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夕嘟着小嘴和吴珍玲站在王艾丽的办公桌对面,吴珍玲仍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得不佩服她一等一的厚颜无耻神功。
裴忆夕唏嘘一把,只见王艾丽目光凛冽,语气也是颇为冰冷,道:“你们在上班的时间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们,同事之间要和睦共处吗?明天写一份检讨过来。”
裴忆夕刚要辩驳,但看着王艾丽坚决且不容反驳的样子,话到了嘴边,硬是咽回了肚子里,她备感委屈的咬着唇。
吴珍玲倒是很不识实物,指着裴忆夕便开口反驳道:“经理,凭什么要我也跟着写检讨?想吵架的是她,不是我,要不是她血口喷人,抵毁我的名声,我能这么没内涵和她争吵?”
裴忆夕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谁没有内涵啊!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王艾丽却抢先开了口,“好了,我不想听你们的任何借口,我只知道,上班的时候,就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因为一些私人情绪,借题发挥,影响工作。”
王艾丽冷瞥了一眼吴珍玲,对于不知进退的下属,她倒不想过多搭理。王艾丽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出去,裴忆夕只觉眼里涌起热潮,心里委屈的很,可还是强忍着泪水走了出去。
吴珍玲很是不知好歹,她站在王艾丽的办公室里,对上司的处分极为不满,略带埋怨道:“艾丽姐,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让我也跟着写检讨?有错在先的明明是她啊!”
王艾丽面色凝重,眸子里透出些许寒意,不疾不慢的说道:“吴设计,做人要知进退,别把路逼的太死,给自己留条退路是不会有坏处的。”
吴珍玲的脸色一阵惨白,被王艾丽另有所意的一番话,出乎意料之外,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艾丽姐,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只可惜面部肌肉绷的太紧,使而笑起来犹为难看。
王艾丽依旧是面无表情,她低头批阅手中的文件,嘴里仍冷淡道:“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观,不然,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王艾丽轻瞟了吴珍玲一眼,原以为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了,点到为止,她也不愿多说什么,偏偏有人不领情,“艾丽姐,你也怀疑我偷取了她的设计?艾丽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难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的能力你都看不见,都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去偷取,一个还未正式入职的新手的设计?”
王艾丽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冷淡的看着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吴设计,一个人的设计能力,不介入职别,更不能用时间的长短去衡量,而是天赋、和对设计的热衷。你在设计方面的确有能力,然而,你发展的空间是有限的。至于你有没有用裴忆夕的设计,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别忘了,在参赛前一天晚上,你和你的姐妹淘喝的酩酊大醉,我想一个醉酒的人,应该设计不出好的作品吧!再则,在此之前,你好像也还没设计出令你自己满意的作品吧!”
王艾丽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也很得体,居然能把“偷取”换成“用”,不失了吴珍玲的自尊,也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不愧是商场老手。
设计评比前一个晚上,她亲眼见吴珍玲和三四个女孩子,喝的醉熏熏的从酒吧里出来,看了她参赛的作品后,由色泽可见那幅图是刚画不久。那时,王艾丽便起了疑心,可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也不好追究。谁知吴珍玲这么不识好歹,硬是要把话挑明。
此番直白,吴珍玲一时哑口无言,王艾丽挥了挥手,“好了,出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吴珍玲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双眸似火,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此时、她对裴忆夕的怨恨、妒忌已是根深蒂固,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裴忆夕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
裴忆夕自然是这场剧情中最苦逼的人了,此时她正在公司的茶厅室,哭的泪雨滂沱。夏若彤接到她的电话,忙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倒是一句话不说,哭个不停。夏若彤急的直跺脚,只怕把鞋踏个窟窿,恐怕也问不出个所有然来,不如当面问个究竟。
二楼的茶厅室,室内的设计风格复古典雅,唯有茶厅中央的那架钢琴与其格格不入。裴忆夕和夏若彤坐在靠窗户的地方,看样子情况并不乐观。裴忆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身子一抖一抖的,模样甚是委屈。
“哎呀,别哭了小夕,再哭都要成水龙头了。这吴珍玲胆也忒肥了吧,居然敢偷别人的设计。小夕,你可不能让她们就这么欺负你,走,咱们找她说事去。”夏若彤拉起裴忆夕就要走,她夏若彤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裴忆夕吸了吸气,有这么位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朋友,甚感欣慰,她拉着夏若彤的手,强笑道:“算了吧若彤,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后还得在一起工作,闹翻了脸,可怎么工作?”
夏若彤就知道她一副菩萨心肠,总是为别人着想,不免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你以后自己小心点,没事别跟她们接触,一群泼妇。哎呀,这个吴珍玲是白骨精变的么?真是变化莫测。”
裴忆夕没有答声,只有夏若彤义愤填膺,滔滔不绝的替她抱不平。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深吸了口气,看着夏若彤欣慰的笑了笑。
这时候,茶厅的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灼热的看着裴忆夕。荀齐凡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莫名的随着她的抽泣声起伏着,这个小妮子,有时候伶牙俐齿,她的话让人无可反驳;有时候却楚楚可怜,就像现在,是那么的让人想去保护、疼惜她…
不由的,他在心里盘算着某事,凝聚的眉心渐渐舒展,脸上露出近乎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