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有一种命定叫做互不顺眼,迟冬这孩子就和全善美两个人像是犯了冲似的互相挑衅和诋毁对方已经多天了,除了星辰外,迟纯和全伯则认为是两个孩子间的惺惺相惜导致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是互相喜欢彼此才这样的。
而星辰认为,这是一种精神主宰,说白了,两人都不太正常,只是,恰好在自己主宰的异类世界里,碰见了彼此,于是就开始了两颗行星的争霸大战。
你看,这两人,此时又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一支笔,而又争执了起来。
“冬冬,你要是喜欢,姐姐过几天去给你买。”现在的天气已经逐步露出炎夏的气息,迟纯在热气腾腾的阳光直射下调解着迟冬和全善美之间的矛盾,“男子汉不能那么小气,况且这是姐姐对善美姐姐的一片心意,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哼!”一讲到自己会有问题,迟冬果然立马松开了手,爽快回头的同时还刻意还发出类似于好男不跟女斗的不服输的冷哼,仿佛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好了,善美,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我进去!”在旁看着的全伯也是觉得幼稚,只好稍有些厉声地劝解,而后又上前递给迟纯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诺,这是桂花酿,很好喝,我亲自酿的,你们在路上可以喝喝,顺便解解暑气。”
迟纯欢喜地连连点头示意道谢,而后便转身向正倚靠在蓝色跑车带着一副棕色太阳眼镜穿着红色丝质的长衫的人走去,边走的时候她还不时擦擦从额角边不断流下的汗,本来还正常的脸色,现在变得竟有些尴尬。
虽然这里也算市中心的富人区,但是这么明显大胆地穿着和颜色鲜艳地拉风跑车,还是吸引了一定人流量的关注,在别人眼里,是帅气,是牛逼,在迟纯眼里,就是一只会狐狸花哨但长得还算好看的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干嘛这么显摆?这不是让人家来打劫自己嘛?必须得好好说说他!
正准备加快的步伐却因为肩上传来的阻力而停下,回过头就见到非常熟悉的和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浅笑,干嘛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是因为要和我们分别所以才那么开心吗?”一想到这儿就来气,养好身体后的浅笑却突然说要回家,还说,让他们少和她联系,理由就是富家女有自己的悲哀而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见迟纯有些调皮的神情和都快要贴上自己脸的比划,不禁无奈叹气,脸上的笑容却被淡淡暗黄色的阴影给笼罩起来,“你放心,迟冬的治疗我会一直跟进的,诺,这个你拿着,”将藏在身后的一个文本递给了迟纯,然后认真地继续讲道,“药是一定要吃的,这里面有张慈爱医院的VIP卡,你拿去用。”
利索地说了一堆,迟纯才刚消化完了一半,浅笑又想到了些什么,本已擦肩而过有点距离时又回了下头,“带迟冬和善美多玩玩,听我的,没错,还有,别让冬冬再受刺激,关于小时候迟冬消失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很快就会帮你找出来,找出来后,冬冬的心结也就找到了,我相信再给冬冬一些时间,冬冬和正常的小孩的区别和距离将会变得越来越小,到时,你也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以考虑下自己的幸福。”
刚准备伸手去拦,却见人已经快速地往和他们不一样的方向走了。
“好了,走吧,冬冬已经在车上了,别让他等太久,小孩子的耐性一般都不太好。”星辰直接将人拉上车,而余光当掠过二楼的窗户这里时闪过一丝惊奇,伴随着心里的嘀咕头也不由自主地不解摇了下头。
直至车开走,二楼上的那道犀利的目光才变得柔和,但也显得更加清冷,“人都走了,都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走呢?”
“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全伯一进屋见到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的全善美就不禁批评起来,“你的气量就和你的眼睛一样小!从现在开始,你啃完这包后,停你零食一个月!让你气量小!”说完再看了看穿着奇怪紧身纱裙的肥胖身躯,简直就是一脸灰气,“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就这么喜欢穿比自己小两个尺寸的衣服,唉!”
见全善美完全就是一副不在意地强势模样,全伯就感觉对牛弹琴,即使断掉她最爱的零食这一项,却也不见全善美丝毫有反思的模样,便“绝望”要地上楼,结果碰上下楼的星昂。
“诶,今天笑笑走了,你怎么也不送送人家?”看了眼摆出一副冰冷脸的人,一个想法突然呼之欲出,“还真是个渣男,只会撩妹却不负责,切!”
