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那些人全抓了么?”叶昕眉问道。
“刑部早就有人盯着这家妓院和客栈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后面确实有人撑腰,所以才会如此嚣张。”殷成禧道。
“哦,那背后的人是谁?”叶昕眉兴奋起来。
“暂时还不知道,那个人藏得很深。”殷成禧道。
“明天会在哪里审问?”叶昕眉跃跃欲试。
“不许再掺合,明日柳太傅会去叶家提亲。”殷成禧点着她的鼻子道。
叶昕眉脸一红:“这么快啊。”
“嫌快?”武成王的脸染冰霜。
“人家还没有……及笄呢。”叶昕眉弱弱地说道。
“先娶回去,免得夜长梦多,顶多……等你及笄了再圆房。”后面的话,殷成禧很辛苦才说完。
真恨她为什么年纪还这么小,为什么身体发育得又这么诱人,好象现在就将她拆吃入腹,从此变成他殷成禧一个人的女人,一想到她竟然吼跟着云霓疯进了妓院,让那么多好色恶心的男人用眼光猥亵,殷成禧就很想杀人,连云霓一起杀。
“那个……昊哥哥他……怎么样了?伤重不重?”提前成亲,估计锦乡侯和齐老太太都不会同意。
“死不了,以后不许再叫他昊哥哥,他是我的侄儿。”武成王很不悦地说道。
“哦,叫习惯了。”
“习惯了也要改,以后他见了你,也不许拉拉扯扯,连手都不许碰。”武成王又道。
“哦,好的,改。”叶昕眉老实应着。
“还有,以后不许太关心他,他自有他的娘子关心。”武成王又道。
咦,好象闻到酸味儿,好大的酸味儿。
“你吃醋了。”某个小人儿一点面子也不给,毫不客气地指出。
“是的,我就是吃醋了。”霸道王脸面不改色地承认。
叶昕眉瞪大了眼睛:“王爷……”
“不许叫我王爷,叫夫君。”霸道王爷按下她在他脸前捣乱的手,很认真地说道。
夫君?!
好向往的名称,她肖想很久的称呼,很早很早以前,就想把这个称夫冠在他头上,可他一直都不肯要,如今,这般迫不及待!
“不行,还没成亲。”她的脸酡红微醺,轻轻呢喃,让他想要再将她揉碎了吸进肺里。
“明天就成亲,我等不及了,宝贝。”武成王吻着她细瓷粉嫩的脖子,热切的呼吸喷进她的颈窝,她痒得不行,忍不住缩脖子,他感觉有趣,故意拿胡茬蹭,叶昕眉花得身枝乱颤,武成王眼都红了,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馨,原来,自己也可以让她这么快乐,这么开心,原来,他有这个能力让他爱的小女人幸福快乐。
“宝贝,嫁给我,不管会有多难,多辛苦,嫁给我,让我疼你,宠你,护你一生一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却字字如金,重重地敲在叶昕眉的心坎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前世,她苟且偷生,与宋子宇象条丧家犬一样四处逃命,只想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再苦再难,她也能咬着牙将生活经营下去,可是,宋子宇这个人渣,骗财骗色不说,辛辛苦苦赚的钱全被他拿去赌,最后,还将她卖入青楼……
“怎么了?”殷成禧怔住。
“是不是弄疼你了?还是在里面受了苦?哪儿不舒服?”他扶起她,捉住她的手查脉,又上下查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急了:“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嫁?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我……我没有王太医年轻,还要常年出征……”
嘴被蒙住!
叶昕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好心疼啊,这么好的他竟然不自信,怕自己嫌弃,他不知道,能嫁给她,是她这一世最大的心愿,能嫁给他,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遭人嫉妒的女人,明天一过,她会成为全城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傻瓜。”她吸着鼻子,梨花带雨的脸上含着笑,一抽一抽地说道:“我……我怎么……怎么会……嫌弃你,你……你肯娶,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为什么要哭?”他还是不解,满眼心疼,就怕自己哪里弄疼了她。
“不……不告诉你。”才不告诉他自己是太感动了呢,让他着急去。
“说不说?”武成王沉下脸来,目露威胁。
叶昕眉一骨碌翻身下来,抬脚就跑,武成王长臂一捞,纤腰就被勾住,再一次被拉进怀里,放在膝上。
叶昕眉双手蒙住屁屁:“不许打,疼!”
