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
“所以!本公主要你!带本公主出宫!”
“什么?”
剧情反转的太快,夜如都没来得及反应。
李雅晴一脸奸笑,诡计得逞的笑容,让夜如一阵懊恼。
原来想出宫,不止我一个……
“谨书哥哥特别宝贝你,所以就算被发现了,谨书哥哥也不会降罪与你,我也不用挨罚!”
李雅晴得意的笑脸高高的昂起,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李谨书身为皇帝,自然不能一直陪着她们胡闹,皇宫再大也禁不住成日散步,何况有些地方还是令行禁止不允入内。
夜如毕竟是个现代人,对于古代有很多的好奇心。
逛够了皇宫,就忍不住对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的想法。
两个人正是走着,夜如突然拉着李雅晴停了下来。
“雅晴……你,可能带我出宫看看?”
李雅晴正咬着一个苹果,听到她的话,直接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夜如一脸黑线,原来这小姑娘从一开始就打着自己的算盘。
在夜如的心里,出宫一点也不难,宫墙虽然高,但也不是翻不过去!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夜如招呼着李雅晴搬来了梯子,支走了所有宫人,在自己住处后墙边四处打量。
“你好了吗?”李雅晴在她脚下,皱着小脸看着趴在梯子上的夜如。
“可以了!我拉你上来!”
夜如兴致高昂地对李雅晴伸出手。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墙上下来。
夜如气喘吁吁地对着李雅晴拉闲话。
“外面是一片林子!咱们只要出了林子,就……”
“就如何?”
夜如和李雅晴刚从树林里见到外面的阳光,就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嗓音。
李雅晴反应极快地向夜如身后躲去。
夜如尴尬地顶着灰头土脸看向声音的来源。
李谨书脸上一片黑暗,如同地府的门神,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们。
在夜如看起来温婉如玉的公子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瞬间全身僵硬。
“你……听我解释……”
被李谨书抓了个正着,夜如和李雅晴像犯罪了一样被压了回来。
“说,出去干什么!”
进了李谨书的大殿,李雅晴当机立断跪到地上就开始大哭,显然是轻车熟路。
“谨书哥哥……我……我不敢了……”
夜如有些手足无措,绞着手指:“那个……其实,都是我的主意……”
李谨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把宫规给朕抄十遍!”
李雅晴得到他的话,立刻头也不回的跑开。
夜如无语地望她的背影一眼。
“那……我也去……抄……”
“夜如……你想离开朕吗……”
李谨书突然走下来,神情片刻有些哀伤,后又不见。
夜如愣愣地看着他:“我……”
“夜如,朕会对你好。”
李谨书的面色十分的严肃,认真无比地看着夜如的眼睛。
“所以,别离开朕好吗?夜如,答应我。”
他对夜如伸出手,夜如心脏颤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夜如,朕的夜如。”
没来由地,夜如的心里有些酸涩。
李谨书的情感,其实,都是对过去的木浅歌的,自己不过是占据了她的身体,坐享其成……
夜如想要开口说话,李谨书却一脸疲倦地放开了她:“你回去吧,你也累了,朕也要休息一下。”
夜如看着他的面容,淡淡地将口中的话咽回肚子里:“好。”
早早睡下。
再次醒来,屋内侍奉的宫女都不见了,李雅晴也不在身边,昨日吵吵闹闹,今日突然安静了,让夜如有些不习惯,洗漱穿戴好走出房间,却突然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侍卫。
夜如不解,正想出去,却被拦下了。
“夜如姑娘,皇上吩咐了今日让您先不要出去。”
无奈地退回房中,无人陪伴的时间过得很慢,让夜如不禁回想起了过去在病床上躺着,一趟就是一天,也只有打针吃饭才见得到人影。
饭……
想到这里夜如揉揉肚子,腹部应景地叫了一声。
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已经是将近午时了……
“小太监”嘻嘻一笑,大大咧咧地就抱着食盅走了过来,侍卫刚想阻拦,看清了走近的人的相貌,又放下了手,恭恭敬敬地鞠躬:“少将军!”
少将军一愣,无奈地将头顶的帽子一掀,飒爽的抖了抖一泻而下的头发,仅用一根绸带束在头顶,干净利落的马尾根部贴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怎么认出来的,我都扒了一个小太监的衣服了。”
侍卫们更加恭敬:“少将军一表人才,怎会被区区衣裳遮掩了气度。”
在宫廷剧里看的,皇上中意的女人都会在恩宠几天之后就冷落,自己是到这个时候了吗,诶,这才“恩宠”了一天啊……
“这是哪位主子的饭?”
一声吆喝响起来,夜如从床上坐起身,向窗外张望。
屋外站着一个“小太监”,过于窄小的衣服让那个人动作很是拘束,手不自觉地一直扯动衣角,裤腿更是直接短到了膝盖,内里丝绸做的华服清楚地露着,一看就是伪装的。
夜如走出去。
“我的。”
夜如无语。
“不过那小太监手里拿着饭,外面那么热闹,我还怕是谁没了饭吃,后宫的妃子和公主都在宴会上,这是谁……”
少将军看过去,看到一脸无奈的夜如,愣了一下。
“哦!你就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小乞丐!”
