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解释什么,但是一丝冷不丁的敏感突然窜至全身,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去解释。
更何况当下,越描越黑,难道不是吗?
透彻的目光轻扫而过面无表情的俊脸后,浅笑笃定地朝着自己的身侧看过去。
哼,果然是要上演大戏了。
嘴角弯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则是一片冰冷。
浅笑淡漠地看着全伯对颜沫的关心,眸子一冷,整个人好像不似之前,少了活泼,多了老练和狠毒。
“全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呜呜呜呜,”颜沫哭得带雨梨花,脸上浸满了行行的泪水,一脸郁闷,十分委屈地道,“可能我是个公私特别分明的人,但是浅小姐却不这么认为,我只是没有坏意地说了句女孩子应该自重些,毕竟当下的豺狼虎豹特别多,然后,浅小姐就突然问起我的单位,问我怎么会进到现在上班的地方。”
见小巧的鼻头哭的粉红,像颗熟得刚好的小草莓,看上去很是可爱,把全伯心底的柔软和保护欲一下就给蒸发出来了。
颜沫的话已经说明一切,在当下的社会,背景永远是道砍,更何况浅笑的靠山是浅浩然,还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浅浩然。
于是全伯回过身,收敛了些忧伤的神色,转而换上一脸的严肃,嘴巴刚想开口,却被人抢了先机。
这个人就是浅笑,嘴里吐出的话令全伯的眉头又皱得更紧了,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全伯,我就告诉你两点,你自己想想。”
浅笑直起挺身,一脸的不耐,抱起双臂,歪头一问。
“一,您是怎么判断您脑子里所想的,证据呢?二,照我的性格,真要做,我就直接动手了,怎么可能磨磨唧唧地玩文字对话和表演游戏呢?”
全伯听出浅笑的生气,而且,浅笑的确猜中了他心思。
他的确刚才就想讨伐,讨伐浅笑。
虽说浅笑的话,是挺在理,可是,颜沫这无缘无故的担心也在理啊!
这下,他该如何抉择呢?
浅笑见全伯的眉头都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脸色沉重,加上一张想要张口却不知该不该张口的嘴唇和有些颤抖的身体,她懂。
那是全伯还没想到底怎么做的焦虑表现。
毕竟,颜沫刚才的眼神,可是充分将其柔弱无辜卖惨的那一面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且僵持不下时,一声冷不丁的嘲讽更加加速了此刻尴尬凝结的氛围。
“你的表演不是一直在线吗?怎么可能是个游戏?呵,还真是好笑。”
身侧是一片清凉刮过,浅笑真的无语了。
星昂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踩一脚呢?
她可是他女友啊?!
而且还是上过床的,才一天,就这么玩完了?!
浅笑不解地直勾勾盯着星昂离去的背影,整身体都像是在被火焚烧一样。
虽然冒火,但是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全伯见浅笑无比愤慨的表情,也不敢再多嘴,怕这把火再烧到他头上。
于是抱着颜沫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的这样的侥幸心理,悻悻地再回过身,温柔地劝道,“笑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们应该有些误会,不过呢,全伯在这里向你保证,”心里有些虚啊,不过,还是以大局为重,“浅笑绝对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她的思想比较超前而已。”
颜沫见全伯一脸正儿八经地解释,心里竟不禁油然而生地产生敬畏之意。
见一个老人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安然的结尾还是比较恰到的。
于是颜沫故作委屈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口吻有些勉强,“好吧,既然全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乖,这才是好孩子嘛!”
全伯无意识地伸手轻抚了下颜沫的头,俨然就像个充满关爱的慈父。
颜沫也是乖乖地点头,心里是一番波涛汹涌。
该死!明明就让全伯上当了,可是最后却被浅笑给再一次破坏!
唉!
难道是我的方向不对?!
可是,亲情难道不是浅笑的软肋吗?