“那你告诉我,为何要哭?”她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殷成禧忍住笑。
“你打我。”叶昕眉借机哇哇大叫。
殷成禧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虽然先前是很生气,可他确定下手不重……
不过她娇嫩得就象一朵初绽的花朵,自己是练武之人,手掌又厚又大,怕是没轻没重……
“真的很疼么?”他的掌心履上她挺翘而又极富弹性的臀,一股热力缓缓透过衣裙传来,叶昕眉顿时感觉浑身舒泰,哪里还觉得痛,舒服得直哼哼。
掌下的触感柔软而又性感,偏偏她的小嘴里还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极具诱惑,血脉顿时象被电击一样飞行,殷成禧的脸胀得痛红,该撤回来,再继续下去,会控制不住……
叶昕眉背对着他,不知他的表情,一个姿势久了,在他膝盖在爬动,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某人的身子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叶昕眉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就见武成王眼里冒着星火,她是过来人,顿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个翻身滚到地上,正要爬起,就听外头叶齐眉在喊:“姐,姐,你在哪?”
“哎,在这里。”叶昕眉慌忙急火地爬起来,可叶齐眉已然撩了帘子进来,被眼前的场景震得目瞪口呆:“姐……你……”
再看殷成禧的脸色很难看,姐姐又在地上……
“你……你做什么?我姐姐也是一遍好心,做什么这样……”叶齐眉眼泪都出来了:“姐姐那么喜欢你,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什么你还要……”
她把叶昕眉挡在身后,眼神怯怯的,明明就很害怕殷成禧,可还是大着胆子护着叶昕眉。
殷成禧唇角勾起了抹微笑,柔声道:“扶她下去吧,一身的脂粉味儿,难闻得很。”
叶齐眉愣了愣,有点不明白他的用意,他不会因为姐姐进了妓院,就不要姐姐了吧,什么叫难闻得很……
“你……没想到,你也是刻板又固执的世俗老古董,想娶我姐姐的多了去了……”
殷成禧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目光锐利如剑。
叶齐眉这个无胆匪类,立即败下阵来,躲到叶昕眉身后:“姐……姐,咱们回去。”
叶昕眉一把将她的头揽进怀里,揉着她的一双元宝似的耳朵:“傻子,他以后是你的姐夫,怕他作甚?”
叶齐眉高兴地钻出头来:“姐夫?”
“这是赏你的。”武成王向她扔来一物。
叶齐眉接住:“呀,好漂亮啊,水晶娃娃,我老早就想要了,云霓公主就有一个。”
“谢谢姐夫。”知道刚才的一声姐夫取悦了某个霸道王爷,叶齐眉机灵的又叫了一声。
殷成禧果然唇角带笑,容颜越发俊逸明朗,叶齐眉深吸了一口气,挪开了眼神。
挽住叶昕眉的手:“恭喜姐姐。”
叶昕眉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乖。”
叶齐眉笑了,笑容幸福,又隐隐带着酸涩。
铁昆进来:“王爷,贼人皆已落网。”
“好,全送至刑部。”殷成禧道。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传状元公和云霓公主的绯闻,堂堂公主竟然主动进妓院当花魁,真是丢尽皇家脸面,新科状元倒是既忠心又痴心,为了公主不惜自损声名,亲入污晦之地将公主拉走,这还真是一出八卦大戏,不知皇帝知道了,会作何想。
叶家,叶定诰跪在正堂里,齐老太太,三老太太,大老爷,锦乡侯都在坐,大老爷脸色铁青,手里拿着戒尺。
“十年寒窗苦读,圣人言,先贤典范你皆不学,竟然学着进那污晦之地,还为了个女子争风吃醋,叶家的脸,被你丢尽了。”大老爷痛心疾首,声音都在颤抖。
“诰哥儿啊,这不象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啊,你素来沉稳周全,怎地这回如此冲动,可知此举,会毁了你的前程啊。”锦乡侯也很失望道。
“要是绩哥儿拾掇你去的?我非打死他不可。”三老太太也很生气,叶定诰素来行事稳重,只有叶定绩才会如此不计后果。
“不是,不关绩弟的事,全是孙儿自个的主意。”叶定诰忙将叶定绩摘出来。
