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主动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本王也是正常男人……会有冲动……”
她是女孩子啊,她都主动表白了,这个人还在推三阻四,只差没把自己送到他去任他享用了,人家却是这种态度。
脸皮再厚,叶昕眉也忍不住去了。
“原来王爷只当我是玩物,吃过腥以后就想赖帐,根本就没想过负责!”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她把自己看成什么了?在他的心里,她从来都是最好的,不是她了他,只怪他素来于礼数不屑一顾,我行我素惯了,从认识她起,就当她是晚辈,没将男女大防大一回事,搂搂抱抱也不知几回,却忽略了,少女情窦初开,很可能被自己了,所以,做错提是自己,不是她。
“我该怎么说话?殷成禧,你这个混蛋。”前世今生回在一起,也没有象今天这样没脸没皮,叶昕眉气急,转身就走。
殷成禧脸都白了,她不会去寻死吧,女儿家失了贞后,都会寻死觅活!
一个闪身,拦住她,习惯的想要将她揽入怀里,长臂伸出去时,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再这样,又生生顿住。
而这一切在叶昕眉眼里,就是他再也不愿意碰她,在他们之间划下界线,不肯逾越。
原本,主动献吻是想逼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没想到,事与愿违,他还是拿她当晚辈看,亲过抱过之后,他没有理所当然地想到娶她,却是一副做错事,罪该万死的样子。
叶昕眉真有种无力感,怎么会有这样固执而又不开窍的脑袋呢?
天啊,真想将他塞回他母上的怀里,回炉再造一个出来,太不知情知趣了,简直就是个呆瓜。
“好,反正今天月黑风高,也没人看见,方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只是,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再惹我,你搅动了我的情怀,却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是王爷,你也是男人,你可以无情无心下去,我却还要继续活,所以,殷成禧,我们说好,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山水流转,永不相逢。”叶昕眉闭了闭眼,缓缓地,清晰地说完,坚定地转身。
她在与他决别!
不能娶,就再也不能关心,不能宠爱,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资格!
殷成禧听到了心慢慢裂开的声音。
本能地闪身拦住他,俊眸死死地锁定她的目光,却不知该说什么。
“让开!”叶昕眉绕开。
他又拦住。
“让开!”叶昕眉很想哭,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我做点心。”他还是拦着,半晌憋了这么一句。
“和我有关系吗?”叶昕眉道。
“你饿了。”他回得理所当然。
我想嫁你呢,你为什么不娶!
叶昕眉越发生气,又绕开。
他又拦住:“我熬粥,你想吃小米还是黑米?红豆薏米好不好?”
骨格分明的手指绞在一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他紧张时,也会十根手指绞在一起。
“气饱了,什么也不吃。”
叶昕眉的鼻子泛酸,想起殷离昊曾经说过,他的禧叔自小就没有了娘,很小就上了战场,打交道的全是军人,面对的不是敌人就是野兽,他会很多生存技能,会打仗,会领兵,会医术,会做饭,连缝衣服都会,可就是没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因为战场上,兵营里,没有女子,他的成长过程中,只有大男人。
“那我教你怎么做好不好,我教你做雪片糕啊,做凤梨酥,做桂花酿,嗯,下棋也行,就下五子棋。”他笨拙而又紧张地想要哄她,就是不想她生气,他不能娶,他不想成亲,不止因为她是晚辈的原因,更是脑海深处,对成亲的恐惧……
“我在生气。”不肯娶,却却又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他这样的男人,就是女人的毒药,一旦爱上,就无法自拔,他知不知道如此温柔小意地对她,会让她更加沉溺啊。
“不生气,不生气。”身材修长的他,比她高出一大截,往日笔挺的背脊,此时为了照顾她的身高微躬着,俊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眼里的心疼比他自己伤心还难过。
“我伤心。”
“不伤心,不伤心,我不好,不值得。”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目而出。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知不知道全天下的女子,有哪个不想嫁他!
知不知道他是所有闺中女儿的梦中,最理想的相公啊,竟然说,不值得!
