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虚软,全身都是汗,手脚也被麻神给绑着,尤其是上身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而那个刚才被打爆裂的伤口,他能清楚地闻到血肉的鲜味在空气中弥漫。
刚才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什么叫做弟弟?一个你懂的弟弟?
呵,不愧是“神经病”!
实质上根本就和全善美一样,只有把自己当回事,而其他人只是她们世界里的挥之即来玩物。
眼神深邃,带着不甘的虚弱目光,聚焦在穿着仆人装头发凌乱成鸟窝的那个女人身上,此刻的她满面笑容,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破旧椅子上,有一个椅脚还是斜的,只见一直脚着地,另一只在踮着,明显是把重量放在一边。
呵,姿势怪怪地,估计很辛苦吧。
“哼,活该!”星昂虚弱地呢喃,接着抬头仔细地环顾着四周。
这像是一个巨型的仓库,堆积着很多箱子,看着箱子的色泽,显然是放置不久的,这里并不像是废弃无人用的地方。
而且,一股熟悉地感觉飘入脑海中中……他好像来过?
封面上的男人,一身的西装革履,他面容冷峻,傲然霸气的气质,加上被岁月厚待的英俊成熟的面貌和身形,如果去混娱乐圈应该也会有一番成就吧。
封面最显眼的位置,写着他的名字以及专访的标题——浅浩然:皇者的诞生,以及左下角,
编辑:朱小安
“爸,你在看什么呀?”善美边用手扒拉着盘中的米饭边问着对面正看着杂志出神的全伯。
全伯的眉头微皱,黝黑苍老显皱褶的皮纹因为表情的凝重而显得更加明显,嘴角微撇着下垂,对于全善美的呼叫完全当作没听到的样子。
“啊!……”一阵哭喊声响彻了安静的空间。
“善美,做什么呢?”
全伯本想继续不理的,哪知道哭声越来越大,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向对面哭的穷凶极恶的人抬了抬眼。
“你不爱宝宝我了!哼哼哼……”
全善美嘴巴的食物仍旧塞满了她的嘴中,边哭边抗议,嘴角周边都是油渍和饭粒混合一起的粘腻。
全伯有些厌烦地摘下眼镜,随即坐在全善美旁边,双手轻抚她嘴边的脏腻,皱眉叹气着教训道,“你啊,就是心眼小,人家说心宽体胖,你看看你!”
全善美无辜地噘嘴,本来悲伤的表情先是一愣,狭长的细眼不再溢出水珠,而是左右部规律地摇头,随后脸上突然放晴,将脸上的笑容扯到最大,“你在夸我痩,爸!对不对?”
全伯停下手中的动作,差点要翻个白眼,但是为了照顾眼前智力不比平常人的女儿,他还是尽力地克制自己,摆出一副认真说教的样子,“你真得好好学学善解人意。”
“哦,你看,我就很懂你的意思啊!我很善解人意!”
全伯刚才其实想说的是让她好好和浅笑学学,但是怕她有落差感,就没提。
正要开口,客厅里的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原本淡定的步伐被这仓促急忙的铃声一声声唤得几乎跑了过去。
奇怪,谁啊?他打自从住在这儿就没怎么接到过这么……奇怪的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全太郎先生家吗?”
听着电话里声音甜美却有些紧张的语句,“是的,请问……”
果然……
“您好,这里是慈爱医院,请问一位名叫星昂的先生是你们的亲属吗?”
还没说完,全部便一下子跌入里电话旁的沙发里,神色忽然严峻,说话的语调带着无法克制地轻微颤抖,“他,怎么了?”
“病人现在因为腹腔的伤口大出血及严重感染,目前正在抢救中,还请您立即赶往医院签署手术家属同意书。”
“好,我这就来。”
“还有另一位和伤者送过来的女士,她的头部出血严重,如果您认识他的家属……”
“她叫什么名字?”全部忽然大声呵斥,再也坐不住地站了起来。
他这一吼惊得在饭桌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全善美一下子噎住了。
“她说她叫浅笑。”
……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紧急新闻,在成星月工厂发生一起严重的伤人事故,伤者一共是三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名女性被钝器伤至头部,另一名男士疑似被利刀所刺故导致腹部大量出血,此两人目前已经紧急送至慈爱医院进行抢救,而另一名男性嫌犯已经逃离现场,因为目前除了伤者之外警方并无查出有其他目击者在场的证人……”
“哔!”