门外,叶定绩和叶家三姐门挤在一旁,谁也不敢做声。
“哼,为了个女人就连人的根本都忘了,你个不肖子,你是要气死我。”见叶定诰还一副气定神闲,不知悔改的样子,大老爷更加生气。
“男儿生而当为国为家,大丈夫若连心爱的女人也不能护卫,又何能堪当君子二字?”叶定诰反驳道。
“你……”大老爷执起家法就打,锦乡侯见了忙拦着:“做什么呀,大哥,你可是从没打过诰哥儿,消消气,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叶昕眉看向胆战子心惊,大老爷是个温和性子,不发怒则矣,一发怒还真可怕呢,不行,得去通知云霓,可不能让诰哥哥白白为她挨了打。
慈宁宫里,云霓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皇上指着她手指发颤:“你个不采肖女,丢尽皇家脸面了。”
云霓老实发垂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一言不发。
皇太后道:“你呀,发什么疯啊,什么不好玩,玩到那种风月场所去,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女儿家呀。”
“她这是存心的。”皇上气得扔掉手中的折扇:“西楚太子今儿一大早就进了宫,不肯和亲了,要换人。”
皇太后悄悄睃了皇上一眼:“换就换吧,还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总不能让西楚太子为了这事心生膈应啊。”
“这不就如了她的愿么?云霓,你好,你本事,连这种法子你也想得出来,明儿朕就夺了你的公主封号,贬为庶民。”皇上怒道。
云霓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父皇,儿臣犯下大错,你要打要罚儿臣都无怨无悔,只是……贬为庶民……儿臣还能不能进宫看望皇祖母,看望父皇您?”
皇太后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皇上心里也难过,怒道:“庶民岂可随便进宫?”
云霓急了,跪爬上前:“父皇,父皇,求求您,求求您,儿臣可以不当公主,可是,请允儿臣可以进宫探望皇祖母,探望父?皇祖母有老寒腿,儿臣这些日子在外头访得有土法,正让太医院试药呢……”
“云霓……”太后哽声哭了起来,皇上心里更难受,起身指着云霓又不知该骂她什么好,转了一圈道:“你自个疯就算了,还连带着状元公也跟着疯,你是不是与朕有仇啊,朕的一个两个新科状元都要毁在你手里啊,那宋子清就算了,叶定诰可是个人材,竟然就让你给带歪了。”
云霓慌了:“父皇,他是一片好意啊,再说,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抓贼人,那些人贩子太坏啦,当街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状元公手中无权,只好以身犯险,亲自探案,这才得以顺利端了一窝贼匪,状元公不但无罪,还有功啊。”
“你……”皇帝听了更生气:“你想气死朕吗?”
“父皇息怒,儿臣罪该万死。”云霓吓得匍匐在地。
皇太后气笑:“你不为自个辩解,倒是担心状元公啦?当初行事时,怎么没想到会害了他?”
“儿臣也没想将他牵扯进来啊,没想到他么傻,平日间看着也不是个冲动的人,怎么就……”云霓绞着手指,泪水涟涟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父皇,父皇,您怎么罚儿臣都可以,莫要罚他啊,他真的不是坏人,有才又有德,您这次饶了他,他以后肯定会忠心耿耿,为国出力的啊。”
“朕不饶他,他就不忠心耿耿为国出力了?”皇帝也气笑,真不知拿这个笨女儿怎么办才好。
这时,慈宁宫的宫女在外头探了下头,太后皱眉:“做什么?进来说话。”
宫女进去跪下:“是有人送信给公主……”
“谁给她送信?”皇帝怒道。
“是武成王跟前的莲蕊姑娘,说是叶家正将状元公关进祠堂,吃板子呐。”宫女道。
“叶家门规严谨,状元公行事鲁莽,确实该打。”皇帝道。
“可说是……打得皮开肉绽,大冷的脸还不许上药,不许烧火盆,跪祠堂……”宫女越说声音越急,不停地眸云霓。
云霓的脸都白了:“父皇,父皇,求求您了,这会死人的呀,他……他十年寒窗,才华横溢,若是因为女儿丧了命,女儿万死能辞其咎,父皇,皇祖母,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