见她哭,他手足无措,她是个爱哭鬼,可以往很多次,都是不他惹的,所以,他有法子应付,哄一哄,或是干脆不理,她自个会好的。
可现在,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她在伤心,在难过,全是因为他,他惹得她流泪哭泣。
曾经,娘亲常常一个人躲着,暗自流泪,两眼欲穿,期盼着父亲的身影能出现,可娘只是外室,父亲还有一个家,还有正室,偶尔到来,还要偷偷摸摸,娘只能日日忍受孤枕独眠,空寂长夜。
那时候,他就恨,恨父亲既然不能给娘亲一个名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要招她惹她,一个让女人流泪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他下定决定,一辈子不招惹女人,若不能给予幸福,就决不轻许诺言。
可怎么还是招惹了她,当她哭着控诉:你不喜欢为,为什么招惹我时,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
而现在,这个方才还控诉他的小丫头,又在为他而流泪。
殷成禧更加自责了。
手指笨拙地替她拭泪,又怕指尖的粗砺刺痛她娇嫩的肌肤,便满身找帕子,可他常用的帕子也就两条,都给她用了,这会子还真找不到,心里一急,就揪了衣袖去擦。
他为什么不混蛋一点,更无耻一点,明明亲了抱了,不肯娶,却偏偏还是用最笨,却最可爱的方式哄她,呵护她,宠爱她,这要让她怎么得出他编织的温柔乡,柔情网?
他的宠爱,质朴真挚,纯净如水,这样的好,她贪恋,只想独占,如果他对别人也这么好,她会嫉妒死的。
“莫哭了,你看,妆都花了。”叶昕眉任眼泪放肆地流,睁大眼睛看着他,殷成禧的心都快碎了,她的泪,不象是流在脸上,而是滴滴落在他的心上。
“你是不是嫌我丑?”叶昕眉傻傻地问,除了长辈的身份,她真的再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肯娶的原因。
“我家昕姐儿最好看,不丑。”他不自觉地就将她划拉到亲人的范围,是他要守护和宠爱的亲人。
“那是我性子不好,惹你讨厌”叶昕眉还是想不通。
“昕姐儿又乖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他老实地回道,不知何时起,她的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任性时的撒娇,生气时的嗔怒,都那么可爱又惹人怜惜。
“那……是我家世不好?”叶昕眉搜肠骨肚地想着。
“不是,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昕姐儿太好了,你可以嫁个更好的人。”殷成禧着急地说道。
他认真的样子,既不象是在找借口,也不是在敷衍,好吧,叶昕眉放弃了,他根本就是有心结,肯定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不敢接受她。
“我要喝粥。”她突然道。
他愣怔着,脑回路一时没跟上。
“我要喝红豆薏米粥。”他的额头上冒着汗,听说北疆湿冷,他的身子肯定也是湿寒,红豆薏米去湿。
“好,好,我去煮。”他终于反应过来,大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不哭了,不生气了,也不跟他决别了,真是太好了。
“荷心,拿红豆薏米。”
他余音未落,荷心现身:“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叶昕眉好象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羞得无地自容,荷心她……她竟然就在这里,只是躲在暗处,那她主动亲吻殷成禧那一幕,是不是也被她看了去?
“你怎么了?”她的脸突然通红,殷成禧吓了一跳,伸手去探,叶昕眉慌忙躲开。
她的动作很大,殷成禧的手僵在半空,是要划清界线,以后再也不能象过去那个亲昵了,小丫头还要嫁人呢。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要嫁人,他就急,又开始在脑海里筛选着合适的人选。
“昕姐儿,你是几时的生辰。”他突然问。
“八月初六。”叶昕眉道。
“明年八月你就要及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嗯,明年八月我就是大姑娘了。”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刚才没逼他娶啊,紧张什么?
