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语被他身上的臭气熏的想吐,忙瞥过脸去,这在男子眼里却成了娇羞的不红意思的表现。
“嗯”低低的一声回应惹的男子顿时哈哈大笑着,那少女却又突然转过脸来,对着男子低低说的什么,那男子顿时喜不自禁,只看着少女,两眼放光。
“爷一定到!”那小眼睛男人说着,越发得意洋洋,竟径直牵着马匹,便在那几个男人同样哄然的笑声中,神气的走远了。
身后的少女淡静静站立在原地,然后转身,朝着自己来时的座位走去。此时那老板看自己的眼光也变得有些奇怪,她却丝毫不以为然,只径直坐到座位上,端起茶来,浅抿一口。
“你约他前来,可是想除掉他”墨玉般的少年也缓缓的端起茶盏,却并不急着喝,而是低声道。
少女眸光清扬,却是有几分冷意“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这种人,只有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才对的起那些曾经备受他欺凌的人!”。
清晨的风缓缓吹过少女的发丝,晨光微醺,少女一身青衣,淡雅清丽,却突然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冷意森然。
“你想怎么办?”容惜微微邹眉,少女心中所想却已经明了。
“想知道?那就要先帮我办件事哦”少女突然灿然一笑,刹那间冰雪融化,如万花齐放,夺目生辉“办完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容惜忍不住叹息,他知道她心中早已有计谋,也大概猜想到她要如何,只是——
他们似乎管的太多了,若是在平日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们算是在逃亡的路上,后面随时会有追兵,有暗杀,有埋伏,只是,不知者不罪,她终究是不知道的。
“四师兄,发什么呆?”少女轻轻一摇他的手臂,却是将他从思绪中唤醒,“这点小事,你不去我去”少女的娇喃如一池碧色温泉,倾进他最柔软的心田,终是忍不住拒绝。
“我”,少年淡淡应答,终究不忍拒绝。
少女却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容惜见她满是倦容,想着昨晚赶了一天的路,她必是累极了,于是招呼老板结了帐。
两人找了一家比较安静雅致的客栈落脚,“先去睡一觉”少年看着女孩懒懒的容颜,低声道。
“嗯”凌轻语应了一声,打着哈欠朝着客房走去,一倒在床上,便睡的人事不知了。
或许是一夜未眠,有或者是昨夜赶路太过劳累的缘故,反正这一觉她睡的十分香甜。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凌轻语懒懒的神了一个懒腰,趴在床上,却是不想动弹。
懒懒散散见,房门突然响起,门外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许暖抬头,睁开眼,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一会,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轻缓的脚步声缓缓走进,看见少女似乎还在蒙头大睡,忍不住轻笑:“还不起来?”。
被窝里的人似乎还在沉睡,一点动静都没有。
容惜忍不住轻轻叹息道“我让店小二烧了热水,醒了就起来泡个澡,晚上可是要赶路的”。
他刚说完,被子便被猛地掀开了,少女睡眼依然朦胧,细白的小脸微微有点红,想是刚才刚刚在被窝里面捂的,懒懒的抱着被子,懒得脱掉的衣衫此时被揉的有些发邹,懒散中有种别样的风情,她却由不自知,急急道“四师兄,叫人把水放好,我这就起来了”。
容惜微微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见少女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忍不住提醒道“小师妹,你先整顿一下,我去叫小二”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头说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小心”。
凌轻语却是发现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妥,忙把整个身子缩进了被子里,有点脸红的点点头。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像她现在这样子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不管是谁看见了,终究有点不太好看。
不过少女的娇羞却多半来自于她对于眼前这个人异样的情感,所以,下一秒她又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你自己也小心点”。
容惜忍不住淡淡一笑,温润的面容光华流转,却掩盖不了那一双墨色瞳孔里流转的光华。他看了他半响,放才默默转身。
低沉轻缓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房门被轻轻的关上,凌轻语起身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两下整理好衣衫,然后把散乱的青丝简单挽起,就走到门前,开了喊了店小二,进来来放水。
没过多久,少女就已经反锁了门,躺在被屏风遮挡住的浴桶里懒懒的泡着,刚才懒散无力的睡意瞬时间一清而空,“唔——”少女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身上清洗着。
这家客栈并不大,可是里间的设计却极为精巧别致,就连她眼前的屏风上面那副淡色的山水画,也极为出彩,虽不是名作,却画的极有意境,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清浅得宜,心神淡雅。少女淡淡的看着,眼底有赞赏之意,手依然轻轻的在水中滑动着,那浴桶里有一些白色的花瓣,却是一种极为少见的花,花香淡雅,香气浮动见,竟是别样的清冷之意,在这一室的温润里,更是显得特别。
“这客栈的主人,也是个雅致之人啊”凌轻语忍不于此同时,住径自勾唇一笑,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涵义,只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就能遇见这样非凡品行的人存在,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这大千世界,当真就是这样不凡。
少女一边思考着,一边任由带着花香的水雾,将自己的疲劳一一舒解。当真是舒服至极,只是下一秒,少女的眸光突然一闪,身影微微一偏,下一秒,只见扑通一声,水桶里顿时溅起巨大的水花。于此同时少女的手已经迅速的抓起一旁的外衫,仓促披在身上,脚尖一顶,就要飞身而起,却被一个重物狠狠拖住,只听砰的一声,水花再次溅起,凌轻语还来不及反应,腰间一个尖锐利器狠狠的抵住穴位,此时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衫,而且竟以湿透,所以感觉也越发敏锐。
还没来得极多想,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猛烈撞开,一群杂乱的脚步响起,刹那间就行至她跟前,看着眼前一众拿着大刀的气势汹汹的官兵,心下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