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眉也道:“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方才王妃也肯定瞧见了咱们,我和承雪势单力薄,就这样回去,还不知王妃会如何呢,还请两位太太伸出援手,帮上一帮。”
因着魏大奶奶的事,魏太太对叶昕眉心生感激,张太太自是不用说,叶昕眉出面,她哪有不应的。
“咱们这样冒冒然去王府,只怕会引来大麻烦,不若……”张太太到底精明:“夫人不是与太子妃殿下要好么?不若咱们全去东宫吧,此事非请个有地位有份量的人主事才好,否则,我们这些人怕都有大麻烦,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不若就摆到桌面上来,该如何处置,由太子妃殿下说了算。”
“不错,东宫正好就有太医,甘草的伤也可以及时得到医治。”叶昕眉不反对。
魏太太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东宫,太子对于叶昕眉的到来很是惊讶:“小婶怎地突然就去了普砣寺,那日殿下还在问本宫,可是家里有急事要去拜谒,这么快小婶又回了,旅途奔波,很是辛苦吧。”
“多谢殿下挂念,臣妾实在是牵挂王爷,想起当初来京途中,曾对菩萨许诺,若姻缘如意,必定要去还愿,所以就去了一趟。”叶昕眉道。
“小婶莫要担心,昨儿殿下回来,道是王爷此战很是顺利,不日便会启程回京。”太子妃道。
叶昕眉大喜:“真的吗?”
这是意外之喜,因着伤势未痊愈,所以她一直没什么精神,听得此言,眼睛骤亮,明媚又清澈,饶是太子妃同为女人,也为之惊艳,笑道:“小婶的容色可真惹人喜欢,怪不得王爷给皇上呈书,也一再询问小婶的近况,便是本宫见了,也是喜爱得紧呢。”
叶昕眉微羞道:“殿下说笑了,对了,今日之事,有些麻烦……”
太子妃早发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以魏太太与张太太的品极,没资格拜见她,又见殷承雪神色慌张心神不宁地也跟来了,便更觉奇怪,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叶昕眉可不想为殷承雪出头,将她拉过来道:“承雪,还不快请殿下为你做主。”
殷承雪平生最嫉妒太子妃,她自小便喜欢太子,志向便是做太子妃,可无端跑出来个柳氏女,抢了她的太子妃位不说,还让她再也无法与太子亲近,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眼下,小命还得求人家关照呢,只好压下心中那股子厌躁,老实地行完礼后道:
“还请殿下替承雪做主。”
太子妃道:“你只说让本宫替你做主,却不知是因何事,本宫如何为你做主?”
殷承雪便将状元湖遭遇之事说了一遍。
太子妃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好在她乃大家出身,涵养够深,呆坐了片刻后道:“你们……可是看清楚了?”
“看得清清楚楚,承雪的丫头还被那男人重伤,还求殿下救她一救。”殷承雪哭哭啼啼地回道。
太子妃又看向叶昕眉。
叶昕眉苦笑:“殿下该知,臣妾在王府身份尴尬,若非快出人命了,也不敢替她们出这个头,臣妾说再多,难免有人说臣妾心怀叵测,不若由魏太太和张太太向殿下您详细道来。”
“回殿下话,臣妾和张太太几个当时正在亭中陪武成王夫人说话,原是为张太太的儿子相看儿媳的,谁知突然就出了这种事,臣妾等原也想避开,无奈……避无可避,如今又怕殷小姐会有性命之忧,只好前来打扰殿下,还请殿下明断。”魏太太道。
“此事太过重大,本宫到底是晚辈,也不好决断,这样吧,张太太魏太太,你们带着承雪妹妹和这个丫头,和本宫一同进宫,请皇后娘娘定夺如何?”太子妃道。
叶昕眉松了一口气,向太子妃投去感激地一瞥,太子妃知她不愿牵涉太深,故而没有点她一同前往。
叶昕眉乐得清静,自东宫出来,便安然地回了王府。
赵盈盈同她一起回来,脸色惶惶不安,叶昕眉拉住她的手拍道:“莫怕,一会你便去拜见老太君,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漏地禀报她,一定要做出很紧张着急的样子,求老太君处理。”
