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又玩消失!”浅笑好不容易从包里掏出手机,这也是她捣鼓了半天的结果,下次有钱了一定要换个大一点的手机,这个4.5寸的明显就是压箱底用的,翻的时候还特别吃力。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她在照顾自己的那一刻,仿佛着了魔似的出不出来。
“我很快就好了,好,找一下打车,打车,再付款,嗯,好啦!”
看着她认真又有些傻气的模样,他终于认清了事实,那就是他,真的好想了解他。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连气氛都有些诡异。
完蛋了,不会是冷冻人要生气了吧……
浅笑小心翼翼地慢慢抬起眼,她一怔,面对自己的是从未看到过的一双眼眸,那是一双犹如星光般璀璨如柔如水的眼眸,但是这个主人以往的印象和自己明显和当下的状况对不上号啊?!
难道,不会是想起前女友了?!星昂是绝对不可能对自己来电的,可是这万一要是来电了呢?!不会不会不会!至少八辈子的不可能!她可是宁可要个丑八怪也不会选择美男子的,谁让浅浩然树立了榜样,还是丑的老实的放心点?
“呵,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吧?”星昂不禁嗤鼻一笑,看见眼前的人拼了命的晃着脑袋,本来只是耳朵根红,却快速一下子红到了脖颈,该不会是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吧?“我有自己的标准,放心,你不在我的标准里,我可不负责。”但是我愿意去了解你,可你,愿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浅笑心里忽地一下放松了下来,轻吸了口气,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星昂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这个别扭令自己很不舒服,最可气的居然不知道这个点在哪里。
为什么老是这样?好像之前也遇到过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呢?
“斯!”忽然头痛剧烈,一手扶头想要静静等待这阵痛消失,可是却越来越感到恶心,晃了下头,看到眼前人的脸竟出现了三宫格的局面。
“浅笑,你怎么了?!”星昂的心瞬间揪紧,一脸惊恐地担心,却只是轻力地晃动下她此刻疼得肩膀,“哪里不舒服?来,我们先坐下。”
“呕!”星昂刚想扶浅笑坐下,结果就……目睹了浅笑张嘴,嘴里吐出了一堆黄色和白色的食物残渣和一些粘液,脸上的虚汗层出不穷地冒着,整张脸十分痛苦。
“呕,呕。”明显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却依旧伴随着唾液使劲干呕着,在闻到一股异味正涌向自己的喉管时,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动作,硬是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扶着占满灰尘的桌子毫不犹豫也不顾颜面地直接吐出。
呕了几下后,明显感觉头疼的感觉已经减缓了许多,也不顾嘴角仍旧有些许残留的食渣,想去捡离脚边不远的包,结果却被一直细白有力地大手给捡了过去。
暗红的天空虽然猩红得夺目但是光彩却又显十分柔和,亮眼的光线透过树叶,照着被大树给包围的那幢外表简洁地极致却又不失华丽的楼,而招牌上的字也显得更加耀眼,“星之夜”。
包括里面正在互动着的一男一女,在这美好下显得格外应景,但是氛围却又十分不明和诡异。
接着没多久,几乎不到十秒钟,自己右边的嘴角有了纸张的触感,“不了,我……”欲抬手组织这只正在擦拭自己嘴的手,但是才抬到一半,就瞥见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深黄色的液体,便缩回了手。
“等会再擦手,来,转过来,要擦左边了。”星昂倒不以为意,只是认真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谢谢你!”语气平静,低着头,让人看不到情绪。
星昂看不过去,上次在阳台帮他弄伤口那次,她也是低着头,自己威逼好几次,才把那个尊贵如黄金的头给千呼万唤地给“唤醒”了,一抬眼便见到红色如兔的眼。而这次,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也是如同那般吧。
也许是受到好奇心鬼使神差般地鼓励,他本不爱主动,更不爱去挑明,擦拭的动作不停,而空闲下来的另一只手,则有些胆大地扳过浅笑的下巴,原本以为这个“神经病”会和自己抗拒些,但是却意外地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果然没错,眼睛红了。
星昂却也不问,仔细地看着此刻有些沮丧的五官和毫无生气的脸,擦着另一边嘴角的残余物。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手上的动作停止,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果然很干净,可是,她的眼睛为什么要是低垂呢?!这点真的很让自己有些懊火!
