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赢以安与西陵攻墨对弈,姒滇则独坐在他们身旁,从墟鼎里拿出一把景致而奇特的古琴为二人助兴,曲调平缓,是无欲无求的超脱意境。
西陵攻墨虽在与赢以安下棋,不过,还是听得真切,便道:“滇兄这琴艺又长进了。以安,上次借你的剑谱,你可练好了。”
“那是自然。”赢以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姒滇抬起头望向西陵攻墨与赢以安,虽并不言语,却也是眼中含笑,曲调缓缓,更是流畅。夜里,三人便一同留与府邸休息,三人又是夜下对饮,兄弟与美酒,好不畅快。直到夜深,才各自回屋睡去。
姒滇抬起头望向西陵攻墨与赢以安,虽并不言语,却也是眼中含笑,曲调缓缓,更是流畅。夜里,三人便一同留与府邸休息,三人又是夜下对饮,兄弟与美酒,好不畅快。直到夜深,才各自回屋睡去。
翌日,西陵攻墨与姒滇,赢以安一同离开了府邸,各自上路。姒滇平日里江湖行走惯了,自是不再话下。不过找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便传了书信于曲邑城中的曲玖生。
曲玖生是曲邑城的城主,虽不如姒滇这样的八大族人,因是四大氏族的旁系,多多少少修炼些仙术功法,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虽只是一介布衣,不懂仙术,不会武功,却是极善长巫邪之术与追踪之术。
远在方诸山上的九儿,并不知道中原各氏族已为了寻找到自己而如此兴师动众了。
每日依然过的无忧无虑,只是近几日凌千绝闭关,玉尾又每日需帮凌千绝炼丹,便都是九儿自己玩耍,且又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更是觉得无趣的紧。
这一日躺在榻上看一些关于乐谱的修炼法术,开始倒是兴致盎然,后来却是昏昏欲睡。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榻上爬起来撑了一把纸伞向琉光殿走去。
九儿到了琉光殿便径直到了右偏殿,在殿中安安静静的坐着,未过多久只听偏室里传来凌千绝的声音:“九儿。”
九儿只安安静静的呆着,也不回应凌千绝,偏殿很大,很空,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显得冷冷清清。
玉尾居于琉光殿的左偏殿,而九儿自己则居于琉璃殿里,琉璃殿多以花木为主,看起来美丽而多彩。
而琉光殿则多是些玉石假山,而每个院子里都有九儿钟爱的桃花树,粉嫩美好,四季常开。还因琉尘殿,多用于炼丹,凌千绝也会在院子里种些稀有草药。
许是凌千绝见九儿不应,便从偏室出来,却见九儿正坐在桃心花木桌前把玩一个黑色的木匣子。倒是认真,连凌千绝出来也不曾发现。
直到凌千绝走到九儿跟前,朝九儿伸出右手,手指修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看起来倒是很漂亮,九儿看着那手愣了片刻,并不把黑色木匣交于凌千绝手中。只愣愣看了看自己的手,道:“竟不如你的好看。”
凌千绝唇边勾起一丝笑,并不说什么,也并未收回手。虽过了好一会,但姿态依然优雅,九儿将黑色木匣放在凌千绝手中,说道:“之前得的,却一直打不开,不知是什么物什。”
凌千绝看着木匣也是微微疑惑,用了仙识,竟也探不出究竟,只是略微感觉到这木匣上竟是阵法,而不是平日里人们惯用的封印,对九儿说道:“你是如何得到的?”
九儿便将那日一梦讲于凌千绝,凌千绝将黑色木匣递给九儿,说道:“你先收着吧,这里是有阵法封住,故而不是一般人就能打开的。”
九儿将黑色木匣收起来,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关于那个男子的传说啊?”
凌千绝略一思付,点点头说:“确实有这样一个男子,生于巫族,但由于自己与别人不同,在巫族中受族人欺凌,但他极为聪明,巫族里的巫邪之术他都学得极快,还常常研究一些新的巫术。他叫蓝冥粤,因他的巫术太过强大,被重衍利用,因不愿助纣为虐,只能逃出魔都,后来被重衍杀害。而至于是否有万颗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九儿有些呆住,忽而想起那男子在梦中曾提到过重衍,且巫术如此了的,想来有些人知道他的大名也是正常不过了。
九儿在右偏殿觉得无聊的紧,便欲回琉璃殿,出了殿才发现不知何时雨竟停了,只是空气还是过份潮湿,花瓣都被雨水打落,粘在玉石地面上,枝头上的却因雨水,显得更是粉嫩。
回到琉璃殿,九儿觉得自在的很,房间里有凌千绝为其制作的精巧玩具,也有琴谱,剑谱,棋谱之类的,不过大多简单,恐九儿看的时候不明了。九儿问道:“你那日说,我们要下山,那要到什么时候啊?”