赵盈盈担忧道:“只怕老太君不会放过盈盈。”
“盈盈,板子可能是要挨的,我也不能去为你说情,但你一定要挺住,王爷就要回来了。”叶昕眉坦诚地说道。
“我知道,夫人当然不能去为我说情,不然老太君又要把罪责怪到夫人头上,盈盈不怕挨板子,就怕……”
叶昕眉道:“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着附近她耳边说了几句。
赵盈盈这才动身去了老太君院里。
荷芯暗中跟随,很快便回来禀报:“老太君晕过去了。”
叶昕眉道:“这么不经吓?也晕得太容易了些。”
“此事太过重大,虽然老太君极不喜王妃,可到底是裕亲王府的脸面,这可是抽老底子的丑事啊,怕是连王府的根基都要摇动呢。”荷芯冷笑道。
“岂不更好?看她还一天天拿个族谱卡王爷脖子,瞧瞧她自个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都快烂到骨子里去了,还满口的礼义廉耻,也不觉得虚伪。”叶昕眉讥讽道。
不多时,二太太闯了进来:“三弟妹,你说,那个……贱人她竟敢……竟敢杀我的承雪?”
叶昕眉皱眉道:“二嫂口中的贱人是谁?”
二太太捂着胸口缓着气,看得出,她得了消息之后有多紧张,一路小跑过来的,胖胖的身子承受不住激烈的运动。
“自然是……是有着王妃头衔的那个贱人。”
“你是说王妃嫂嫂吗?”叶昕眉道:“听承雪说是,当时我没在现场,不太清楚,不好说。”
“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都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了,这会子承雪还不敢回来呢。”二太太气红了眼睛:“当初王爷就是爱她姿色出众么?可惜人家的心不在他身上,我一再提醒,就是不听,如今好了,绿帽子戴得天下皆知了,看他怎么收场。”
“可这事,承雪也处置得不成熟,当时见了,就当没见,也不会逼得人家要杀人灭口啊,如今这事闹得……啊呀,我头痛,二嫂是不知道,前次我去普砣寺,受了些风寒,至今未愈,我就不陪二嫂了,这事二嫂还是赶紧的告诉王爷的好,也让王爷有个心理准备。”
二太太的心情很复杂,既觉解恨,又担心殷承雪,毕竟不管是多丑的事,只要没闹到外头去,遮着掩着,大家心知肚明,不戳穿日子就这么混着就是,就象肚子上长提一个大脓包,谁都知这个包长着会是个祸害,可只要没戳破,脓水就不会流出来,兴许还能多活些日子,谁都知道早晚有一点会破,也会死,但戳破脓包的这个人,肯定不会是英雄,而是打破表面平衡的罪人,而殷承雪竟然不怕事大,将事情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了,想私下收场遮盖都来不及了,她必定会被看成裕亲王府的罪人。
裕亲王朝时,发现今日有些怪异,平日见了他点头哈腰的官员们,此番都用怪怪的眼睛打量他,待他看过去时,人家又紧张地避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欲上前询问,结果人家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象他是疫之源,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才好。
裕亲王好生郁闷,憋了一肚子的气匆匆回府,可刚到城墙下,便听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了么?裕亲王妃今儿在状元湖与野男人私会,被侄女撞见,还差点杀了那侄女灭口呢。”
“听说那野男人和武成王有几分神似,一开始,还以为真是不伦之恋呢,可你想啊,武成王正在边关御敌呢,怎么可能回来与嫂子私会?再说了,以武成王的品性,也决不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原来堂堂裕亲王府竟然如此下流龌龊,王妃也偷野汉子,你说,会不会其实裕亲王他那方面不行啊。”
“哈哈哈,不知,不知,不知啊,或许有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