那双无神的大眼却滴出一滴豆大的泪,紧接着像是暴雨般的滑落,还伴随一阵阵呜咽的抽泣声。
星昂的瞳眸睁大,更是费解了,不满呵斥,“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会因为你掉泪我就会心软,会喜欢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错话了,眼前的人却哭的更加凶猛了,这泪怎么抹也抹不完,于是干脆就把人搂到怀里,紧紧地圈住她颤动的身躯,自己的下巴则柔和地紧贴着暖烘烘的头颅。
“呜呜呜……”
怀里的人也不知怎么地越哭越凶,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和守护。可是,这个“神经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话伤到她了吗?
怀里的人的眼里和脸上,却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些绝望。
浅笑大致也能猜到此刻不明所以的星昂大致想着些什么,但是,假如这些可以保留着他对自己的印象,那就这样吧,何必要戳穿呢?!
“我们去医务室吧。”星昂感受到了怀里的人挣脱着自己,或许仍旧在愧疚着自己的不会说话,只好乖乖地放手,“我去下洗手间,你要去吗?一起去洗洗。”
星昂被突如起来的“关心”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是自己也没被弄脏,于是干脆地摇头。
“行,车大概还有五分钟,我很快出来,等我。”
余晖被深蓝色的夜给浸染得消失殆尽,转而换成了真正夜晚前的始夜。天空呈现干净透彻地深蓝,给热闹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镇静得趋势。
“你们若瞎了眼,就没有罪了。但如今你们说“我们能看见”,所以你们的罪还在。不要迷信肉眼,要通过灵眼去看,by约翰福音第九章四十一节。”
“浅先生,这个?”莫若琪将一张带着粉色小猪的卡通卡片递给了眼前正坐在偏厅露台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报纸且淡定地喝着热茶的人。
“去帮我保存起来,记得保管好。”说完还有些不舍地摩挲了下卡片上的字,眼角露出一抹温和的从容。
“好的。”拿过卡片后,刚准备转身,便听到“砰!”的一声,璀璨如流星的烟花五颜六色地在深蓝的天空里一束又一束地紧接着绽放,本就给清澈干净的深蓝天空又增添了几抹青春的味道。
莫若琪看着被缀满着璀璨色彩的夜空,又将目光对准了穿着墨绿色长衫的人,“浅先生,你不去外面招呼客人吗?”
“不了,刚才已经开过场了,就不去了,反正那些人,也不在我喜好的范围里。”浅浩然放下手中的报纸和茶杯,缓慢地站起身,转身向莫若琪那边走去,脚步驻足,脸上却是露出难得放松的亲切,“你知道卡片上的意思吗?”
“不知道,是圣经上的话。”干脆地摇头,低着头回答,还没低多久,就被一直有些粗糙有力地手顶起了下巴,“话说,你们怎么都一样,遇到不好的事情都喜欢低头,呵!”
面对浅浩然的突然“挑衅”,莫若琪礼貌地向后倒退一小步,依旧恭敬地向浅浩然低头鞠着半腰。
“你在怪我吗?”语气明显带着不满,甚至还有呵斥,“笑笑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倘若她的前半段有受我的影响,但是也只仅限于那段时间,后面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你知道她从出院后,每天都在写这段圣经给我,每日每日地不间断,即使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很差,但是我依旧还是会感到些温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说白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可是,假如你当初如果阻止浅笑去花语国,那么她就不会,她就不会。”说道此处,莫若琪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抑制的情绪,原本慧静温和的脸庞突然被一种叫做崩溃地情绪给割裂,“笑笑是小姐的根,是小姐的命,也是我的命,她现在脑子里还藏着个不定时的炸弹,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那么苦!”
“你们在说什么?!”夏如烟原本只是想喊浅浩然出去陪她去对付运货的其中一个渠道大佬,结果就从远处听见远处的偏厅里有争执声,步伐越来越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听到的,却是一个令她几乎摸不着头脑却又感到无比开心的消息。
没错,是开心,不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