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正阳来南郑城外,探马奔来,报司徒剑峰,曰:“报将军,来者正是草莽英雄正阳是也。”
司徒剑峰,见正阳至城下,大喜,功成名就在此一战。
叱左右,传令交战,南郑城连根震动,士卒校尉,前后奔走,号鼓齐鸣,显摆威风,手提兵刃,跃上良驹,率三千兵出东门。
正阳观察南郑守卫,顷刻闻城内,炮声大作。
城门大开,一员战将,领兵而出,至正阳身前二十丈之处,插旗立阵角,旗写斗大一金色《剑》字。
旗下现身一员小将,正阳观之,司徒剑峰头戴太子金冠,身着黄金铠,手握如意黄金枪,骑豹尾乌骓马,可为威风八面,英姿飒爽。
身后士卒手举旗帜,锣鼓者甚多,亦有木笼囚车,绳索之物,却少有弓箭,利器。
正阳疑之,曰:此小将莫非有,玄妙之术乎?谨慎之。
其实不然,司徒剑峰率众出,非为交战搏杀之用,乃为摇旗呐喊,庆贺成功所备也。
正阳曰:“来将何人,报姓名。”
司徒剑峰斜坐马鞍,横握长枪,曰:“本将乃汉王大世子,司徒剑峰是也。汝正阳乎?”
正阳曰:“然也,将军回城报家父,出城面议,吾有数言告之。”
司徒剑峰哈哈大笑曰:“吾父王乃汉王也,岂是尔等草莽之夫,反贼所见乎?今日本将活捉汝,全吾之名也。”
正阳曰:“其子如此,父恐无德耳。”
司徒剑峰催马上前,直取正阳来,抬枪摇刺,黄金枪指小腹刺来,正阳挥枪挡出。
二将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战马迎之,正阳摇枪便刺,长枪刺护心镜而至,司徒剑峰挥枪挡,受其大力,摇晃而过,险些落马。
正阳第二枪刺小腹来,司徒剑峰欲抬枪挡,正阳撤回长枪,复刺左肩,枪尖白光一闪,刺穿肩膀而出,司徒剑峰哀嚎一声,战马左侧落去,正阳又刺一枪,穿胁而出,司徒剑峰落马而死。
笑哉!司徒剑峰思天下第一,枉送了性命,天下英雄岂是人人可当得。
南郑兵逃回关内,正阳拉马战场等候,南郑出将。
正是:
细雨纷纷芳菲歇,桃花凋零浮烟云。
一场冷落皆尘土,春树冬藏秋水流。
南郑城墙,司徒宏峰观战,见其兄未走二三回合,命丧沙场,大惧奔下城墙,入宫见汉王司徒禹报之,曰:“父王大事不好,草莽之人正阳,来城下交战,兄长命丧其手也。”
司徒禹大惊,聚众臣议之,曰:“王氏、正阳来城外也,诸卿之意如何?”
三子司徒芷峰曰:“王氏死罪而逃,天下所不容,屡至饥馁,行乞之辈。
正阳持凶,杀吾长兄,此不肖之人,何必礼之,闭门勿纳,驱逐过境便了。”
上卿鲁颜曰:“王氏东宫之妃,世子之生母,修礼数,素有贤德。
唐王屡杀而不能,乃天祐之人也,不可慢也。正阳忠孝仁义而武艺绝伦,一杆长枪破长安,乃当世之英雄也,不可触之。
不如上书请罪,厚礼之,相送入川,祸可免也。”
司徒禹怒叱曰:“野儿何能,如此猖獗,杀吾长子。
若不诛正阳,枭首于市,吾汉王之面何存之。
子为反贼说客,其心必异也,速纳鲁颜斩之。”
左右扯鲁颜出,鲁颜叫曰:“吾死,司徒氏亡矣。”
小将张小二上前,为鲁颜求情曰:“大王息怒,鲁颜素忠,望恕其死罪也。”
司徒禹曰:“孺子何知,速退。”
张小二不复言。
诗曰:
浪迹轻狂难成气,邪恶暴虐不长久。
吴王不闻二犬吠,忠臣子婿悬盘门。
沉舟淮河杯酒凉,孙子流江乐山水。
姑苏台上麋鹿游,钱唐江上越兵来。
司徒禹传令诸将,击鼓备战,身披战甲,率众登城观之。
东门外三箭之地,正阳正坐龙驹而待之。
司徒禹谓左右曰:“何人出战,擒正阳来也。”
言毕,幼子司徒芷峰欲为其兄复仇,上前曰:“孩儿出战。”
遂司徒芷峰率兵而出。
正阳观之,司徒芷峰头戴银练盔,身披锁子连环银叶甲,手握银合刀,骑银鬃马。
司徒芷峰催马来战,正阳曰:“小将军且慢来,报姓名。”
司徒宏峰曰:“我乃三公子,司徒芷峰,杀汝为兄报仇也。”
正阳曰:“两军交战,此难免有失,小将军速回,报家父,出城议事。”
司徒不从举刀砍落。
正阳曰:“汉中之事难善也。”
不复言,抬枪敲出,迎战司徒芷峰。
战马交错,走三五丈,回马来战。
正阳抬枪刺司徒芷峰护心镜,司徒芷峰挥刀挡之,战马交错之机,正阳连刺两枪。
第一枪刺咽喉,司徒芷峰忙挥刀挡。
第二枪白光一闪而至,司徒芷峰看顾不及,长枪自左胁入,伤肺腑,司徒宏峰落马而死。
南郑城墙,司徒禹观之,不过二三回合,幼子战死,叫曰:“何将出城生擒正阳来献本王?”
