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味（下）
“丫的，确实啊！”大山搓了一下鼻子，“味道真是比刚才大多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扯住黑子的头，并捏住她的嘴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时候，她鼻子上的小水珠明显比之前我见到的还要多，也更要密集。靠，看到这会儿，我一下明白了黑子为什么一直反应比较迟钝了。对于狗鼻子这话总高灵敏度的器官，硫化氢这种强腐蚀性的气体的存在绝对能严重影响黑子的嗅觉，靠，要是量再大点，黑子的鼻子肯定会严重受伤。
“刘大哥，你们快上来！”这时候梁墨在独臂上大喊我们。
“快走！”本来就已经紧张的我，被梁墨这么一叫，更加担忧起来。
爬上独臂，梁墨直接把刚才的生命探测仪递到我眼前，“刘大哥，这个我已经改装了。”
“改装？”我接过来一看，和之前的差别不大啊，只是多出一条线，连在了梁墨手上的另外一个小设备上，“什么意思，你把这改装成什么了？”
“……”梁墨盯了我一眼，皱皱眉头，“我把生命探测仪功率放大了，可以一次性探测5公里以内的生命体……”说到这里，她把他的手机递到我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刘大哥，你看看吧，手机上现在扫描的是以我们所在位置为中心，五公里范围内的物体，红色的点就说明是有生命的。”
梁墨手机屏幕上的图案是圆形的，绿色的背景，有一些像雷达的界面。可是，整个屏幕上全是除了中心四个大红点，其他地方都灰色一片，根本没有多余的红色点。
“四个大点是我们自己吧？”我问了句，突然意识到了，反复看几眼屏幕，心凉到了极点，转头盯着梁墨，“难不成五公里范围内，都没活人？？？”
“丫的，真的假的？”大山也凑了过来，“小梁子，你这个靠不靠谱？”
“我真希望不靠谱！”梁墨低沉着说着，摇了摇头，“我反复检查了好多次，都是这样。”
天啊，整个镇上的人都死完了？我直吸一口凉气。
“奶奶的，要真是这样，我们还救援个屁，这里的人都死完了，那硫化铁矿的人更活不了了。”大山提高了声音。
“我还担心一件事，”梁墨指了指屏幕，“刘大哥，你注意到那几个红色的小点没有？”
“小点？”除了代表我们四个的大点意外，确实还能在屏幕的上看到几个小红点，“怎么？这不是屏幕本身的点？”
“不是！”梁墨拿回手机，看了看，“应该是能检测到的什么小动物。”
“小动物？”石头也插上话了。
“你这个探测的精度有多大？”大山问。
“因为改装的太急，精度倒没有核算过，”梁墨顿了顿，“蚂蚁蚊子之类的应该检测不到，这几个小红点，肯定是大一些的动物。”
“丫的，会不会是刚才那玩意儿？”
“说不清楚……”
就在这会儿，车窗外的气味更大了，我们连忙把玻璃摇上了。
“大山，先走！”我想了想，“估计要把这边的情况给上面汇报一下了，你把对讲机打开。”我扭头看着梁墨。
梁墨递给我对讲机，我还没有拿到手上，突然，黑子呜呜起来，紧跟着，就感觉到整个驾驶室开始晃动。
“娘的，你小子能不能开稳当点儿。”
“丫的，老刘，关老子屁事，”大山努力稳住方向，提高声音，“坐稳了，余震！！！”
大山这一说，我立刻也反应过来，“龟儿子的，这余震还真多啊！”
这次余震不算大，但持续了居然有1分钟的样子。
“靠，”我骂着，下意识打开了窗户，可刚把窗户打开，一股浓烈的臭鸡蛋味道立马传了进来。
“呜呜呜……”“你丫的，干锤子，快关上。”
我急忙捂住嘴，并同时把窗户摇上了，此刻大山也开大了车内风扇，但是独臂机的空调过滤装置并不能过滤到多少硫化氢味道。
“味道比刚才大多了！”石头揉了揉鼻子。
“快走，快走！”我嚷着大山，“直接往苍姐那边开。”
大山把独臂开出一截，我这才发现梁墨一直没说话，皱着眉头静静盯着他的手机。
“你在看什么？”我拍了一下他。
梁墨抬头看看我，神情很奇怪，他直接把手机给了我，“刘大哥，你看一下！”
我接过手机，还是刚才生命探测仪的画面，只不过屏幕上居然多了很多那种小红点，而且就在我看的时候，又快速增加了很多。我不解，“这是什么啊？”
梁墨摇摇头，“本来开始还说是之前那个像核桃的东西，可是你看看，它们数量只是增多，基本看不到在跑动。”
我下意识地往窗户外看了看，周围仍然瓦砾重重，破败的很，但除了这景象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常。
“哇，越来越多了，”石头突然喊起来。
“你们丫的在说什么东西？”大山开着车，扭头说到。
“大山，加快速度！”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们真的要快点离开这个镇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山换了挡，轰了一脚油门。
“汪汪汪！！！”没人回答大山，这时候黑子竟然也狂叫起来，并且从后面挤了出来，趴到了窗户上。
“什么声音啊？”石头非常害怕。
确实，车外面由远而近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大雨的声音，可分明没有下雨，也像……我再次看了看车外，更像有什么动物正大量地向我们爬过来。而此时，我看清楚了屏幕上那些小红点，不仅数量更加巨大，而且它们在移动了。
“动了，刘大哥，”梁墨的神情更加紧张，“真的动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会的手机屏幕都被这种小红点布满了，而且……窸窣的声音明显增加，似乎就在耳边。
突然，大山猛然来了个急刹车，大家一不留神都齐刷刷往前方倾到。
“丫的，真有麻烦了！”大山低沉着声音说着。
我赶忙坐起来，透过挡风玻璃一看，我那个先人板板，不远处，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黑东西快速从被地震震开的地缝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