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奴沂将手中的腰带紧紧的攥着,那动作利落干净带着强大的气场,尤其是那话听得珍溪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碧绿早已经吓傻了,这是第二次看到小姐发脾气了,第一次是在卫府的那一次,这一次是在这里。
说实话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尤其是卫奴沂出手那一瞬间的脸色冰冷至极,眼神更是透着冷戾,王者的霸气:“小姐,奴婢”
卫奴沂却不给碧绿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到:“这是我对我身边婢女的要求。”卫奴沂凌厉的眸子射向碧绿苍白的脸:“你记清楚了吗?”
碧绿迎上卫奴沂坚定的眸子木那的点了点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轻小:“奴婢记清楚了。”
话落便低头看到手中多了一个腰带,那是刚才卫奴沂手中的腰带此刻正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血色的光,看的碧绿的手都是颤抖的:“小姐,算,算了吧。”看着那怪可怜的,碧绿是真的不敢再下手了。
而已经从疼痛中醒来的贞觅此刻的眼神正恶毒的看向拿着腰带的碧绿,似乎要把碧绿记刻在脑子一样。
碧绿更是被那狰狞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也算是卫奴沂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因为在卫奴沂看来自己身边的丫鬟只要对自己衷心就可以了没必要让她们接触这些,可现在不接触不行了。
尤其是在看到贞觅的眼神时卫奴沂更加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她上前一步紧紧的攥着碧绿的手,冰冷的声音在碧绿的耳边回响:“记住我说的话,要让她怕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命的拼命。”
“小姐啊”在尖锐的喊叫声中,本就缓过来的贞觅双手捂着脸不断的翻滚着,就连旁边的珍溪也被波及到了,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想必一定烂了。
碧绿身体颤抖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耳边依旧回荡着卫奴沂的话还有那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的划破天空的声音,她的手都是抖得,一条白玉色的腰带竟然还能让卫奴沂玩成一支利剑一般,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一次云之初算是被凄惨的声音给震醒了,她瞪大了眸子盯着卫奴沂:“卫奴沂,你这是要以下犯上?我自己的奴才我自己有权处理还轮不到你。”
云之初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这么正大光明的将她的丫鬟打成这样就是对她的侮辱,打狗还要看主人卫奴沂实在是太猖狂了。
随后看向站在一边冷着脸的栾景空只见他眸中闪过一抹意味:“王爷,当街教训下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王府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王爷,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侧王妃这是在不满意妾身。”云之初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可眼睛却恨不得将卫奴沂给吃了。
看着云之初那一脸正义的样子,卫奴沂扑哧一声笑了:“我说姐姐,你这样可还真是不合适呢,我在教训之前您不是说了不就是一个婢女吗?打了就打了怎么这就反悔了。”
卫奴沂笑的娇柔边说边靠在栾景空的怀里,而栾景空也是顺手将卫奴沂环着,这一举动气的云之初眼眶猩红,今日谁都在和她作对,简直气死了。
“你卫奴沂你这样当街对男人投怀送抱的就不觉得丢人吗?这是你王府侧王妃该有的?”云之初如同跳梁小丑一样指着卫奴沂叱责。
只是卫奴沂却耸了耸肩:“我对我自己男人投怀送抱有错吗?难道王妃姐姐还认为我对别的男人也可以投怀送抱?”
“放肆。”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胸腔里震出,卫奴沂能清楚的感受到栾景空听到她那话的火气,那胸腔震动的她耳朵都有些麻了。
可虽然大声呵斥,可手却没有松开卫奴沂,而是吓得云之初连忙跪地:“王爷,妾身没有这个意思,是这个贱人曲解了妾身的意思。”
云之初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卫奴沂的身上,是她自己不知道检点,不知道注意形象有意要败坏王府的形象的。
栾景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说,可却盯的云之初脊背发凉,底气便有些不足:“王爷,妾身”
栾景空有些烦躁的说到:“行了,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阿奴随我一辆车。”说着便牵着卫奴沂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看着他们的背影云之初缓缓的起身,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留下深深的血印,面色狰狞:“还真是个狠角色啊。”随后冷眼的看着贞觅:“回府后去我那里拿上好的疗伤药。”
早已经被疼痛麻木的贞觅在听到这话如同看到希望一般颤抖着身体被珍溪搀扶起来:“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感激涕零的说到。
云之初看着贞觅没有说话随后踩着马凳上车:“走吧,回去好好查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卫奴沂竟然是处。子之身,可明明信中说的很明确,卫奴沂从一个满是脏污的小巷子里出去浑身狼狈不堪的,那个州县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云之初想的脑仁都是疼得,不免觉得心烦意乱。
一场风波被卫奴沂巧妙的化解,卫奴沂依靠在栾景空怀里玩着他落在肩上的黑发:“相公,你说到底是谁做的?”