“那你别急着定亲,还小呢,及笄以后再议亲也不迟,你瞧,身量都没长齐呢,还是个小矮子,太早成亲,对身体不好。”殷成禧碎碎念着。
她哪里矮了,这个岁数,也只矮他一个头多一点,不算矮好吧,何况人家还有长啦。
真是气死了,竟然说她矮。
她的红唇,因为他放纵的攻掠而有点红肿,越发显得可爱。
他偷瞄了一眼,竟然有反应,生硬地移开目光,加大步子。
她在生气,他竟然不哄,还跑得更快。
叶昕眉忙追上,小声咕哝:“人家哪里矮啦,蒋婉玲还比我矮半个头呢,恬姐姐也只比我矮一点点,人家算高的了好吧。“
他根本没听进去,满脑满心都是她粉嘟嘟红润润的唇瓣,太具力了,比小时候娘做的米糕还诱人。
“喂!”叶昕眉追得气喘,揪住他的衣袖:“我真的不矮。”
殷成禧僵住,她的手象是带了电,触碰之处,都让他感到一阵酥麻,害怕自己再次变成,大喝一声:“荷心,照顾昕小姐。”然后,一个闪身,竟然不见了。
叶昕眉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怔怔地呆在原地。
荷心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荷心姐姐,我真的矮吗?”原来他是嫌她矮,叶昕眉好象总算找到了原因。
“不矮。”荷心忍笑忍得很辛苦,她家王爷和叶小姐就是一对活宝。
“那他为什么跑这么快?好象生气了。”
王爷明明看你那眼神若是生气,天下女子巴不得都若王爷生这种气才好呢。
荷心真的很想笑啊。
但不能笑,让王爷知道了,肯定会挨罚。
“没有,王爷是……提前浸豆子,熬粥很费工的,王爷有时候,一熬就是两个时辰。”
好象是呢,叶昕眉还是有点忐忑,那我们也去吧。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深夜,云霓却还没睡,一见她披着锦披脸红红地进来,气就不打一处来:“殷成禧送你来的?”
叶昕眉点头。
“亲自送的?”
还是点头,只是大眼里满是讨好之色。
“他人呢?送到门口就跑了?”
点头。
“他对你很好吧。”
想了想,还是点头。
“那你还来做什么?有武成王帮你,本宫算什么?”云霓大吼。
“饿了吧?红豆薏米粥。”对付暴跳如雷的云霓,叶昕眉早有一套,不理她的愤怒,自顾自地揭开宝温桶的盖子。
香气中溢。
云霓果然眼神立即被吸引。
“谁做的?”
叶昕眉给云霓盛了一碗,温度刚刚好,不烫。
云霓还真的饿了,重要的是,真的很香啊,她还想继续生气来着,可抵不住美食的,白了叶昕眉了眼,端起先尝一口。
差点吞了舌头,继续。
一碗很快见底,也不叫人,眼见着叶昕眉还在盛,扑了上去,直接把宝温桶夺过来,抱在怀里。
“你肯定早吃过了。”拿了勺子直接在桶里舀了吃。
“王爷亲手熬的,公主不生气了吧。”叶昕眉小意道。
“气还没消。”云霓别吃别道。
“嗯,那再加上这个呢?”叶昕眉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盒点心。
雪片糕!
在太后宫里吃过一回,从此难忘。
云霓大喜,抢走,开吃。
可粥喝得有点多,快吃不下了。
幽怨地瞪叶昕眉:“不早拿出来。本宫还是有气。”
“你慢点吃嘛,又没人抢,瞧,这里还有呢,王爷今儿一共做了五种点心,明儿还有得吃呢。”叶昕眉献宝一样,将点心拎在手里晃。
云霓眉开眼笑:“看在这么多点心的份上,暂且饶了你吧,不过,某只王爷还是很让人生气。”
“嗯,我也很生气。”叶昕眉同仇敌忾。
“还以为他掳走你,就会娶你呢,你们两个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去了,没想到,又送回来了,昕姐儿,你魅力不够啊。”云霓酸溜溜道。
这话正戳中叶昕眉的痛处,大眼一眨,泪珠就下来了。
吓得云霓往后一跳:“喂,你怎么说哭就哭啊,也不打声招呼。”
“正如你所料,他还是不肯娶我,只当我是晚辈,晚辈个毛啊,叶家什么时候和王府是亲戚关系了?没亲没旧的,凭什么非要让我多出一个长辈来啊。”叶昕眉伤心地说道。
“咱别理他,殷成禧就是个怪物,脑子和别人不一样,不能用常人的思想来理解他,来,吃苹果,太后娘娘赏的,山东大苹果。”云霓道。
叶昕眉接过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仿佛她咬的不是苹果,而殷成禧的肉。
云霓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小女人。
殷成禧,你最好快点领悟,否则,本宫非给你家昕姐儿找个如意郎君不可,到时候你就哭吧。
裕亲王府,裕亲王坐在主位上,二老爷,殷成禧坐下首,各据一边。
王府的家将分两边站,殷离昊和殷承泽立在厅中间。
“羝国又在边疆挑事,战事又要起,这一次,还是三弟挂帅,只是,要带着昊儿。”裕亲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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