电视机一下从彩幕变成了黑屏,手中的遥控器直接超正跪在地上的人狠狠地扔过去。
“对不起,计划失败了。”跪着的人身体正紧张地颤抖着,语调还有些瑟缩。
“没事,你去自首吧,别连累我就行。”
“夏如烟!”雷鬼忍不住暴呵,“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吧!你要是敢,看我怎么……”
“去吧,你去啊,”夏如烟拂过肩上的卷发,从沙发上起来,向客厅的偏门走去,边悠悠地吐槽,“你的命在我手中,你的要求我可是都答应了啊,别这么不知好歹!”
……
闻着外面浓郁的青草味和怡人花香,全身都好像仿佛浸入了这片美好的世界,没有血腥,没有争斗。
今晚的夜黑得格外深沉,星星寥寥无几,正好呼应了她以后的人生。
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更事还冲动无脑的夏如烟,更不会让人随便欺负!
“不行啊!你要救救我,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死!”
雷鬼边说边向狗一样的向夏如烟这里爬过来,冰凉的地面像急了他此刻变得急转直下的处境,犹如没有出路的冰窖,冷到极寒。
“我发誓,那天我也是听薛其扬的,我并没有要真的对你怎么样,真的,如烟。”
这声如烟听的自己都觉得假惺惺的,罢了,本想好好讲话的,哪知转过身去,却看见原本高高在上的刚毅脸此刻居然变得极为懦弱和怕事。
薛其扬事发的当天,在迦南公园的中心广场上。
“哟,亲爱的薛夫人,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呢?”雷鬼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借着广场下发着淡蓝色光线的射灯映衬下,显得有些欠揍,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看着站在眼前穿着抹胸开叉高群的夏如烟,“这可不符合竹帮规矩啊!”
边义正言辞地拒绝,但是双手却有些期待地抚上眼前光滑平淡的肩胛上。
夏如烟猛地想要退后一步,却硬是被人按住,于是很不情愿地解释,“我来只是想说,你能不能别闹了,别给其扬尽整些幺蛾子,他很累。”
瀑布般的长卷发散在背后,美丽精致的脸此刻在隐在光线后,让人看不清此刻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
雷鬼听到这变得更加有趣了,心想这个从来不和帮会兄弟接触、被薛其扬保护地死死的女人,今天怎么突然想要见他。
呵,不管什么原因,他雷鬼从来就喜欢刺激和不稳定,于是一把将夏如烟拥入怀中,享受着怀里淡淡地美人香气,紧接着热吻从侧而处落下。
任凭怀里的人怎么挣扎,也不能撼动此刻焦躁难耐的心。
……
“你啊,不就自个首嘛?有这么困难吗?”夏如烟冷笑地低眼看着抱着她细腿的人,然后像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一样,“你啊,当时做的时候就看着点,别被人留把柄,看,就因为你不看,所以就被我拍下了呗!”
雷鬼把自己的腿裹得更紧了,夏如烟只觉得自己的皮肤闷的要窒息了,也不愿多啰嗦,“书岑,把人拉出去。”
“不,不要……”
旋转楼梯里稳健的脚步声缓缓而下,书岑的头顶上扎了个小辫,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干净利索了。
虽然面上的疤痕几乎毁了本就帅气的脸,但是却掩盖人本身冷峻却又迷人的气质。
雷鬼不敢看后面,只觉得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眼珠使劲地着,东看看西看看,像是末日来临般,直至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后。
“我就交给你了,这小子不肯去警察局,你看着办。”
“等一下,我很快!”书岑直接从裤腰里掏出一把银枪,“砰”地一声,看都不看地对准了雷鬼的脑门给力一发。
腿上传来液体下滑的触觉,和一个人的半侧身子压倒在她的脚背上,那个重量,她根本就无法动脚。
“书岑,帮我,我现在不能动。”夏如烟垂丧着美丽的脸,无辜地说道。
“你不害怕吗?”书岑对于夏如烟的动静不是感到奇怪和不解,他只想了解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
“哼,你不是懂吗?”夏如烟扬起迷人的笑眼,左眼下的泪痣随着主人的表情而显得更加诡异,“死而复生,生而赴死,浴火重生!”
“诺!”书岑把枪递到了夏如烟的眼前,“那件事里还有我,虽然我只是个看门的。”
“别把自己和他们归一类。”夏如烟瞪着眼,甩了甩长卷发,耐心地说,“把人用福尔马林还是别的防腐剂给我好生“保养”,然后我过两天打个电话给浅浩然,到时我们带着“礼物”一起登门拜访!”
搬运尸体书岑倒不怕,只是,这个夏如烟,他当初选择帮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