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韬要上学……
“真的吗?”转过来的俊脸上还挂着泪,但已经笑逐颜开,又惊又喜。
叶昕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算了,就算林岳峙会误会,就误会吧。
这个世界上,最疼她,最宠她,最信任她的就是殷离昊,她又不是没心肝,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待自己极好的人呢?
“你去学堂么?学堂里有很多朋友跟你玩呢。”
“不去,每次在学堂,人家都会笑话我。”殷离昊沮丧地扯着叶叶眉的衣角,一副你还是要赶我走的委屈样子。
“人家为什么会笑话你?昊哥哥从来都不让学的吗?”叶昕眉奇道,不管如何,他总是要学着读书写字,不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怎么办?
“不上,有禧叔教我读书写字。”殷离昊理所当然道。
殷成禧对殷离昊真是好得没话说,简直比自个的亲生儿子还要好,也不知道,他将来娶妻生子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对待殷离昊。
“你说他们会笑话你,是不是因为你读书比不过人家?”
殷离昊垂着头,眼里闪着一抹挫败:“先生养的我总听不懂,每次考试都是我最差,他们会叫我傻子。”
他的智力还停留在几岁孩子时间,与同龄的孩子在一起上学当然会遭人笑话了。
殷成禧也是怕他被人欺负,所以才不肯让他去学堂的吧。
“昊哥哥想不想以后上学的时候,不但不被人笑话,还让很多人佩服呢?”叶昕眉灵动的大眼一转,认真地说道。
“想啊,当然想,可是……”殷离昊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自卑的垂下头。
三
叶昕眉心中一酸,在她看来,殷离昊根本不是傻子,他的智力在有些方面是要强于正常人的,比如说下棋,再比如说,记忆力超强。
“来,这是一本《大学》,小韬读了十天,还没背全,昊哥哥,你能在三天之内背熟么?”叶昕眉塞了本书在殷离昊手上问道。
“背书做什么?”殷离昊不解。
“女孩子都喜欢看男孩子读书的模样。”叶昕眉调皮地眨眨眼。
“那我读书,你就会喜欢我?”殷离昊果然眼睛一亮。
“那要看昊哥哥能背出多少来。”叶昕眉笑道。
“你等着。”殷离昊信心满满:“才不用三天呢。”
叶昕眉松了一口气,让梅香将他带到小书房,让他安静地背书。
才安顿好殷离昊,齐老太太就让珠玉过来:“宁伯侯夫人到了,老太太请大小姐过去。”
叶昕眉的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里,扯着竹韵问:“你看我的衣服还好吧,有没有折皱?头发呢,乱没乱?我是不是该换个发簪?”
竹韵笑道:“没有,没有,小姐美美的,很好看。”
叶昕眉这才带着梅香拎着心,忐忑地往怡寿园去。
三老太太也在,小王氏带着叶齐眉早就到了,屋里正有说有笑呢。
老太太的左首下方,坐着妆容精致,端庄而优雅的宁伯侯夫人,她正与小王氏说着什么,时不时露出淡淡的浅笑,叶昕眉看得出,她的笑,温和得体,笑意却不达眼底,言谈也是漫不经心,眼底透着一丝淡淡的清高与傲慢,叶昕眉突然意识到,宁伯侯夫人其实并不太瞧得上叶家,不知为什么,见到这样的宁伯侯夫人,叶昕眉的心的而安定下来,没有了先前的忐忑与惶恐。
“大小姐来啦,快,老太太正等着你呢。”关嬷嬷见她停在廊下,忙扯了扯她的衣袖道。
是怕自己胆小失态吧。
叶昕眉感激地朝关嬷嬷笑了笑,抬脚优雅得体地走了进去。
行礼时,叶昕眉明显感觉到宁伯侯夫人的打量,带着挑惕与审视。
叶昕眉的脸色更加沉静自然了,抬头浅浅一笑。
大方而又端贤,宁伯侯夫人眼睛一亮,笑容多了几许暖意:“这就是昕姐儿么?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见着你时,你象个小肉墩呢,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如今长成漂亮大姑娘了,真是认不出来了呢。”
齐老太太道:“这孩子象她爹,性子也沉静得很,平日间也不怎么出门,老实着呢。”
宁伯侯夫人点头道:“女孩儿家嘛,自是贞静娴雅的好,昕姐儿象若敏的性子。”
满屋有一瞬间的安静,宁伯侯夫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大家脸上的静情,继续道:“当年我和若敏是最好的手帕交,若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我们那一伴儿里有名的才女,没想到,英年早逝,实在令人唏嘘。”
说着,宁伯侯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
齐老太太的面色有些僵硬,小王氏眼神更是复杂难辩,叶昕眉明显感觉来自她那一方的阴冷之气。
三老太太叹气道:“可不是么?敏侄媳妇博览群书,涉猎甚广,于医之一道也有些建树,当年文氏生恬姐儿难产,命悬一线,还是她勇敢的进产房,帮助产婆接生,保得母女平安,现在想来,她还是恬姐儿的接生人呢。”
叶昕眉心头一颤,没想到母亲还有这样过人之处,更不知道她与恬姐儿还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整个叶家,三老太太对自己最为和善,既便是前世,也是待她最好的,还有恬姐儿,也与自己最划得来。
小王氏眼圈红红的,拿出帕子拭着眼角道:“姐姐是家里几个姐妹中最出色的一个,不止才貌绝佳,性子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什么叫性子特别?
明着是夸赞,实际想说,王若敏持才傲物,古怪孤高吧。
明明就最嫉恨母亲,却还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叶昕眉觉得好恶心。
宁伯侯夫人冷笑:“若敏就是太过清高了,所以,眼里容不得一点砂子,太太怕是最清楚若敏的性子吧。”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知道内情的明白,宁伯侯夫人是在讽刺小王氏,当年小王氏在王若敏嫁进叶家后,偷偷与姐妹锦乡侯有了首尾,王若敏无法忍受来自丈夫和妹妹的双重背叛,与锦乡侯的关系降入冰点,这才让小王氏更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这些宁伯侯夫人怎么会知道?
小王氏气得脸色发白,但她惯会装,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转移话题道:“可不吗?昕姐儿就象足了姐姐的性子,倔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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