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的狼烟引发船员们的警惕,旗手回应到:“禀报大帅,狼烟警报是从西北面岱山岛传来,说是发现倭寇入侵,数量不少,共有四艘2000料左右海船。舟山已全面备战。”
吴天啸听了立即下令到:“传令全队。暂停进入双屿港,舰队全速驶向西北岱山岛。”
船队接到命令后,便全速往岱山岛驶去。不过才航行了半个时辰,便远远看见舟山舰队从西向东,半包围的,堵住了四艘挂有扶桑旗号的海船。且见那四艘扶桑海船都估计在2000料左右,但双方并没有交战。只是扶桑海船已经全部降下风帆,而舟山舰队却半挂着风帆围着扶桑海船游弋。
吴天啸也是感到奇怪,吴大猷也跟了他许久了,最清楚吴天啸对倭寇向来都是不废话,不是歼灭就是劫船,怎么这次却是对持而不战呢。吴天啸在疑惑时便让舰队靠近舟山舰队,随后用旗语向舟山舰队询问情况,最后才知道原委。原来这四艘扶桑海船是扶桑贡使的船,自称要去宁波府靠岸纳贡。
其实扶桑船队才靠近嵊泗shengsi岛时,便被轮值驻守在岛上的士兵发现,随之便点燃狼烟报警。随后狼烟再由衢qu山岛传向岱山岛,最后传遍整个舟山群岛。吴大猷得到警报后,便带领舟山舰队前去拦截。最终在岱山岛东面四十里处海域,追上了这四艘扶桑船。
不过在吴大猷才对扶桑船队开了一轮火炮,有几枚炮弹击中扶桑船只,炸死炸伤一部分扶桑人后。扶桑船只便打出扶桑国使者的旗号,且有懂汉语的扶桑人,使劲的对舟山舰队喊话,表明他们是扶桑使者。吴大猷也是军武出身,比较有大局观,多少顾及大明与扶桑两国外交。当心一旦没有吴天啸的指令,便击沉扶桑使者船队,会引起大明与扶桑两国外交争端。所以便要扶桑船队就此降下风帆等候回应。
吴天啸明白情况后,便要吴大猷派一艘船过去接对方使者和会讲汉话的人,并带上官方凭证过来相见。如果对方拒接,将直接视作倭寇开炮杀人。不过只在随后不久,扶桑使者便由观海寨号接引到吴天啸的座舰上来。
吴天啸没想到对方使者竟然是一个精通汉语的倭人,只见那倭人刚登上舟山号,便用流利的汉语说道:“鄙人乃扶桑国大名大内义隆使者陶晴贤,这次是奉大内家督之命来大明纳贡朝见,我们有天皇的旨意。请问贵将军是大明哪位将军?”
吴天啸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有何凭证说明你们不是海寇而是扶桑官使?”
那陶晴贤回头对一手下说了几句扶桑语,便见一扶桑武士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呈上。而后陶晴贤说道:“这里面有大内家家督大内义隆的官方照会,和扶桑天皇允许的堪合贸易文书。请将军过目。”
这时谭纶自接过盒子,检查一番后便将文书交给吴天啸看。这时候的扶桑还是非常仰慕汉文明的,虽然扶桑国内有扶桑文字,但官方文件基本上都是用汉字书写的。所以这些文件吴天啸还是看得懂。
只是此时吴天啸并不在意文书上写了什么,他要的是想办法寻找借口把船扣下。因为此时大明沿海海溢,吴天啸急需海船用来运送灾民。所以对那扶桑国文书只是瞥了一眼后,便不在深看。继而问道:“你们船上装载的都有什么货物?”
陶晴贤现在还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只是从吴天啸及其兵将的着装上看,觉得并不是明朝官兵。因为此时吴家军大多数已经装备了制式武器,以及统一的简便利索的新汉服服装。而且兵士都和吴天啸一样,剃了短发,戴着藤编头盔。
不过陶晴贤见对方样貌与语气都与明人相同,再加上上次来大明堪合贸易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自从十六年前发生争贡之役后,扶桑这次是十六年后第一次再来大明。而陶晴贤也是第一次来大明,所以他不敢肯定对方便不是大明官兵。
陶晴贤再次问道:“船上装载尽是堪合贸易之货物,并无违禁物品。请问将军是大明哪位将军呢?”
吴天啸并不理会对方问题,也不想再与对方多说,直言到:“我是大明哪位将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违反了大明禁海令,擅自闯入大明海域。我现在宣布,你们那四艘海船,以及船上所有物资都被征用。如果敢反抗,杀无赦。”
吴天啸一句杀无赦说出后。身边的近卫便纷纷拔出刀子,举起火铳,将陶晴贤带来的十几位扶桑使者团团围住。只待吴天啸一声令下,便开火杀人。而对方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也在看到这个情况后,纷纷拔出身上的武器,自围成一圈,准备拼命。
不想那陶晴贤先是不慌不乱的说道:“慢着。我们是外国使者,是来纳贡朝拜大明朝廷的。你们不能这般无礼。”随后又对自己人说了一句扶桑语,稳住了那十几个扶桑武士。
吴天啸本来只等这些扶桑发怒,随后便开始屠杀,不想这个叫陶晴贤的却是有些魄力。不过不管陶晴贤如何应付,现在吴天啸急需船只用来运载灾民,所以这四艘扶桑船是要定了。乃冷笑到:“大明海禁,你们擅闯大明海域便是死罪。现在你们的船只我是征用定了,敢抗拒就是一个死。”随后便对部下下令到:“向炮手下令,火炮全部使用子母开花弹,让扶桑船只投降,敢反抗者杀无赦。这四艘海船我要定了。”随后又对谭纶、泰赛德等身边近卫下令到:“把这些扶桑人关押起来。敢反抗。杀。”
便在谭纶与泰赛德要带人动手时,那陶晴贤又急切到:“等一下。将军如果要这四艘海船也不是不可以。但将军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的话,我们扶桑武士也是不怕死的。如果将军下令强攻,我们便以死相抗,那时砸碎那四艘海船,大不了鱼死网破。”
陶晴贤的话引起了吴天啸极大的好奇,便招手示意部下暂停行动。因为吴天啸在意识里是料定扶桑人会以死抵抗的,到时能缴获一两艘海船也不错。不想这陶晴贤竟然说送上四艘海船也不是不可以,这却叫吴天啸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把戏。
陶晴贤在来大明前,早就打听到了大明官员非常腐败,所以他早就做了一些准备。而且他自己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时他见识到了这些大明海船上装备的那些可怕的火炮,几百步外便可以开炮杀人。这是他非常需要的武器。
眼前这个大明将军要扣船扣物,他只当作是对方贪婪图谋财物。如果可以用财物买来一位临时的盟友,那对他也非常有利,所以不妨利用一下这次事件。把财物送给这些贪婪的大明将军也没什么,反正这些财物,都是那个越来越不能胜任大内家督的人的。如果可以用这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财物,换来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