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吴惆,见过几位朋友,并无冒犯之处。”吴惆腼着脸,尽力表现得平淡。
“吴惆,我看你叫无礼吧?”旁边另一个少女插嘴道,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是忍俊不禁,那阻止哥哥的绝美少女,更是双目紧紧的盯着吴惆,似笑非笑,一晃不晃。
“这,多些几位朋友相救,在下铭记。”说着,转身便要落荒而逃了,他实在受不了那少女的灼灼目光,感觉自己内心都被她看穿了。
“哼,最不愿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铭记,你怎么铭记呢?”一直未说话的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眼眸微撇着吴惆。
“这,这...”吴惆一丝语塞,竟不知怎么回答她。
那三人见他不答,眼中的淡视与笑意更加明显,但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一起转身要离去。
吴惆见那少女离去离去,只觉心里竟然有些堵,仿佛不做点什么,就会后悔似的,“哎,请问一下,这是哪里?”在她们的身影快要消失时,吴惆问道。
那绝美少女,转过身,妙目中含着疑惑,但还是张口回答,“这里是炎华帝国九大外城杨城的一处偏僻小县——宛岷县。”说着便反过身继续走,旁边的两个少女却是在说:
“尤雅,你总是这样,这种登徒子,为何要告诉他嘛?”
“就是,你看他那种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你。”
“嘻嘻,每个人都有难处,一句话的是事,有什么要紧,再说,他也看你们啊!”
接着,吴惆便听到一阵欢笑打闹声,知道了那个少女叫尤雅。
仰头向前看去,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胡泊,远处的山脉呈现出一些大体的轮廓,更像一条微微弯曲的浪线,湖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楼房,人们依湖而居,无数的小船在湖上来来往往,场面又是一番美丽。
吴惆漫无目的,沿着湖岸缓缓行走着。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快啊,我们赶紧去看看,孟家四公子孟荡秋,来尤家接亲了,今个是不管尤雅小姐同不同意都要强娶了。芦苇湖两家,尤家和孟家相斗了数百年,现在终于还是败了,产业都被争夺了三分之二了!”几人从吴惆身边跑过。
“尤雅?”吴惆听到这个名字,也跟了上去。
令吴惆讶然的是,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群,怕不下数万人,一起向着湖岸,一处碧蓝而无比气派的建筑奔行过去。吴惆看到他们就想起在霍城的时候,自己被人欺辱殴打之时,那里的人群和这些不就是一样的吗?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这处建筑前,却见那里已站着无数的人群,一队吹呐打鼓的迎亲队伍,簇拥着一个全身火红,脖中挂着一个大绣球的少年,少年向着四周团团抱拳,神色极度兴奋喜悦。
吴惆刚才在湖边遇着的那一男三女此时正站在那建筑的一道大门前,向着那红衣少年怒目而视,在他们的身边站着数十个中年和七八个老人,数百个年轻子弟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个红衣少年敢怒不敢言。
“各位爷爷,叔伯,荡秋来了,接雅儿过去我家,放心,他虽然是我的第五个老婆,但我一定会非常疼爱她的。”红衣少年向着门前的那些老人和中年们作揖,可神情并没有什么敬意。
其中一个老人走出,极度献媚的嬉笑道,“荡秋乃人中俊杰,雅儿跟着你,我们都与有荣焉,万分高兴。”
“是啊,今雅儿去到你们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从此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一个中年走出呼应道。
“哈哈哈。”红衣少年仰头大笑,“那些,还是请各位去和家父商量吧,但我会从中说好话的,谁让我喜欢雅儿呢!”
在那些中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些华贵妇人,其中一个满脸悲戚痛苦,她掩面哭泣,不能自已。
“五妹,你还是看开点,这就是雅儿的命,被那好色的无耻之徒看上了,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保住我们尤家。”她旁边的一个妇人安慰道。
听到这妇人的安慰,她哭得更加伤心,“我苦命的女儿,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尤家和他孟家斗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怕过,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便是,有什么畏惧的。”
“哈哈哈,好好,一个小小妇人,竟然口出狂言,和我们拼了,有什么畏惧的?哼,笑话,现在孟家嫡系子弟,孟家家主的儿子孟一枫被我乾坤宗宗主收为亲传弟子,他身具双体质,已拜我们宗主为义父,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尤家,便是杨家分支,也要好好定掂量掂量。”却是红衣少年身边的一个老者说道,他看着那说话的妇人,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脸上尽是轻蔑和嘲讽,他身边还站着七八个老者,都是仰头大笑。
“妇人之仁,知道什么?”一个老人走过来对着那妇人,“啪”打了一个脆响的耳光,“从今开始,你不是我尤家的媳妇了。”老人显得异常的绝情,他反过身来,又对着那红衣少年,连连抱手,满脸呈笑,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此时的他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啊,“承蒙荡秋看得上雅儿,这是她的福气,这便请你把雅儿带走吧,我们今天便把这喜事办了。”
“婉兰,你这是?”一个中年走过来,拉着妇人心疼的问道,满脸的关怀。而妇人只是掩面哭泣。
“爷爷,你为何要打我母亲,你,你...我不嫁,死都不嫁。”少女哭泣着,跑到母亲身边,紧紧的抱着,“娘,我们走,爷爷说你不是尤家的媳妇,那么雅儿也不是尤家的,我们离开吧!”此时的少女无比的娇弱可怜,她母亲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侧脸看着身旁的中年,相对无言,泪如泉涌。
“混账东西,嫁不嫁岂是你能决定的,荡秋公子看得上你,乃是你的造化,你不好好感恩戴德,却在这说什么胡话。”刚才打那妇人的老人骂道。
旁边的其他老人和那数十位中年,也都指着少女无情的呵斥起来。
少女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她在家族中一直是掌上明珠般的存在,什么时候被这样的对待过。
她死死的睁着盈盈妙目,脸上一片绝望,可怜楚楚的躲在妇人的身后。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眼前的那些陪伴她,呵护她长大的爷爷叔伯,此时的他们竟是如此的绝情无义。
“家族疼你,爱你,把你捧在手心,此时家族需要你,你就应该无怨无悔,毫无畏惧的站出来。芦苇湖两家族,延续数百年的历史,尤家不能在我的手里断了!”站在妇人身边的中年,看着少女,神色淡然,可他的眼中却是无尽的自责和痛苦。
“父亲,你...”少女双手捂口,双眼中,两行泪珠倾泻而下,沾湿了她的手指和脸庞。
红衣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上翘,眼中闪现出一种发自骨髓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