颜沫的眼神有些飘忽,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齐氏总裁办公室。
短促且有节奏的啪嗒声在安谧的氛围里。
“咚咚咚。”
“请进。”
声线沉稳,还带着些冷酷,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哒”门被轻关上。
才刚关上门,原本正经的样子就被进来的人给一秒攻破。
“你起码要换个公司名头,只要换了,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
沉迷在电脑前的凌厉双眼缓缓地抬眼,不再似从前那般具有攻击力,而是浮上了些稚气和温柔。
“谢谢你,阿程。”
“唉,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的目光,”程昱成当然知道让齐云烈笑一下有多难,也充分明白简短的话语中,他俩的竹马情很是深刻,“尤其你是我发小,我对你动不了手,而且。”
身体忽然前倾,俊朗的五官就这么突地放大在自己的乌黑的瞳眸里,几乎就是鼻贴鼻的距离。
齐云烈倒很是镇定,面不改色地弯着嘴角,“而且,你从不对直男下手,因为直男就是个毒。”
听闻后,程昱成的身体有些僵住,本来暖洋洋的一颗心却一下子被失落和悲伤给笼罩。
似乎是戳到了痛处,程昱成收回身的动作有些迟缓,而是撑在桌上的两只手露出有些渗人的惨白,皮肤下有细细的青筋时不时地在跳动。
齐云烈见人一下萎靡,白色的光线将背对着的齐云烈衬得更亮了。
本就五官俊俏外加眼里的那股与生俱来的邪气,愣谁都会过目不忘,甚至念念不忘。
程昱成作为齐云烈身体力行的好友,其余的,他可是不敢多踏一步。
即使心里渴望,却从未逾越。
齐云烈见程昱成出神地看着他,而且这个表情,不紧令他感到些担心。
莫非,这家伙,不会被我说中了吧?!难道,真的喜欢我?!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喜欢你吧?齐云烈?”
这下反倒是齐云烈被人洞穿了心思,肾上激素直线飙升,脸不禁有丝淡淡地绯红。
感受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齐云烈倒是迅速地敛了下情绪,“那就以齐氏基金的名义吧,这样,更能博得些政府的好感。”
“证据呢?假如要以这个基金做提名,起码后面得跟资料和财产公证,而且作为出资的基金,若不想让政府怀疑,你这个齐氏基金,恐怕,还太嫩了点。”
齐云烈并未说话,拿起键盘边上的手机,拨了串电话,接着开启了扬声器模式。
“喂。”
冷峻的嗓音却充满着历练,这个,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具备的。
程昱成佩服似的点点头,接着又看向正沉迷看着电话、一脸挂着温和微笑的齐云烈。
“浅老板,我遇到个事,需要你搞定下。”
说完,电话那头倒先是沉默了会,接着道,“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我是不会帮忙的,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哈哈哈,好,就是关于我们共同合作开发工程的项目,现在我司在办理手续上出现了点问题,毕竟是政府挂靠和出资,所以,我想以我们齐氏基金的抬头去投资,可是。”
“又想吃肉却又想让人给你端过去,可是齐总,吃的人可是你啊,不是我浅浩然。”
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不耐,摆明了就是不肯帮忙,而且还明里踹了齐云烈一脚。
齐云烈当然不会对这种事生气,毕竟,商人就该有商人的气度。
只是……
他觉得,有些不对。
微眯眼睛,脸上透着股让人发毛的寒气,“该不会,你改主意了吧?怕我是不能联姻了,对吗?”
“我家笑笑可不是商品,不用作商业板块,一切以她个人意愿为主,不是吗?”
“罢了,这事看缘分,不指望浅老板,不过我可没空和你嘘寒问暖,要是搞不定这事,你的黑道事情我就通通给你倒个一干二净!”
齐云烈有些生气,但是语气里依旧镇定,那是强逼自己的镇定。
很显然,浅浩然的话给了他答案。
那就是,他已经有下家了。
而且,还说什么不拿女儿当商品,可他现在做的,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呵呵,小伙子,被人说了句就觉得不中听了?”
电话里的浅浩然语气依旧很是淡然,甚至还带点玩味,从声音上感觉,浅浩然貌似心情不错。
所以,难道是今天敲定的?
该不会是池氏?
想得出神,过了会,电话那头就传来“哔哔哔”的挂断盲音。
程昱成见人要回拨回去,便上前拿过手机,然后随意地坐在桌角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眼下懊恼的齐云烈。
“我说,人家答应了,刚才说的,说我知道了,还问你有什么事,可你没回人家,人家就挂了。”
边说边手轻拍桌子,像是想让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好好清醒下,“你就这么喜欢浅笑?喜欢到只要一提到她,你是个什么角色、什么位置、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她真的有这么棒吗?!”
……
人依旧死死地盯着桌面,不肯抬眼,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握拳,用力往桌上一敲!
“我告诉你齐云烈,你要知道我是费劲了多少心机,多少人力物力才给你打通这层关系?!这个时候了,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而不是女人为中心,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