祖父亲口请奏的,只道是我是几个皇孙之中,最是年小志高的那个,理应倍加疼宠,其他书友正在看:。
废王立武,武氏封后,朝中暗涌不断,终于到了武氏垂帘听政之日,二圣临朝,日月凌空,神龙政变,武周扬空。
我那皇祖母,不得不说,可谓“女中英主”。继汉之武帝,唐之武后,不可谓不明。她当政期间。确有治国之才,生为一个女人,亦有容人之量,识人之智,用人之术。她提拔过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刚刚提拔又杀了的更不在少数。
我的父亲李旦,是武氏幼子,他一生两度登基,三让天下——一让母亲。二让皇兄,三让儿子。尽管与其兄中宗一样,是个太过软弱无主见的皇帝。。想是也早就厌弃了皇家的争夺,骨肉相残,但我对这个父亲,却是心有几分敬慕的,不为旁的。只为他那份饱经世事沧桑练就的大度之心。
在毫不留情面的斩杀了韦皇后、安乐公主之后,我又当机立断,杀伐决断,诛戮了朝一众中异党,包括当年曾扶持过父亲的我那姑母——太平公主一党。若非说出个原由来,只能说。这一代的李唐皇嗣中,那些女儿家个个都流淌着过多的我那皇祖母身上的骨血,不是甚么善主。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几番皇权变荡下来,当时形势不容乐观,兵变之下大伤唐廷元气,吏治混乱,为巩固皇权。承袭开元盛世,我只能比任何一个旁人更狠。方可坐稳江山。
革新吏治,改革兵制,一连串的休整之下,大唐的开元盛世,总算得保。然而盛世危情,也隐在其中。
这个要从我生命中的几个女人从头说起,说来话长,我这一生中,从不缺女人,或许该说,自古历朝历代的帝皇,身边从不却女人,环肥燕瘦,但凡看得上眼的乃至看不上眼的,种种权衡之下,每朝的后.宫多的是女人如云。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王氏,便是谓我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那一个糟糠之妻。
她出身不高,却可算将门虎女。早年在洛阳的那些日子,便是这个女人不离不弃在我身边的。
不光是她,连带她的父兄——王仁皎、王守一父子二人,于我荣登大宝一事上,父子俩皆功不可没。是以在政变过后,在我君临天下后,便册封了她为我的皇后。
但王氏毕竟无权无势,亦无几分文德可言,尤其是久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当年,我亲历过我那皇祖母是如何排构掉时为一国之母的王皇后、萧淑妃等一干皇祖父后.宫的多个女人的,时隔七十年,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在自己身上,也会上演这么一场预谋废后之变。。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出于以史为鉴,以人为镜,最终我决意,废王不立武。
“陛下独不念阿忠脱紫半臂易斗面,为生日汤饼邪?”
在王氏郁郁而终多年之后,她当年泪流满面在我面前的这句话,在她忌日时,仍言犹在耳。
贵易交,富易妻。她是我头个愧怀余生的女人。对于她曾为我付出的情义,我是无情的,可自古天家又有多少情与义、情与意可回报?是故我对她,从来也不会承认,是我愧欠了她,直到那个江南女子入宫,江家有女初长成,我所谓的男人心在浑然不知中已是溃败的一塌糊涂。
这个女人,是我命中的一个意外。
是一个意外之喜,也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在她之前,继王氏之后,我又有过好几个女人,聪慧阴狠如武惠妃的,温顺知礼如武婉仪的,骄艳矫情如武贤仪的,乃至多愁善感如莫氏的,柔情体贴如皇甫淑妃的,及其她多个形形色色的女人,有的为名,有的为权,有的为利,其中争权夺宠又想名利双收的更大有人在,好看的:。