言毕一人上前曰:“小将擒来。”
司徒禹观之,乃大将楚芸。
司徒禹喜曰:“将军出战,本王备酒席,候将军也。”
楚芸拜谢而出。
风尘萧瑟号角声,战旗飞雪绕东城。
月落楼兰解圣衣,江湖流芳笑平生。
楚芸飞马至战场。
正阳观之,来将头戴夜明盔,披柳叶绵竹凯,手握盘龙戟,骑踏雪朱颜驹。
正阳曰:“来将何人?”
楚芸曰:“我乃汉中大将,楚芸是也,吾来会汝。”
楚芸催马来取正阳,至一丈之地,抬戟刺正阳护心镜,正阳挥枪挡之。
战马交错,楚芸挥戟,连刺两戟,一戟刺后背,正阳挥枪敲出,第二戟,指左胁刺来,正阳抬枪击之。
二人调马复战,正阳摇枪来刺,连刺六枪,额头、咽喉、胸口、小腹、脊背、左胁。
楚芸挥戟一一挡出。
战马交错,调马再战,楚芸抬戟,连刺七枪,小腹、左右胁下、心胸、咽喉、左右双肩。
正阳挥枪敲出前面四枪,侧身避之肩膀两枪。
战马交错之机,正阳反握长枪,使枪杆抽击,楚芸后背,楚芸中枪,滚落马鞍,方欲起身,正阳枪尖置其咽喉之上,曰:“将军入握手,有何说?”
楚芸曰:“技不如人,无言也,速死便了。”
楚芸闭目引颈而待。正阳曰:“吾有数语,言于将军,听之便可回也。”
楚芸疑之。
正阳曰:“为将者,明事理,怀忠义,爱百姓,择贤主,而后立功名也。岂可豺狼为伍,助纣为虐。吾观将军,非奸诈之徒,故言之,望将军熟虑之,请归矣。”
正阳收枪退侧,楚芸听正阳一席话,如醉如痴,起身跪拜,正阳马下。
曰:“小将有眼无珠,不视山高水深;有耳不聪,未闻九天雷霆。故举枪来犯,死罪也。
小将今日方知,何为天,何为地也。吾愿摒弃前恶,为将军提鞭牵马,随将军左右,效死命也,望将军莫弃之。”
正阳曰:“将军不必如此,速请起。”
楚芸曰:“若将军不纳,楚芸死于此地,无生也。”
正阳大喜,跃下马忙扶楚芸,曰:“将军请起,今后兄弟相称便是。”
楚芸复拜曰:“不可,吾已拜将军为主公,岂敢以下犯上,坏礼数也,万万不敢。”
正阳曰:“吾知将军之心也,不必多礼。”
正阳见天色已晚,带楚芸来见王氏,王氏观一日之战,忧正阳安危,见正阳停战归来,迎之。正阳行礼,引荐楚芸,诉受降一事。
楚芸跪拜曰:“罪将楚芸拜见,王妃娘娘。”
王氏大喜曰:“将军真乃明节之士,速请起。”
楚芸起身立正阳身后,王氏为二人庆功不提。
诗曰:
贤臣决明主而侍,良擒择秀木而栖。
义士倾英雄从志,高鸟慕凤凰随风。
竹杆千尺坚不屈,百折不挠节不毁。
桃花三朵满江红,淮河两岸度客卿。
南郑城,司徒禹立城楼观战,见楚云已被正阳擒去,天尽暮色,收兵回府。次日命左右传令击鼓,亲自率兵,出关叫阵。
正阳至战场观之,军前举汉字白旗,司徒禹立其下,头戴傲龙银盔,身披锁子金甲,手提泼风大砍刀,骑千里良驹,名曰日月骁骦马。
司徒禹刀指正阳曰:“吾乃汉王司徒禹是也,汝正阳乎?”
