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一片盛世景象。
热闹的集市上,人群川流不息,各样小贩争相叫卖,集市中有戏台,一段铿锵唱的多美妙,对角一处小赌坊,六呀六呀叫的好欢畅。
一股酒香悠悠飘来,使得过往人群的目光全都投向一处奢华的酒楼,此楼又被称为天下第一楼。
为什么?最高?最大?最华丽?最精致?……
通通都不是,酒楼普普通通,只是比较华贵而已,只是因为酒楼的老板娘,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所以因此得名。
酒楼有一个很富深意的雅名,叫‘咫尺天涯’,最有名的酒叫‘进门倒’,酒楼一月只营业两次,月初一次,月中一次,由来为何,且听鄙人慢慢道来。
烈日当头,紧闭的酒楼门外早等候了千百来号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
忽然,酒楼门扉开启,一道丽影顿时落入众人眼里。
老板娘抱着一坛‘今朝醉’,修长纤美的身子往那酒楼门首一靠,仰头灌上一口佳酿,艳红的宽领薄衫滑落,柔光圆润的香肩半露,从口中溢出的酒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晶莹,一干路人哪里还想迈步,纷纷驻足流连,美人呀美人。
老板竹娘一见围拢的人差不多了,动作潇洒的将酒坛子一扔,蝶袖一拢将嘴角的余香抹掉,眨着勾魂媚眼,扯起一弯浅笑,吟吟吐露一袭爽快豪气的言语。
“老规矩,碰得上老娘的身,酒钱免了。”
话音刚落,人群攒动,一干人蜂拥而至,如惊涛骇浪席卷向酒楼的正门。
面对如此气势,竹娘笑意甚浓,哪有一丝惧色,仿佛她眼里向她扑来的不是虎豹豺狼,而是那闪闪发光的金子,黄浪滚滚,滔滔不绝……
等人都冲进酒楼,大门立即被掩上,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单。”一语急言。
“双。”一声柔语。
两道风格迥异却异常好听的男声响起,霎时间,鞭影重重,如狂风骤雨,流光灿灿,似闪电雷鸣,将那些冲进酒楼内试图接近竹娘的急色男人纷纷撂倒,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最后一个男人哀嚎倒地后仍不死心,那美人就在眼前都没动弹半分,不甘心的伸出手去抓,然而一道银光森寒而至,一把王者宝剑插在男人指尖处的地板上,阻了男人的手的去路。
那美人近在咫尺,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及,果然是‘咫尺天涯’。
“掌柜御结账,跑堂鎏送客,杂役策收拾。”老板竹娘呼喝指挥着,就跟指挥千军万马似的,好不威风。
“喂,客官醒醒,结了账再晕。”掌柜御拍着被揍晕之人的脸颊,直把人从晕死状态拍醒为止。
“我什么都还没喝,为何要付钱……”
客人一个钱字音刚收尾,掌柜御毫不客气地一算盘敲上那人的后脑勺:“晕不?”
“晕。”都眼冒金星了,不晕才怪。
“都醉晕了,还叫没喝,这‘进门倒’果然烈,客官醉的自己喝过酒都不记得了,一共三两二钱六厘,看你是新顾客,零头免了,一共三两,请付账,本店小本生意,不能记账的。”掌柜御打掌一摊,作讨钱状。
他真的喝了,晕乎乎的有些记不住,不过还是老实的掏钱付了账。
掌柜御拿银子在手里掂掂,隔壁药铺的郎中药说的果然不错,后脑的一处晕眩穴,敲了能让人暂时迷糊不清。
“送客。”掌柜御叫道,向下一位亲亲客官讨银子,心底叹一句,做生意不容易啊。
跑堂鎏闻言黑鞭一扬将人卷起送出了酒楼,顺道带上一句:“客官慢走,有空再来。”
杂役策一边清扫一地的狼藉,一边还嘱咐道:“客官,小心脚下。”
外间的人就只看见好端端的人进去了却醉歪歪的摇出来,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纷纷叹道:“‘进门倒’,果然名不虚传啊。”
有人曾问过喝过此酒的人味道怎样,那人回答说:怎一个‘痛’字了得。
喝酒能喝到痛,那才是好酒的标准。
所以有人暗自立誓,下半个月可得尽早赶来,尝尝这美酒的滋味。
等送走了所有的客人,酒楼的门又紧闭起来。
老板竹娘在后堂接过掌柜御奉上的‘净’利润,在那里数的好不开心,光顾钱没留意他人,被掌柜悄悄地欺上了身,解了她的衣带将人轻轻吻上。
“钱都是你的,我不要分毫。”
竹娘一听一双媚眼笑开了花。
“工钱就咱小竹儿肉偿。”掌柜御稍顿半晌又道。
竹娘一听脸顿时垮了下来,正要向外堂呼救,嘴儿才张开却又紧闭上,声音在喉间生生被截住。
她傻了呀,叫那两人进来哪里会帮她解围,只会伙同这人面兽心的臭掌柜一起欺负她。
“小竹儿不专心哦。”
等某人回过神时,早被压她身上的人扒了个干净。
嗯嗯呀呀,哼哼唧唧,呜呜咽咽……
堂前的两个男人,跑堂鎏和杂役策正争执不休。
“刚刚的人数明明是单数,你眼瞎么。”跑堂鎏黑鞭一抖,已摆出打架的架势。
“你不识数么,单双不分,是双数好不好。”杂役策弹丸轻捏,语出不善。
“是单数,所以今夜阿竹是我的。”
“双数,今夜人归我才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大打出手……
等打累了,拼倦了。二人才妥协。
“我前半夜,你后半夜,怎样。”跑堂鎏提议。
“不行,我先你后。”杂役策不答应,凭什么他先。
两人气闷了半天,才隐隐约约听见后堂的动静。
“一起上得了。”两人异口同声,扑进了后堂。
紧闭的酒楼内,嘿咻嘿咻声不断,外人直道是这酿酒工序特别,没太在意。
可这么好的酒为什么一月就卖两次呢?
当黑夜降临,数度风流,白日再将黑夜压倒后……
“他娘的,下个月,我决定还是付你们工钱得了。”老板竹娘实在乏力至极,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满身瘀青红痕昭示了不久前他们在她身上施加的酷刑。
而三个男人,个个鼻青脸肿,身上的伤不比女人少。
“刚才谁打我的左脸了?”
“是谁踩到我的肚子?”
“哪个家伙拖我的后腿?”
三个男人秋后算账,这一身的伤,看样子没半个月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