譬如武惠妃、武贤仪姊妹二人。对此我一向不予苛责,后.宫本就多是非,是这天下最大的是非之地,女人想要踏入这片高墙藩篱之下,不争不夺,不知心计是何物,不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善争风吃味,便意味着永无出头之日,漫漫深宫长夜等待她的就只有暗无天日。虽说如此,但我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后.宫不得干政——便是其中的最忌讳的准则之一,女人可以宠,却不可骄侍,故而我可废黜王氏贬为庶人,却不容允有人觊觎我李唐半壁江山。
是以在长兄宁王李宪将莫氏进献入宫后,我便夜夜专宠莫氏,即便知晓莫氏的心并不在宫中,而是放在只与这皇宫一墙之隔的宫外宁王府里的我那个兄长的身上,一心一意系着另一个男人,却甘愿听之任之安排进宫来。莫氏并不是个复杂的人,较之宫中的女人,甚至可谈得上是个单纯的小女人,纵便在承宠之后,也从来不有所求。或许是她太新鲜,至少之于我这个九五之尊而言,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我对她日渐放不开手,可偏巧在这时候,新射殿生出宫丑,传出莫氏在宫中偷男人的流言,我纵知事有蹊跷,却还是忍不住当庭震怒,毕竟,莫氏心里确实藏着一个男人,须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却得不到她的心,最是为一种耻辱,何况我还是大唐一国之君。
尤其是在得悉我那可敬可佩的长兄对莫氏也不是全无情义可言之时,嫉妒就像是一把火,无形中在日愈烧得激烈。纵使在莫氏入宫前后,他二人之间虽未有过逾矩越礼之事。我原意在借由此事惩戒一番而已,权当是以儆效尤,奈何事情生变,隔日莫氏竟自缢身亡在新射殿,尤为令我震怒的还在于,莫氏竟怀上了皇嗣,是一尸两命。
不无悔恨之余,我一怒之下,不由分说下旨禁足了武婉仪,只因是武婉仪身边的婢子翠儿来作禀的此事,虽然这事儿不见得与武婉仪主奴二人有关,显是另有其人别有心机的一手促成谋划的。
莫氏死后,我便刻意疏远武惠妃、武贤仪姊妹俩,特别是武贤仪,不是早未发觉武贤仪比武婉仪更心狠手辣,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之前只不过是不想太多的插手后.宫的事罢了,但在经此一事过后,我日加希冀能有个女人代我打理后院琐事,但放眼宫中现有的一众妃嫔,却并无可胜任此事之人。疲于那些时日的身心俱乏,我又提不起兴致选秀,按照往年惯例,由各州郡采选入宫的女人,多是一些庸脂俗粉,更难忝居一国之母之位,无以母仪天下之德,一拖再拖之下,赶巧正在这节骨眼上,不几年武惠妃又病故,而巧在这一年,江采苹被五郎薛王丛礼聘入宫来。
武惠妃的惊吓而死,说到底是事出有因,三庶之祸,屠戮了我李唐家的血脉,且一下子痛失了三个皇儿,且不论李瑛、李瑶、李琚究竟有无大过,是否犯下罪不容赦之罪,终究是我的皇儿,是李唐家的血脉,即使生在皇家,皇嗣向来不算甚么大事,更不愁百年之后皇位后继无人。归根究底,我对这三个皇儿,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气,尤其是李瑛,可惜他有负众望,故而武惠妃纵死有余辜,在她死后我还是颁下昭告,追谥她为贞顺皇后,尊荣入葬于敬陵。
江采苹便是在我人生最失意落寞之时出现的,情无所托,意无所寄,这个貌婉心娴的江南女子就那么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
梅林中,她仪态万方,笛声清越婉转,淡妆雅服,亭亭立在一株盛开的白梅下,人花相映,美人如梅,梅如美人,煞是清雅宜人。
那是我才知,我与她并非是头回相见,早在那之前,我就与她在这片梅林中不期而遇过一回,或者说,在那更早之前,便曾与这个烟一般的女子有过一面之缘。
直到我垂垂老矣,病体缠身,大限将至,我才恍然醒悟到,当时一日的与她初见,竟是在长安街头上,而那时我那五弟——薛王丛亦在场,且是抢在我前头,先与她结识在先。当意识到这点时,也才幡然了悟,原来我命中曾自以为是不可或缺的两个女人,或可说,叫我浑然不觉中深陷其中情不能自拔的女人,竟然都是被他人拱手相让的,而在她们心里,由始而终也都藏有着一个人,而我,并不是她心底深处唯一那个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