“等这场雨过后吧。”凌千绝淡然说道。
九儿听了又开心了几分,虽然这里也不是不好,只是太幽寂了些。若都是凌千绝陪着,那自然要选热闹些的地方了。九儿见凌千绝坐在古琴旁,便让凌千绝教她弹琴,凌千绝倒没料到九儿想学古琴,便让九儿坐在旁边,教她谈一支简单的曲子,曲调欢快,竟有些不符平日里凌千绝的性子。
“若是真想学,方可从基础学起,只怕到时候你又没了耐性。”凌千绝不是不知道,九儿亦不是第一次闹着要学曲子。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我会弹曲子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弹的时候却又不如所想的一样。”九儿说完,便伸手学历凌千绝的样子拨弄琴弦,只是发出的声音却与千绝弹奏的音调相差甚远,时而还有尖锐的音,锐利刺耳。
九儿脸上有几分尴尬之色,不施粉黛的脸上起了一片红霞,粉粉嫩嫩如同外面院里桃花树上的花瓣。
凌千绝听了九儿的话微微一愣,方才说道:“这世间事岂是想想就做好的。“
看了一眼有些笨拙的九儿,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只是那美好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淡。凌千绝执着九儿的手在古琴上跳跃,而那欢快的曲调便从指尖流淌出来,九儿心里也跟着欢畅起来,思绪跟着曲调飘飞。
以前凌千绝也是这样教九儿弹琴,只是不论教多少次,九儿都学不会,却又从来都不愿意从基础的一拨一抚学起。
并未弹多久,九儿便有些累了,虽然手指触到琴弦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弹奏的曲调又太陌生。天色渐晚,九儿便早早休息了,凌千绝为九儿掖好被角,才回了琉光殿。
晴好的日子,是三天后。春雨后的晴天空气格外清新,九儿,凌千绝,玉尾一同下山,虽还未得个好去处,不过千绝还是觉得该是带九儿多多走动。之前,本是不愿让别人得知九儿身份,而自上次九儿被四大氏族囚禁后,如今,已经有太多人寻找九儿了,四大氏族,以及四大氏族的旁系八大家族。恐魔族中人也有人都出动了也未可知。
如今已是仲春第十六日,九儿同千绝玉尾下了方诸山,一路向东行去,一路上山花绚烂,九儿喜欢美景,不免耽误了些时日,这一日,千绝与九儿行至一个小村庄,虽是极小的村庄,人烟稀少。却是风景极盛,大片大片的花海,深紫而妖艳,花间小径曲折而绵延。
九儿喜欢这里,千绝自然是同九儿在此次多待几日。
第二日,九儿因得了村中客栈老板的消息,知村外向北有一座山,山上花木繁多,山顶有古寺,值得一去。便早早同千绝玉尾出门了。
因九儿说要赏美景,御剑便少了太多兴致。三人便步行到了寺中,寺庙并不大,但因地势,倒是不错。寺院里的古木参天,花树繁多。九儿并不识的这样美丽的花木,问了这里的百姓才知这树名为红颜,春时盛开,花色绚烂,倒是极美丽。
而这寺庙最妙的是站在偏殿外的亭子里,便可对镇子里的风景一览无余,镇中的集市,错落有致的农地,玉带般的小溪,都在花木之中若隐若现。
从寺里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候,且天气阴郁了些,显得必往日更暗。九儿穿梭在花木林中,玉尾也一同欢畅玩闹,只独留千绝站在一棵花木下眉清目淡,目光深远,过了好一会,才朝九儿同玉尾的方向寻去。
虽是春日里,九儿玩的开怀,额头上竟生了微微一层薄汗。千绝拿了素白的娟帕为九儿拭去额头上的汗,三人便席地而坐,歇息着。
“九儿,这次可能不能陪你了。“
九儿欢喜的心忽然便没有了一份雀跃,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并没有回答,只说道:“我记得你上次说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
“为什么问你的时候你才说起。还有,我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
“我救下你的时候,你便没有了旧时记忆。“
“你为什么救我?”
“没有原因。”
“好。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欠你的恩情定会报答。还有,你再不必救我。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救。最好,再也不见。”千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九儿,千绝眼里的九儿单纯快乐,而此时的九儿眼里充满了冷意与决绝。
“九儿。”
“难道就因为你救了我,你对我便可以这般冷情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千绝这才明白,九儿为何生气,心下思量,那些事是断不能告诉九儿的。只浅笑道:“过些日子我来找你,而现在我要做的事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你之前也说过会来找我,可是结果呢?你不必像哄小孩子般哄着我。“九儿言语里少了锋利,声音亦是平淡,以至于到不像是发脾气了。
“难道我就这般不值得你相信吗?“千绝虽始终言语清淡,心中却是有些难过。
“我就是太过信你。“千绝说着,便转身才山下走去。只留下千绝同玉尾。
玉尾心知主人是关心九儿姐姐的,却又不知为何两人竟这样折磨。每日里看到主人同九儿姐姐都是开心相伴,今日竟这么莫名奇妙的就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