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别的幻术,则是需要配合手诀、咒语实施,练到极致,便会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领域。
低级幻术也算是魔术的一种,却比魔术高级一些,就是控制人的感官,同样类似催眠术,使用起来却较催眠术更直接,也可以说是更简单。
就好比一年级学生算百位数以内的乘除法有点吃力,但到了初中,这些完全不是事。
破茧没有高级魔术师的基础,也不懂催眠或是特异功能,但只要有方法,一样可以忽略这一步骤,更何况程老还是一个连小仙术都会的老师。
破茧脑子里的初级幻术除了没有电视里见到的符录外,一样有口诀,而手诀则需要将内息通过手指不同变幻的形态,配合口诀凝成不同的幻术。
可问题在于,这些天来,他的脑子里只想着看穿魔术秘密的技能,完全没有接触过幻术,但对内息的运用却有一些经验,只不过因为以前自己摸索,没有大错却并不正确。
好在有程老于一旁点拔,便知道了内息运行的真正法门。
因数时间紧,破茧在程老的指点下做了一个小孩子喜欢看的模仿海底世界的幻术——深蓝。
也许是天生的棋子,领悟力较常人快了许多,经过两个小时左右,他终于掌握了这个低级的小幻术。
这个幻术施展出来,如同站在浅海中,满眼都是礁石、珊瑚及各色鱼群。阳光从海面透下来,射在珊瑚上四散开去,满目粼光,煞是好看。
此时,天已将亮,破茧看向床上突起,灾星仍旧昏睡不醒,好似连动都未动一下。
他轻挥手臂,一束浅光没入突起之处,没有任何异象。不过只要灾星一醒,自然会看到这幅景象。
“此幻术因为是你初成,还有些粗糙,在他醒后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若你内力更浑厚此,或可支撑六个时辰。”
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吧,再好的幻术我也弄不出来。暂时没了后顾之忧,破茧在程老指导下放心调理内息。
现在他才知道,内息的源头就是“气”。
气分内功与外功。外功就是气功,将气作用于肌表,比如硬气功。内功就是内息,走的是体内经脉,行的是大小周天。
小周天是控制气血只绕行于上起头顶百汇穴,下止裆部会**的任督二脉,速度快但是长功慢。
大周天是控制气血绕行身体所有经络,长功快但是速度慢。
因为时间紧,程老教破茧先让内息运行一个小周天,第一次花了半个小时,小周天之后运行大周天,花了一个小时。
如此互换运行两次,已去了三个小时。
而这三个小时,破茧似已感到无力为继,除了小腹处暖意更浓外,饶是他体能强悍,此时也觉周身酸软无力,好想就此躺下大睡一觉。
“此时已至卯时,是修习内力最佳时间。”
程老没有多话,也没有逼他,破茧却是知道这种软刀子最能伤人。
“以后要与天斗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好在那灾星还没有醒,有空余的一个时辰保底,他也不太担心。还有程在一旁守着,当然不会让那灾星扰了自己。
当破茧再将那股内息运行大小周天时,天已微光,他再也支撑不住,就地睡下。
…………
…………
破茧是被憋醒的。
他梦见自己被人困在海底世界,反剪双手,身上绑着重物,正向海底快速下沉。
此刻的他,眼中再无浅海之上的美景,只有越来越深的海水的颜色。
他不断挣扎,也于事无补。
“陈光年?”他脑海里闪出两个名字,“程老?”
陈光年的催眠术他领教过,虽然不是幻术,却也接近了幻术。只不过这个叫“深蓝”的小幻术是程老教给自己的,陈光年不可能会。
那么,让自己身处幻境中的,只有程老了。
可是,这个幻境却陈光年的催眠术要失实许多,远没有陈光年的森蚺那么真实,唯一让他觉得真实的,就是自己在水里完全不能呼吸。
以前,他也做过这样的梦,或是在水里,或是在逼仄的空间中,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可那只是感觉,终究还能呼吸到一点空气。
然而现在,他只有胸闷、完全要被窒息的感觉。
在即将在窒息的那一刹,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便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因为天气及时节的原因,窗外还是很暗。灾星正趴在自己身上,一只胖胖的手紧紧地捏着他的鼻子。
这时候,破茧才看清这小家伙的脸。
他脸的很圆,很多肉,像一个骨架上硬生生地嵌了两个苹果,粉红。
与脸很不对称的是一双眼睛,不是很大,却很是精神灵动,忽闪之间,却给人幽深之感。
黑瞳闪亮,如同从深渊里透出来。
眉毛很浓,双眉离得很近,快要连在一起。从相学上来说,双眉距离近的人,大多不太聪明。
嘴抿成一线,微微下耷,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
破茧用嘴呼吸几下,也没有去推他捏住自己鼻子的手,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忘了他是个灾星,反倒觉得这小家伙很可爱。
“我饿了。”童音清脆,很好听,然而,小家伙下句话,让破茧猛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爸,我要吃饭。”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
破茧像只炸了毛的猫,双手一撑,坐起,双腿一动,再又蹲下,是一个起跑的姿势。
那小家伙也因为他这一下,滚到旁边,像个肉球。
“你……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爸!你可别乱叫啊~~”破茧哪里反应得过来,大脑空白处,茫然的情绪漫延全身。
“你不是爸爸为什么能生下我?”小孩子坐了起来,小眼尽量张开,露出一线天,“你可别骗我,别以为我只三岁两岁的小屁孩。”
“你真的不是我生的,我真的生你不出来。”破茧颓然坐下,很是无助。
小男孩子想了想,忽咯咯笑了起来,“是哦,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我刚说错了。”
破茧长吐一口气,也笑了起来,“是吧,你那么聪明,我怎么能骗得到你呢。”
“我是妈妈生的,”小男孩子没有理会破茧的话,坐了起来,扭着脖子在房间里东张西望,“老爸,妈妈呢?”
破茧欲哭无泪,努力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你没有妈,我也真不是你爸,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吗?”
小男孩又咯咯笑了起来,说:“老爸骗我,你说我不是你生的,又说我没有妈,那我是哪里来的?爷爷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