正阳曰:“然也,尔不遵臣节,自立为王,危害一方,可知罪乎?今王妃临汉中,尔若悔改前非,为时未晚也。”
司徒禹笑曰:“汝草莽小儿,其暗中原之事也。天下能着皆称王侯耳。王氏反贼也,本王生擒汝母子,献唐王报功也。”
司徒禹不闻正阳之劝,催马上前,高举大刀正阳面门砍落,闪白光而落,正阳横握长枪上挡,司徒禹如击砍山石,双手震麻,大刀上弹,战马交错,拨马复战。
正阳抬枪刺司徒禹脖子两枪,司徒禹左右侧身夺过,正阳复刺出五枪,前胸、护心镜、左右胁、小复司徒挥刀一一挡下,战马交错,调马复战。二人南北围绕,东西争抢,刀枪相会,个显岂能,互补相让,尽出死力。
可谓欲饮其血,食其肉;恨臂力不足,刀枪无快。
正是:
繁星坠地花满天,风雪零乱暗无日。
是非梦幻几度雨,山转水流缥缈时。
二将来往,未过三十回合。黄唐龙驹来去愈加快速,正阳演化枪法,枪尖三五而至,不离全身要害,司徒禹呼吸喘吁,眼耳不极,挥刀乱舞,冷汗直流,战甲缨络扣,断了三五处。
二人调马来战,司徒禹心思,早不去,迟者,恐性命有危。
遂空刺一枪,拨马欲逃,正阳抬枪刺之,司徒禹忙侧身避之,未及,枪尖刺入右肩,四指之深,司徒怪叫一声,险些落马,趴卧马鞍,死命逃之。良驹犹如踏风云,顷刻奔入南郑。
正阳知所骑良驹,故不追。
司徒禹逃入城内,险些丧命,肝胆具碎,下令关闭城门,高挂免战牌,逐不出战也。
正阳走了司徒禹甚是可惜,回见王氏报战事,问楚芸曰:“南郑大将还有几人,武艺如何?”
楚芸曰:“司徒禹三子,二子已死,次子司徒宏峰,武艺平常。
另有二将,守城之将晋卿,此人于我伯仲之间不足为虑。
唯一小将,曰张小二,年龄未满二七,不知深浅,街边卖艺,遇司徒芷风,故请来陪练,未见显真本领,无别将也。”
南郑闭门不战,正阳欲破城,思良计不得。
却说南郑城内,小将张小二,自正阳来南郑交战,便坐立不安,忽喜忽忧,喜者王氏,正阳至城外,忧者势单力薄,无破城计策。
此张小二非他人,正是张让之子,张桓楚是也。
当夜迷路,一路奔走,日出入南郑城,恐贼众寻来,换名为张小二,居住客店,自此不出矣。
所谓坐吃山空,立吃地陷。过了三五年,所带银两用完,便街头卖艺为生。
后使司徒芷风赏识,招之为将。
张桓楚闻王氏来城外,有心反司徒禹,然,一则城内,耳目众多,二则年幼,心智为全,谈何容易。
正是:
烟雾缥缈似青云,日暮消歇月栏杆。
白衣寒霜冷无尘,山水清晖玉阎罗。
第三日晚,司徒宏峰守夜,张桓楚跟随司徒宏峰,察看城墙守兵,二人至北门,向城外观之。
远处两顶,帐篷坐落,可见微弱灯光。
张桓楚得一计策,谓司徒宏峰曰:“公子可思报仇乎?”
司徒宏峰曰:“然,恨不得食其肉也。”
张桓楚曰:“小将有一计,可偿公子之怨也。”
司徒宏峰喜曰:“计将安出?”
张桓楚退去左右曰:“正阳连日胜吾军,其心必骄,醉酒酣睡,今夜探虚实,若无防备,可摔大军劫帐,可一战擒之。”
司徒宏峰大喜,举拇指称赞曰:“是矣,今夜必擒正阳,为兄弟报仇。不知使何人探正阳帐?”
张桓楚曰:“非小将亲往,他人恐走路风声耳。”
司徒宏峰曰:“善。”
张桓楚复曰:“公子备兵马等候,不可声张,大王,晋将军亦不可言,不然今夜奇谋休也。”
司徒宏峰曰:“将军所言甚是,吾待将军之音。”
张桓楚乘竹蓝出,至正阳帐外,有楚芸守之。
楚芸惊曰:“小将军夜至何事?”
张桓楚曰:“吾来见世子也,楚将军入内报之,有张小二求见。”
楚芸入帐报之,曰:“主公,南郑小将,张小二来帐外求见。”
正阳疑之,曰:“速请。”
张桓楚直入罗帐,拜倒正阳脚下,行礼曰:“吾乃红门旧臣之后,张让之子,张桓楚是也。
慕将军英名久之,今日得见,小将之辛也,夜见尊容,来议破南郑之计也。”
正阳观张桓楚,面如冠玉,眉目疏朗,双眉之间蕴含,一团正气,身长玉立,有大将之风。
正阳深喜之,扶张桓楚起身曰:“果真有将门之风也。得见红门之后,亦吾正阳之辛,李氏之辛也。小将军若不嫌,正阳山野愚夫,今后兄弟相称何如?”
张桓楚大喜曰:“桓楚望思春雨,盼之久矣,小弟张桓楚拜见兄长。”
张桓楚复拜,正阳忙上前扶之,握其双手曰:“既是兄弟,今后贤弟莫行此大礼。”
张桓楚年幼独身游走街头,后又身居虎狼之巢。
今日得见正阳,可谓长兄如父,自此心如泰山之安。
遂正阳、张桓楚复出帐,悄无声息至南郑城下。
竹帘落幕夜无眠,风霜拂然路边草。
美人画阁扶云上,江畔何年度故人。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