本以为会反驳什么,却没想到人家居然认账了,“我是喜欢浅笑,但是她危险,她的背景和她本身这个人都太复杂,加上我自己身的处境,与其憋死自己,不如就直说,我没法不考虑其他而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以后,我不会和她有焦急,她也答应尽量不在插入我们的圈子。”
全伯仿佛晴天霹雳,“既然你也喜欢笑笑,这些,都,都是可以克服的呀!”星昂看着那副带着愤怒的不解眼神,依旧淡定地回应,“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然后径直下楼后就出了门,空气里回荡着一句飘渺迷人的磁性低音口吻,“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王妈,她还是不吃吗?”一个白发苍苍地仆人紧张地应对着此刻坐在饭桌主人位正认真地看着报纸的男人,面对这个提问,她也不知道是答还是不答,毕竟,男人交代过,要是再听到否定的消息,那么,她的工作就彻底结束了。
“别为难王妈了,霜霜的事情让她自己处理吧,毕竟也是个大人了。”沈涵芝看了眼王妈,眼里有些歉意,轻声吩咐,“王妈,你去忙你的吧,没事。”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听到没事,王妈简直就是一阵感激涕零啊,她的家里也和其他复杂且奇葩的家庭没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被辞退了,她该怎么养活一大家子,果然,上天对她还是不错的。于是边不断道谢边连忙退下了。
又夹了口菜,浅嚼了一下,便放下筷子,碗里的汤还剩下大半碗,只是,心情却严重影响了自己的胃口,所以吃不下,“池裴,假如池霜再这样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翻了页报纸,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继续看着报纸,不予以任何的回答。
面对池裴的沉默,沈涵芝倒是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你刚才就是在做给我看的不是吗?对于池霜的态度,你永远都只是蜻蜓点水,而且我也带着池霜去过医院验过DNA了,她的确是你亲生的,我就弄不明白了,”满脸不屑双手叉腰躺在椅背上,语气满是轻蔑,“池霜和那个小子到底差别在哪里?”
“当初,是你要求上位的,并且,你也成功地将我的第一位夫人给杀了,既然该做的都做了,你想要的也都给你了,其余的,”缓缓放下报纸,拿起左边叉子上的一杯水,小啜了一口,然后正色说着,“别管太多。”
“咣!”一章拍的桌上不多的餐具弄的丁零当啷响,“你说什么?!呵,事业越来越好了,这人也膨胀到不行了是吗?你信不信……”
“我信,拿去吧,都拿去。反正,”再喝了口水后,便站起身离开饭桌,“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哦,对了,”轻打一个响指,想到了些什么便停下脚步,笑着回身,望着那张被气得青红的气质红颜,声音就像是钢琴的低音区,好听又迷人,“下辈子,别做小三了。”
“池裴!你他妈给我回来!”沈涵芝被戳中心事,勃然大怒,“小三的机会可是你给的,你现在倒给我说的好听,哼!要不是我们家,你以为池氏会这么风光吗?!”
见人淡定地在走上冗长贵气的旋转楼梯时还时不时对她挥着手,这让沈涵芝变得更加炸毛,一把用力地推翻桌上的所有餐具,诺大安静地空间里少了争吵声却多了一系列吵闹的碎玻璃碎碗声。
发泄了一通,却仍旧是自己在作妖,沈涵芝也只好叹气,认了这一切。情绪冷静下来后,再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用力地哭了起来,“我没想过会害死人,你们怎么都那么看我,爸妈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哭到一半,便被人迫不及待地嫌弃起来,而且,还是自己生出来的孽障,“你哭什么?!能不能有点出息,有本事像我这样,绝食,一了百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沈涵芝的哭泣也渐渐收敛了些,一双红如兔的媚眼直直地死盯着从楼上淡定走下来的长发女人,“你说什么,小畜生!”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干嘛还要我重复?!”池霜吸了吸鼻子,不一会又有鼻涕留了下来,顾不得仪态,只好拿手去擦,“老女人,再给我点钱,我不够买粉的了。”
“你说什么?”沈涵芝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惊讶地看着那张面色惨淡甚至身体还有些发抖的人,“什么粉,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