夜如忍不住扶额,小乞丐已经成了自己的代名词了吗。
“这位,少将军,夜如谢过少将军送饭之恩。”
她伸手过去,双手举在胸前,装成和门外侍卫一样恭恭敬敬的模样,掌心朝上,就等他将吃的拿出来放到手心里。
“还有,没毒的那几碗,给我留下来,还能吃别浪费了。”
夜如看着他们雷厉风行的动作,禁不住拍手。
“少将军厉害,仅凭鼻嗅,就能判断毒的种类。”
毕竟没有人会讨厌夸赞,少将军一笑:“其实那毒,吃了也无妨,我自幼食毒防身,寻常毒药对我没用,倒是你个小乞丐,吃了说不定就没命了。”
“其实我说不定在外面吃垃圾,也练了个百毒不侵。”
夜如纯属没事抬杠,少将军听了却很是有趣地看过去:“你这小乞丐说话到当真好玩,不过,还不谢过本将军,要不是本将军闲着无聊逃了宴会,你可就没命了。”
其实,你不来,他们也会验毒的……
但夜如还是装出感谢的笑容。
少将军拿着糕点吃的正欢,夜如在他旁边看的口水都在嘴中翻江倒海。
“能给我……”
“夜如!”
一声疾呼猛地响起,接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便窜到了她的面前,手一伸打掉了夜如伸向食盅的手:“别吃!”
少将军被来人推开,一团糕点梗在喉咙里,噎得他连连咳嗽。
“咳咳!你……”
李谨书紧张地打量夜如。
少将军不以为然,大步走进去,掀开了食盅就要拿出糕点吃,侍卫却突然拦了下来。
“少将军,未曾验毒,还请少将军稍等片刻。”
夜如尴尬地收回被忽略的手,走到少将军的旁边。
侍卫们拿了银针,向饭盒内的食物一一插了进去。
一共三层,前两层安然无恙,到了第三层的汤饭,银针突然变黑。
夜如呆呆地看着古人笨拙却有效的方法,本以为电视上演着骗人,竟是真的。
“嗯?竟然真有人坑骗你这个小乞丐。”
少将军颇为意外地将有毒的汤饭端出来,鼻子嗅了嗅:“莲毒?”
侍卫将食盅拿好,准备退下,少将军却拦下来了,在腰间一拽:“给,那小太监的腰牌,去查查。”
“你没有吃吧?”
夜如被他突然出现,惊得还没有回神,李谨书急躁不已,当即对门外喊:“传太……”
“不用不用!咳咳!你们家小乞丐被我救了,那食盅最下面的汤饭有毒,已经去查了。”少将军重新走进两人,拍了拍李谨书的肩膀。
李谨书来回看了看两人,总算冷静了下来。
“江司承,你为何会在这里。”
“来参加宴会啊,叶家引来的戎狄还是我江司承击退的呢,这宴会……”
“为何会来清心阁?”
李谨书打断他的自吹自擂,江司承摸摸鼻头:“宴会上都是些惹人嫌竟说大话的官员,没什么好待的,抢了个送饭的小太监,就来这里了。”
李谨书将夜如拉到身后:“朕现下也清闲了,不如少将军和朕去转转?”
江司承很是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别呀,你捡回来的这个小乞丐这么好玩,比外面有意思多了。”
夜如在他们身后很是尴尬,
正在这时,刚刚拿着腰牌的侍卫去而复返,看到皇上先是行礼,方才进来禀报:“这腰牌,是善宁宫的,如今人……已被处死……”
李谨书脸色黑了一分。
“嗯,猜到了,刚刚那小太监出来的方向,也的确是善宁宫,太后干的?”
江司承对着侍卫一挥手,让人出去。
李谨书不说话。
“想想也是,这小乞丐无名无份无依无靠的,突然被你不清不楚地带回来,在皇宫里,可不就是活靶子。”
“她的依靠就是朕!”李谨书忽然开口,眼睛里含着怒气。
江司承走到他身边,脸上也没了刚刚的随意,认真的开口:“谨书,你继位不久,根基不稳,太后此番下毒完全不加遮掩,这次只是下毒,下次便一定是正面交锋,你保不了这个小乞丐。”
李谨书瞪着他,夜如不知所措地站在他们身边。
“所以说,你想干什么。”
“好。”
坐在马车里,江司承在外面骑马,一行人很是悠闲地向宫外走。
路过御花园,觥筹交错,笙歌遍起,夜如好奇地探出头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宴会啊?”
“清除逆贼的庆功宴。”
“逆贼?”
“就是叶王府。”
夜如收回脑袋,原来这就是李谨书不让自己出来的原因啊……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换了的容貌其实已经看不出木浅歌的样子了,不过李谨书恐怕是担心自己经过宴会想起了往事。
“让这小乞丐去我那里住吧!朝廷分了我新的住所,如今我不住将军府,一个人住,正是无聊。”江司承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旁边。
李谨书恶狠狠地看他一眼,拉着夜如坐到床边:“夜如,你想如何?”
“我……都行……”
其实挺想出宫看看的……
李谨书看着她的脸,心情复杂。
就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才害得叶家灭门……
“夜如,朕处理完政事,就把你接回来可好?”
这是要放我出去?
也不知这原来的木浅歌到底和李谨书有什么恩恩怨怨。
“我看你和皇上说话好像没有什么君臣之分,关系很好的样子。”
“谨书和我从小在一个学堂,同一个太傅教的。”
江司承对着夜如的脸一笑:“他那小子,想什么我都能看出来,他宝贝你宝贝的很,正愁如何安置你,思来想去,也就我这最安全了,兄弟我可不挖墙脚,小乞丐你可别在我那住了住就看上本将军的飒爽英姿了,哈哈!”
夜如白他一眼,将脑袋收了回去。
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其实,李谨书宝贝的是原本的木浅歌,我吧……只是碰巧占了她的身体……
恍惚间有些失落,夜如晃晃脑袋,将这些负面的情绪甩出去。
罢了,活在当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