栾景空垂眸看着卫奴沂那双明亮的眸子,粗粝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卫奴沂瓷滑般的小脸有些心猿意马:“什么?”
卫奴沂猛地坐了起来瞪向栾景空:“什么什么?别给我装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栾景空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卫奴沂去触碰着这些:“好了,定不会瞒着你。”
卫奴沂忽然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情愿:“不行,我要去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想法设法的毁了这和亲,毁了我。”
毁了和亲无所谓,她有能力把自己过得好,可想把她毁了那就是触犯她的底线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她要让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还有那幕后的人知道,她卫奴沂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捏什么就是什么。
栾景空眉心紧蹙,卫奴沂一旦决定就真的不会回头,可那么肮脏的地方他真的不想让她踏进去,上一次在陈州的死牢中卫奴沂的血腥栾景空还历历在目,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可看到她消瘦的背影时栾景空又告诉自己这辈子一定将她保护起来,再也不让她接触这样的东西。
正要劝说的时候,忽然听到卫奴沂冷呵一声:“停车。”只见卫奴沂猛地从车内走出来也不顾腾墨的叫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栾景空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马车停了下来,栾景空大步流星的跟在卫奴沂身后:“阿奴,你要找什么?”只见卫奴沂一双眸子四处的看着,脚步是越来越急。
卫奴沂不说话只是到处看着,栾景空跟在身后猛地将她拉在一边:“你找什么?刚才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斥责中带着紧张和宠溺。
卫奴沂看着栾景空:“刚才那个卖陶瓷的老人和小女孩呢?”卫奴沂四处张望着,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下车前还看到了呢,怎么下车之后就看不到了?
栾景空有些不明白卫奴沂找他们是要做什么:“你找他们做什么?那些人一般都是在城南边居住。”
卫奴沂和栾景空站在人群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的,耳边不断的响起叫卖声街道上热闹极了,卫奴沂仰头:“城南?”
“京都皇城的城南边,那里都是住着贫民,他们每个早晨和下午都会在这里贩卖一些物品来维持生计。”栾景空认真的向卫奴沂解释着。
卫奴沂思索片刻看向栾景空:“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再回去。”说着便不给栾景空问话的机会朝着南边的方向走去。
看着卫奴沂的背影栾景空紧蹙着眉头,可最终还是跟上了卫奴沂:“阿奴,你去那里做什么?你想找到他们?我可以派人去找的。”
那里又脏又臭的,栾景空是真的不舍得卫奴沂进去,而且那里还有疾病等的传播,卫奴沂目视前方摇摇头:“不,我自己去,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南边的落魄村庄里坐落着破旧的茅草屋,竹篱笆修葺的墙院有一种安静宁和的感觉,卫奴沂和栾景空一走进村子便引起了村子里的人注意,他们两个人穿的在这些人眼里实在是太奢华了,好看了。
卫奴沂看着那一路上的泥泞,还有那孩子望着她是那怯生生的带着好奇的目光,衣衫褴褛的老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如果没看错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身边的小孩子,卫奴沂将那些人的情绪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的。
卫奴沂边走边观察着:“相公,这里没人管吗?就让他们这样自生自灭。”卫奴沂说的有些愤怒,这哪里是人生活的地方,简直太混乱了。
栾景空点头:“这里是贫民区,在巫冥国这些人是不能出现在皇城内的街道上的,所以他们也只是挑着没人监察的时候出来贩卖一些物品来养活自己的。”
听后卫奴沂脸色就拉了下来,她记得上辈子这里已经荒无人烟,而这一世似乎这里看起来还挺安逸的除了生存难一些之外:“那他们如果想要养活自己要怎么办?除了贩卖这些东西。”
栾景空眸光闪了闪:“基本都去了皇城北边。”话落卫奴沂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的响着,北边那是女支院和一些贩卖奴仆的地方,在哪里的人都是身份极其低贱的比南城那些贫穷的人身份还要低贱。
这时候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年轻人,看你们也不是这里的人还是赶快离开吧,这天黑之后就危险了。”
卫奴沂看着老人想到自己的目的便问道:“老人见,我想问一问这里有制作陶瓷的地方吗?”
老人脸色一愣随后满眼戒备的看着卫奴沂:“这里没有,赶快走吧。”说着就开始挥着手臂赶卫奴沂离开并说道:“快些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